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她的手腕突然被人拉住,一个用力,便远离了牧崇音,被人拦在了身后。
来者毕恭毕敬地朝牧崇音拱了拱手道:“牧城主。”
夙溪看了一眼刘子倾的后脑勺,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她刚才怎么会那么蠢,怎么就没想都要逃?还是……
夙溪心下咯噔一声,难怪刚才有些喘不过气啦,此刻离远些夙溪才看见,牧崇音释放了威压,他比起自己不知道高出多少层,稍微施加压力,夙溪就抵抗不住了。
牧崇音晃着扇子,上下打量了刘子倾两眼,才笑道:“原来是刘少侠。”
刘子倾颔首之后,转身对夙溪道:“下次可别乱跑了,我要是再迟半分,师叔祖恐怕就要掀掉整座棉城了。”
夙溪顿时问:“师兄怎么了?”
刘子倾无奈地笑了笑:“只是找不到你而已,方才布阵寻了一番,也不知你跑到哪儿去了,一丝气息也抓不到,故而才急忙让我们出来找人。”
夙溪想了想,恐怕恰巧那时候她正好被师父拉入他布下的结界中谈话,故而连宿无逝那样厉害的人都找不到自己。
夙溪点了点头,便要和刘子倾一同回去。
牧崇音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微微眯起双眼,一柄折扇将两鬓的发丝扇起,若有所思道:“师叔祖?师兄?”
“哈哈,原来牧城主喜欢的是那种类型的,早说呀,我与她还算熟识,要不要介绍你们俩认识?”卞舞华的声音突然在一旁响起。
牧崇音朝右侧小巷中一手端着一小坛酒,一手状作扇风的卞舞华瞧去,对方浅蓝的衣服映着那张绝美惊艳的容颜,加上她飒爽地喝酒姿势,顿时勾得牧崇音心下痒痒,忍不住就想去逗弄。
“卞姑娘说在下有跟踪的毛病,你也有偷窥的毛病,如此看来,你我应当是绝配啊。”
牧崇音一句调戏,顿时让卞舞华竖起了眉毛:“谁与你绝配!”
牧崇音笑着向卞舞华走去:“当然是你了,我牧崇音早说过,能当无上城城主夫人的,只有你一人。”
卞舞华虽然气愤,但脸上也不知是因为喝了酒还是因为听见这话,带着一丝薄红,有些气恼道:“我看牧城主还是别打我的主意了,倒是方才的夙溪姑娘,你可以好好考虑!”
牧崇音皱了皱鼻子:“咦?你喝的是酒吗?我怎么闻到了一股酸味儿?”
“你!”
一言不合,卞舞华便直接动手,一坛酒扔了过去,被牧崇音接住,他扇子轻轻扇风便将卞舞华头上的发簪吹落,一头青丝垂下,牧城主登徒子似的说了句:“好看。”
卞舞华知道自己打不过眼前这人,捡起地上的簪子,低头就要走,路过牧崇音身边还重重地撞了一下对方的肩膀。牧崇音被撞痛了,也不恼,脸上挂着一丝宠溺,一丝得意还带着一丝调侃,十分有趣地看着卞舞华离去的背影,端着那坛酒,仰头喝了一口。
嗯,酒香,只不过留在坛口边某人嘴上的胭脂味,更香。
夙溪随着刘子倾一道回了客栈,刚踏进去一步,便感受到一股如刀锋般的视线朝自己射来,她顿时背后僵硬,顺着视线瞧过去。
二楼她的房前,宿无逝面无表情地看过来,夙溪觉得他的眼神中有些什么,但是又看不出究竟,只让人感觉想逃。
宿无逝在与夙溪对上视线之后,很快便收敛了外露的暴戾气息,那威慑力让在场所有人都受不住。当他卸下来后,众人纷纷松了口气,皆忍不住朝楼上之人瞧去。究竟是谁,分明还没动手,这威压就让人透不过起来,瞧上去年纪轻轻,真是少年英雄。
“去哪儿了?”宿无逝问。
夙溪抬起手上的落冰草挡住自己的脸,忍住心里的胆怯,道:“给师兄买花。”
宿无逝的目光在那一瞬柔了下来,想要责备又不舍责备地问:“怎么不与我说一声?”
夙溪想,自己想为宿无逝做点儿力所能及之事,难道还要特地去向他表明吗?这感觉反而有些像讨好,并不是她的本意。
索性宿无逝也没有要她回答的意思,慢慢从楼上走下,待到站在夙溪跟前后,又是一副文质彬彬的形象,嘴角挂着笑意,伸手摸了摸夙溪的头:“下次别乱跑,我会担心。”
夙溪点头。
站在一旁的刘子倾觉得自己的眼睛被闪瞎了,宿无逝这几次变脸在他眼底那是清清楚楚,一会儿冷得恨不得要吃人,一会儿暖得恨不得要开花儿,这极大的反差短时间内极度转变。刘子倾想,看来师叔祖果然深不可测。
夙溪跟随宿无逝一道去了他的房内,事实上,这也是刘子倾的房间。只不过在夙溪跨门进去的那一刻,宿无逝淡淡地朝刘子倾瞥了一眼,那眼神意味明显,刘子倾很识趣地……扭头下楼打算再吃一顿晚饭。
夙溪入房后都不用问就知道宿无逝住哪边,顺着宿无逝习惯点的熏香的味道就知道了,他的身上总是那股如莲花般的气味,让人很想靠近的气息。
夙溪将落冰草放在宿无逝床头的凳子上,转头看向宿无逝道:“师兄练气若不顺,可摘一片花瓣来吃。”
宿无逝看一眼落冰草,顿时在脑海里万卷书中找出落冰草的名称与功效,心里瞬间一暖,便直勾勾地看着夙溪,也不说话。
夙溪被他看得有些发毛,总觉得最近师兄怪怪的啊,说不上为什么,感觉自己随时都会被吃掉似的。
瞧,又是这个眼神了,好像很温柔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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