挑眉朝那白色身影一瞥:“喏,你师兄寻你来了。”
夙溪回头,果然看见宿无逝朝这边走来,他脚下生风,一刻也没耽搁,等站在夙溪面前时,她才发现,对方似乎是入魔了。
李南栎挑眉:“上头还有人能把你刺激成这样儿?”
方才分开时还好好的,怎么不过一个时辰不到,就成这样了?
夙溪拉着宿无逝的手,听见对方冷冰冰的声音问:“谁带你下山的?”
夙溪回头朝李南栎瞧去,李南栎直觉这事儿不对,果然,下一刻就被宿无逝一掌劈过来,幸好他躲得快,没受伤,连忙退到安全范围后,一手叉腰一手指着宿无逝大骂:“你有病啊?好好的发什么疯!”
宿无逝双肩上隐隐有蓝色火焰跳动,是不好的预兆。
“谁让你带她走的!”
李南栎觉得无语,夙溪也有些无奈,她挽着宿无逝的胳膊,这才发现对方的袖子上满是鲜血,那血渍还是新鲜的,夙溪碰一下就是满手的红。
她心中大震,朝山顶方向瞧去,连忙问宿无逝:“师兄,这血……”
宿无逝转过身来紧紧地握着夙溪的手腕:“你为什么跟他走?”
夙溪:“……”
这什么逻辑!
“不是说了一起回海角天边的吗?你要跟他去哪儿?!”
夙溪觉得自己的手别捏的很疼,手掌已经有些泛红,她看向宿无逝的双眼,只觉得此刻的他变得异常陌生。她从来没见过宿无逝魔化的样子,每次见面,他有已经克制好了自己,即便情绪不稳,也不会像现在这般浮躁猜疑。
她连忙摇头,想要说是李南栎拉她下山,她没想过离开,可张嘴便痛呼出来,她的右手手腕传出了一声骨头裂开的声音,冷汗从额头流下,夙溪低着头,整个人都缩了起来:“师兄,我疼。”
李南栎看不下去:“你要杀了她吗?”
宿无逝的眸光闪了闪,金色的细沙在瞳孔中不断流转,黑色的瞳仁成了细细的一条线,他眼里的世界都是黑白两色,耳朵已经听不清他们说的话,只能看见夙溪似乎很不舒服,那眉头皱得他的心都痛了。
他伸手轻轻在夙溪的脸上划过,为她擦掉额头的汗水,轻声细语道:“你怎么了?”
宿无逝终于松开了夙溪的手,夙溪看着自己已经肿起来的手腕,还没适应过来,便觉得额头一痛,宿无逝的手指细长尖利,指尖都是黑气,犹如刀片一般割破了她额头上的皮肤,热血流了出来,顿时迷住了她的眼睛。
夙溪心中一阵抽痛,心跳扑通扑通,一声快过一声,她抬头直视宿无逝的双眼,从那双眼睛中,已经看不到自己的倒影,她张了张嘴,对李南栎道:“麻烦你走一趟,去前面的小村子里把隆遥找来。”
李南栎皱眉:“我看他现在很不正常,你确定不要我留下?”
夙溪摇头:“没关系,他不会伤我。”
李南栎一脸被无语到了表情,手都断了,脸也花了,还说不会伤她?若非她身体异于常人,怎么忍得下来?
李南栎还想再说什么,但见到夙溪的眼神,心里沉了沉,临走前让她自己注意一些,若真唤不醒宿无逝,就尽量让自己活着,几日后又是好好的一个人。
“师兄。”
她伸出手,搂住了宿无逝的腰,满是鲜血的脸贴在了他的胸膛,夙溪此刻忍者手腕上的痛,一遍遍地喊着师兄。感受到那双手用力地回抱着自己,夙溪只觉得肩头痛得厉害,但她忍,宿无逝不是故意的,他只是无法控制力度,他看她的眼神依旧温柔,这就够了。
“夙溪,夙溪!”宿无逝恍若惊醒,猛地抬头。
夙溪伸手扶住他的脸看向自己:“我在!”
“你为何下山?为何要走?”宿无逝那张脸仿佛丢了玩具的小孩儿一般,眉头皱起,嘴唇还有些委屈地撇下。
夙溪无奈:“我下山等你,师兄,我们一起回去,现在就回去。”
管他玄天,管他苍冥,管他翎海,她什么都不要,什么都不想,只要眼前这人好好的,不再被外界因素扰了心神,他们长相厮守一生就够了。
宿无逝的眼神终于有恢复正常的迹象,他的肩膀瞬间僵硬,看着夙溪脸上的血迹:“你……你受伤了!”再看向自己双手遍布的猩红,宿无逝连忙往后退了一步,那表情对自己深恶痛绝:“是我伤你了!”
夙溪摇头:“当然不是,你从山上下来时浑身都是血,我不过是蹭到了一些,你看,我好好的。”说完,她伸手擦了擦额头,方才划开的伤口此刻已经消失,她的右手垂在身侧,手腕被袖子遮住,不过那露出来的手指还在微微颤抖。
宿无逝将夙溪抱在怀里,脸上满是疲惫与痛苦,与身体里的魔性斗争过后便是深深的无力感,他几乎忘记了方才发生了什么事,脑海中只有零星的片段尚存,但也拼凑不完整。
“我变得很可怕,对不对?”
夙溪摇头:“没有,师兄很温柔。”
李南栎带着隆遥来的时候,两人正肩并肩坐在同一块石头上,宿无逝满身是血,头发凌乱,但看上去像是有仔细整理过,整个人也正常了许多。
夙溪嘛……嘴巴有些肿,且脸上还有未退去的红,李南栎咳嗽了一声,将隆遥往前一推:“你俩的小孩儿我给你带来了,我还有事,恕不奉陪。”
你俩的小孩儿这句话顿时让夙溪脸上更红了,这李南栎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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