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住。
即便如此还不算,在那男子用尽全力准备脱身之时,猛地吐出了一口血,半跪在地,捂着心口,这才看出原来这剑是一个阵法,若不催动灵力,是可安然走出,但若催动灵力,必然反噬自身。
只是他方才落败一次,又被剑身的光芒晃了心神,这才慌不择路,导致自己被自己重伤。
他抬头朝卞舞华瞧去,对方还衣冠楚楚地站在方才的位置上,没有半分偏移,她脚下一片水渍,头发也被水沾湿了些微,除此之外,就连轻伤也不曾有。
“你输了。”
一声轻描淡写,逍遥派的男子也不得不低头,自己的确是输了,只是他没想明白,卞舞华是如何在御剑抵抗自己以剑意御水攻击的状况下,还能分神去催动片叶找他的破绽的。
分明同样是结丹初期,她却好似比自己的道行高了不少,就连法术的运用,也比自己得当许多。
卞舞华撤了剑阵,那男子慢慢站起来,嘴角还挂着血迹,朝卞舞华一拱手便直接飞身下了比试台。
台下一人摸着胡子道:“真是少年出英雄,如今年轻一辈的修仙者,造诣上比我们这些老一辈的还要通透。”
另一位跟着搭茬:“可不是?无上城的牧城主,翎海的刘子倾刘少侠,苍冥的夏盈澜夏姑娘,哪个不是结丹期的高手,且年岁最大的,也没超过三十,真是造化啊。”
“方才胜了的这位是?”另一个门派的又问。
年纪轻轻的一名男子回答:“上台前,说是北海归教的,叫卞舞华,瞧她长得那样漂亮还以为是个绣花枕头,却没想到竟如此厉害聪明。”
也不知谁路过说了句:“下次可别抽到我与她比试。”
这话一出,又是周围人的一阵哈哈笑声。
夙溪看了全场,被那阵阵剑意晃了眼,一道道神乎其神的招式实在让她大开眼界。
夙溪还是头次一件见人真的舞刀弄枪以气化剑实打实得对峙起来,即便之前宿无逝不得不动手的时候,也只是威压便能压制对方,从没见过他幻化气剑出来御水御火与人对抗。
最狠的那次,恐怕就是与银色的巨龙比试了,只是那一天雨太大,她除了看见满眼的白光,听见震耳的龙吟,其他什么也瞧不见。
这回近距离的观战,真是心里啧啧了两声,不得了,厉害。
不过……
夙溪喝了一口茶,这回等茶咽下去确保不会被呛到之后,才淡淡地说了句:“师兄输了。”
宿无逝慢慢回头,朝夙溪突然笑了一下,仿佛毫不在乎这场赌局的输赢,只道:“是,输了,夙溪要我做什么?”
夙溪抿着嘴,这种答应一件事的有利条件,必定不是当场使用的,所以她道:“等我想到了,师兄再履行。”
“好。”宿无逝轻轻柔柔地一声好,让夙溪没来由得有些不敢看他。
干嘛突然有这么温柔这么温顺这么人畜无害?最近这种反差太大,时好时坏的,夙溪有些摸不准,且觉得心里毛毛的。
对面的牧崇音看了一场比赛,伸了个懒腰晃着扇子道:“哎呀,得回去了。”
那还红着脸的师姐听见这话,一愣,连忙站起来:“就走吗?牧城主不再看会儿?接下来还有三组比试呢。”
牧崇音晃着扇子兴趣缺缺道:“今日最精彩的方才也已经瞧过了,接下来那些小鱼对小虾,实在让人提不起兴趣,倒不如看看明日那场,你们苍冥对沥城卞府,也不知谁输谁赢。”
说完,他便站了起来,用扇柄挥着衣袖,走之前瞧也没瞧夙溪这边,直接跨步往楼下而去。
夙溪还没打算离开,毕竟到了鸾鸣山醒世山庄,每天除了看他们比试,也没什么有意义的事可做了。再者,多看看其他门派的招式,有利于她接下来倒霉被抽到要比试时,无意义地挣扎那两下,怎么才能死得漂亮。
牧崇音出了观战的楼台,便直接朝北海归教那边瞧去,一行三十多人的队伍中,一眼便能看见方才在台上游刃有余意气风发的女子,他慢慢勾起嘴角,朝对方走去。
“卞姑娘真是好功夫。”牧崇音晃着扇子,一副纨绔子弟的模样。
打从他走进北海归教这范围圈,便引得北海归教里所有女弟子的侧目,毕竟这样一张俊俏的脸,加上那魅惑邪异的狐狸眼,怎么瞧都是招惹桃花的料子。
卞舞华刚褪去外衣,方才的战斗且不说被淋了一身水,单单是用剑,就花了她不少灵力,身上更是起了一层薄汗。听见牧崇音的声音,转头朝他看了一眼,眼神中带着几分骄傲挑衅:“不知牧城主第一场比试在几时?我好在台下帮你助威啊。”
牧崇音道:“可惜啊,三日内都没我的份,玄天估计是忘了我吧。”
“恐怕是牧城主没去抽签吧?”卞舞华撇嘴,嘀咕了一句:“就知道你是来玩儿的。”
牧崇音笑了笑,眼睛眯起,扇子遮住了半张脸,每每这举动,都让人看得心下漏了一拍。
“你希望我上台比试?”他挑眉。
卞舞华眨了眨眼睛,收回视线:“随你。”
“无趣。”牧崇音收了扇子,轻轻往卞舞华的肩上拍了一下,随后又说:“要我比试,不出三招,对方定然会输。”
卞舞华朝他的扇子瞧去:“就凭你这把扇子?”
牧崇音点头:“自然,我这金骨赤翎扇只要轻轻一挥,别说一个对手,哪怕是十个,也能被我扇出玄天之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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