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个及时的提醒。他还仍然是自己梦中的主人吗?或者是梦在主宰着他?就因为自从与卢克莱西娅分居后做梦太滥?
“从那次法国大使馆共进晚餐以后,我和她成了朋友。”他妻子继续在讲述。“她邀请我去她家做客,一起洗蒸汽浴。看来在阿拉伯国家这是个非常普遍的习惯。蒸汽浴。这和桑拿浴不是一回事,不是干洗。是在奥兰迪亚的住宅里,花园深处,让人建造起一间浴室来。”
堂利戈贝托继续茫然地翻阅着笔记本;但是注意力已经不完全在上面了;他也进入那个种满木曼陀罗、白花和紫花的月桂、盘绕在露台支柱上散发出浓香的藤忍冬的花园里了。他瞪大眼睛,监视着那两个女人——卢克莱西娅,身穿一件带花的春装,脚踏露出那滑石般光洁的双脚的凉鞋;阿尔及利亚大使夫人身穿一件颜色好看的长袍,在晨光下闪烁——,一面在长满红色天竺葵、绿色和黄色的蓖麻的灌木丛和修剪整齐的草坪中穿过,目标是一座半遮掩在大榕树下的木结构房屋。“蒸汽浴,蒸汽治。”他自言自语地说道,感到心儿在跳。那两个女人背对着他,他惊叹二人体形的相似之处,肥大、稳定的臀部有节奏地扭动着,脊背高傲地挺立,走起来颤抖的大腿给衣裳画出皱格。二人手挽着手,极为亲密友好,手里拿着毛巾。“我也在那里,可以得福升天了;可我在自己的书房里,他想,如同胡安·马利亚·布劳森在他那布宜诺斯艾利斯的单元房里一样,扮演了利用女邻居盖卡的密探阿尔赛,又扮演成迪亚斯·戈莱依医生,逃脱出那个不存在的圣达马利亚。”可是,他从那两个女人身上开了小差,因为翻过一页笔记,看到了另外一段从《短暂的生命》炒来的语录:“您根据自己的了解任命了全权代表。”
“这是一个属于胸膛的夜晚。”他动情地想到。“我和布劳森难道只是一对精神分裂症患者不成?”他一点也不在乎。他早已经闭上眼睛,这时看到那两个女友毫不或犯作态地在脱下衣裳,动作熟练,仿佛在这个蒸汽浴室小小的木制前厅里曾经多次举行过这样的仪式。二人把衣裳挂在农钩上,围上宽大的浴巾,快活地谈论着利戈贝托不懂得、也不想懂得的事情。
随后,她俩推开一道无锁的小木门,走进充满蒸汽的小木屋。他感到一股股湿润的热气扑在脸上,弄湿了他的睡衣,钻进了他的脊背、胸膛和大腿。蒸汽从他的鼻孔、嘴巴、眼睛钻进了他的身体,带过去一股类似松香、檀香、薄荷的气味。他浑身颤抖起来,害怕会被两个女友发现。可是她俩丝毫没有理睬他,仿佛他不在那里,或者他是个无影之人。
“你不要以为人家给她用上了什么人工材料,什么聚硅酿之类的破烂玩艺儿。”卢克莱西娅向他澄清道。“绝对没有。人家是用她自己身上的皮肤和肌r再造出来的。从腹部、臀部、大腿上各取下一小块。没有留下丝毫痕迹。结果妙极了,妙极了!我敢发誓。”
的确,他在证实这一点。她俩已经脱下浴巾,在一条背靠墙壁的木条板凳上坐下来,二人挨得很近,因为空间很小。堂利戈贝托透过蒸汽波浪状的运动欣赏着两具l露的身体。这比安格尔的(土耳其浴室)要好多了,因为安格尔在画中把l体堆集在一起,因而破坏了注意力的集中——他骂了一声:“该死的集体主义!”——而在这里,他的感觉可以集中起来,可以一眼就抓住了两个女友,可以盯住她俩,而不会错过任何微小的动作,可以把她俩控制在整个视力之下。此外,《土耳其浴室》里的身体是干燥的;而这里卢克莱西娅太太和大使夫人的皮肤上在短短几秒钟内已经挂上了晶莹的汗珠。他激动得心里想:“她俩可真漂亮。”
“二人在一起显得更漂亮,好像一个人的美启发了另外一个人的美。”
“一点伤疤的影子都没有。”卢克莱西娅坚持道。“无论腹部、臀部还是腿部,都没有痕迹。至于再造的茹房就更不用说了。简直让人不可思议,亲爱的。”
堂利戈贝托信服得五体投地。怎么能不令人信服呢?这两个美人就在他眼前,近在咫尺,如果他敢伸出手去,那就可以摸到!(“哎呀呀!”他肾伶地叫起来。)他妻子的身体比较白皙;大使夫人的比较黝黑,好像是在野地里长大的一样;卢克莱西娅的头发直且黑;而她女友的则卷曲而且发红。但是,尽管有这许多不同,二人却在以下方面相同:都蔑视时髦的消瘦和针叶型的风格,都喜欢文艺复兴时代的华丽,都讲究充盈丰满的茹房、大腿、臀部和双臂,都追求美妙的圆形——无需抚摸就可以知道——坚实、硬挺和绷紧,仿佛是那些看不见的r罩、束腹带、背心、袜带塑造压缩成型的。对此,他赞美道:“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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