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康在总经理助理的位子上,自己把自己规定成了快牛,没有惠总经理抽打,也一刻不闲着。他针对目前保险公司揽保、赔付问题多多、诚信观念淡漠的情况草拟了《人寿保险诚信赔付计划》,以期把保险公司引入诚信发展的阳关大道。再加上保险公司的日常工作,让他忙得仿佛是一台永动机,每日里都是不亦乐乎。寻找持枪抢劫了自己五万块钱的陌生人,更让他费尽周折,煞费苦心,以至熬得精疲力竭。
因为,他所掌握的陌生人的实际资料和具体情况的的确确非常有限。他的底牌算来算去的,其实不过如此:第一个情况,就是这是一个考试交不起钱的穷学生;第二个情况,就是他说话跑气;第三个情况等于没有,就是老康还留下了他曾经用过的几个电话号码,而这些又全部是公用电话!就凭着这三点微不足道的情况,老康硬是走遍了北京市所有的大学,到处打听、四方查访交不起学费的大学生。几个星期下来,大概会见了近百个穷学生,可老康就是没有发现说话跑风的人,更没有听到那令他刻骨铭心的熟悉的声音。
就在老康几乎绝望的节骨眼儿上,他的手机响了。y晶显示屏上出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他的心一紧,似乎从电波中意识到了陌生人的临近。他几乎是屏住呼吸接听电话的!他盘算着:这次绝不能放过和这个陌生人面谈一回的机会,一定要督促其到公安局自首!
可电话对面传来的,却一阵熟悉的笑声,原来是大胡子!
“我说老弟,这几天你都忙嘛哪?”
老康长舒一口气:“还不是找那个大学生嘛!”
大胡子神神秘秘地向老康透露消息:“警察还真踅摸着我啦!把我盘了一个底儿掉!我就是照咱哥儿俩约好的,对付过去了!”
“你就是告诉我这事儿?”
大胡子由神秘变得故弄玄虚了:“还有更要紧的哪!”
老康像一只警觉的兔子,立刻竖起了耳朵。
大胡子接着说:“姓阮那这老小子,搞非法融资,出事儿啦!”
老康在瞬息之间倒有了几分幸灾乐祸的感觉:“我一瞧那老小子,就知道他不是一个好东西!”
“这回咱们的保险可卖不成了!我觉乎着,阮大头整个一个破坏金融秩序罪!不判死刑,也得判个十五年、二十年的!”大胡子想到没卖出去的保险,不由自主地叹口气。
“他那钱不是好来的吧?”
“是呀!这老小子整个开了个地下银行,而且早就被市公安局和中央银行盯上啦!原来他那两亿美元是美国人在华的分红!由于美商与原公司闹翻了,划款回国嫌回报低,继续在华投资一时又没有合适的项目,才让阮大头见缝c针地得了便宜。明面上,他与美商签了一个共同开放野鸭湖生态园的项目,把利息回报写成了最低利润分红,把借款使用期限写成了第一期合作时间;暗地里,他又和美商签订了一份财产抵押协议,声称为了规避美商投资风险,愿意把自己的资产抵押给美商作为投资保障。他还让美国人把美元换成了人民币,可实际上还是非法融资!大钱、小钱、中国钱、外国钱,这老小子统统都敢划拉!胆忒肥啦!”
“这是你猜的,还是确有消息?”
“当然是确有消息啦!”大胡子听老康一直在将信将疑,笑了两声之后,一着急,终于招出了自己的实情:“我哪儿有嘛大智慧?人就是人,我就是我,哪儿有真神仙?!我不过是改变了一下做人方式、发挥了自己的真才实学,装神弄鬼地糊弄一下庸人,混口好饭吃罢了!”
老康被大胡子的坦诚搞了个目瞪口呆。挂断了电话,正为大胡子的事儿苦苦琢磨,同时也为老婆没有搅和进阮大头案而感到庆幸的时候,老康的手机又响了。他不假思索地打开手机,对面却一直没人说话,死一般的寂静。
老康很是诧异,赶紧“喂喂”了两声。突然,对面开腔了:“康总!你应该知道我是谁!”
老康的眼睛不由自主地一亮,明白了对面的人是谁!这才真叫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哪!他赶紧火急火燎地问:“你在哪儿?咱们得谈谈!你这样下去,可不成!”
对面的马苦苦并没按照老康的思路说话,他已经把这次与老康的对话当作了终生告别:“康总,您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的好人。俺在野鸭湖那样对您,现在向您道歉!”
老康只想搞清楚对面人的真实身份、在啥地方?根本就没有琢磨这个陌生人为啥会突然立地成佛一般地进行伥悔,赶紧问:“这都没啥?我想帮助你,你告诉我,我咋样找你!”
马苦苦继续按照自己进行告别仪式一般的思路说:“俺还感谢您!您没向警察招出俺来!如果您把知道的,真的告诉了警察,俺恐怕早就被抓走哩!”
“你还是个孩子!你的许多想法是不对的!我就是不希望警察抓到你,才想找你单独谈,才那样做!”
马苦苦停顿了片刻,而后,声音暗哑地说:“康总,您很快就能找到俺了!俺们说不定还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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