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他发高烧,你怎么不告诉我?”丁文革双手握着桌沿,向前探着身子,急切地看着徐海燕。
徐海燕抹了一把眼泪,想起即将失去完整家庭的孩子,她全身都洇出泪来。
她不知道将怎样把离婚这一事实告诉一个幼儿园大班的孩子。但她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孩子在她和丁文革不吵不开口的生活中惊恐地长大。
丁文革的双眼也湿润了,他双手摆弄着那些打印好的离婚协议,又瘦又黑的脸更加y沉,他烦躁地翻着纸页,三把两把把它们揉成团扔了,抓住徐海燕的两只手,哀求道:
“海燕,我求求你,为了孩子,我们为什么不能过下去。我知道我不是你心目中的男人,我已经这样了,我做不成啊。为了孩子,我求你等他长到18岁,上大学了我们再分手。求你了!求你了——”丁文革的手越抓越紧,徐海燕使足了劲才抽出手,瞪着眼盯了丁文革好久,终于将肺腑之言一泻而出:
“不对!不是孩子,是我……是我不爱你啊——”徐海燕泣不成声。5年了,在她心中憋了5年的苦楚,从去找王淼那个雨夜开始,徐海燕已下定决心毫不隐瞒地全盘托出:
“丁文革,你还记得我乃乃的情人锁吗?你不是想知道它为什么失而复得?你不是想打听我到底去宁波干了什么吗?你不是一直对我和王淼耿耿于怀吗?现在,我告诉你——”
他们谁也顾不得喝一口水,徐海燕一口气也不间断地讲着,丁文革眼睛一眨不眨地听着。徐海燕讲述的年代一点点向现在靠近,丁文革由浅入深地一点点地重新审视他的妻子,这个打定主意要成为他前妻的女人,现在的确非常陌生,陌生到徐海燕讲完了很长时间,丁文革还是瞪着眼缄默不语。他的思维已经被岁月打乱了,现在由徐海燕重新组合,他再也理不出一丝清晰的头绪了。
但有一点,他却有了佐证,徐海燕婚后5年,不论在什么地方,不论开着灯还是关着灯,在床上和他亲热的时候,从来没有睁开眼。行过夫妻之礼,徐海燕从来没在他身上表现过一点一滴的亲昵和留恋。而且从新婚之夜起,徐海燕铺床时就铺两个被窝,从未和丁文革相拥而眠过一夜。这么多年里,她一直在和自己梦中的那个男人同床共枕,他丁文革只是个躯壳,说不好听,是她徐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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