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工……不合作?”杨娴儿讶然道:“怎么是合作。”
易青笑道:“这些酸文人个性那么强,在一起合作谁也不服谁,还不打起来啊?我让他们分头写,每人拿出一个自己所负责任务的草样来,然后我再将这些草样根据我自己的导演构想组合起来。其实剧本还是我自己写,但是所有的台词、剧情转折点、人物个性化的语言的行为,都是非常典型的、非常精彩的。这种做法,才是真正符合中国现实情况的利用群体智慧的模式,而不是照搬好莱坞。”
大家低头想了一会儿,好莱坞典型电影的编剧方式就是这样由几个人分工合作,但是常常因为意见不统一而使一些剧本流产,或者拖延时日糜久,影响进度。易青的这种做法,实际上是把处置剧本的权利交回到导演或者主编的手里,等于给创作者加了十个参谋,应该还是值得尝试一下的。
孙茹想了一下道:“那酬劳方面呢?”
易青道:“我们学院的文学系学生卖个中短篇幅地剧本差不多是五千到八千,我们这个戏只要他们写十分之一。也给他们一人八千,照高了给。但是一开始只给一千定金,告诉他们写不精彩不收货,不给剩下的钱。这件事就请咱们孙大小姐去办吧!你不是跟文学系的帅哥们很熟吗?”
孙茹白了他一眼道:“这可是得罪人的活儿!谁知道写成什么样叫精彩。精彩到什么长度你肯点头?”
易青给她夹了一筷子粉丝,道:“没有难度地事我也不会叫你去做的,大小姐。总之现在吃粉丝,将来事成了就请你吃鱼翅。”
罗纲是这里面平时最爱说话的一个。从一开始说事他就埋头在吃,半斤一盘的祟r片他已经吃到第五盘了,这时候才腾出嘴来问了一句:“咱们到底拍什么片?”
易青同情的看着他,真不知道这位饭桶兄在食物资源匮乏的日本是怎么活过来的,他一个人吃一顿够十个日本人吃的。易青道:“我想过了,老爷子拿钱投资,总能拍艺术片赔本。所以我们还是要拍赚钱的商业片。至于什么样的商业片呢,我想功夫片、古装片、警匪片这些类型都要场面戏。三百万怎么也不够,所以只能拍都市剧。都市剧无非是悲剧、喜剧、正剧。普通地正剧要票房高比较难,那要赚钱只能是煽情的悲剧或者喜剧。”
“悲剧吧!”杨娴儿随口道:“易青最擅长煽情。”
易青道:“要我写,当然悲剧比较好写,要写点感人地东西是很容易的。但是奥运会刚完,大过年的,哭哭啼啼的多扫兴啊!所以,基本没什么好选择的。我们只能拍喜剧。”
孙茹笑道:“你还真会给自己增加难度。”大家都知道喜剧是各种剧种里最难写,最难拍的。一个人要搞点故作深奥的东西其实比较容易,但是真要弄点东西,既不庸俗,又能让大伙儿由衷地笑出来,这个就非常不易。有的喜剧片,是惟恐别人不笑,使劲胳肢着人家挠人痒痒的勉强人笑,那种感觉就象言情剧不知道怎么感动观众,就让演员从头哭到尾的道理一样。
易青道:“所以你一定要帮我找文学系里最擅长写笑料的。至少找三个。另外这部戏的基础故事我已经有数了,我觉得这里面喜剧的元素还是很丰富的。”
罗纲喝了口冰啤酒,舔了舔油嘴。道:“你说的这好那好,到底什么时候拿出剧本小样来给我们看看。”
“明天。”易素道。
……
易青跟大家吃过午饭,交代了他们几句,也没让孙茹送,自己打了辆车回到住处。他先给依依打了个电话,两人腻歪了几句。
然后,易青就把手机关了,大门紧闭,从现在开始到明天早上,他要闭关写剧本了。谁也不见,谁地电话也不接。
无论戏剧还是电影,各类型剧种之中最难的是喜剧,难编难寻难演。
事实上,现代电影理论对于各种类型片和剧种的研究都取得相当地成绩,只有喜剧,基本还是空白——这当然是跟其他剧种相比。
一般创作中所认为的喜剧的基本创作规律,也就是如何能产生喜剧效果——在已有的有限的研究中,方法无非两种。
一种方法是设计出一种特殊的情境,能使目标人物陷入某种窘迫可怜的境地,突显出其猥琐可悲的一面。这种方法周星池就经常用,并且常常和无厘头手段结合在一起。比如一个人很开心的吹蛋糕上的蜡烛,结果蛋糕下面装个弹簧弹上来,整个蛋糕拍在他脸上;又比如象《功夫里胖子和阿星去拿飞刀标包租婆,结果刀柄飞出去了,刀刃c在阿星身上等等……
这种方法是利用了人性中狭隘的一面,因为世人多喜欢看别人比自己差比自己惨,越是卑微的小人物陷入窘境,越能使人们对比之下觉得自己真是高贵幸福,所以产生愉悦的情绪。
另一种方法则高深一点。是通过某种对现实社会的现象的放大或反s,对现实中的不合理进行讽刺。例如在张一谋的《片菊打官司里有个情节:片菊问一个律师:“你是干啥的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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