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话:刘易阳,我要跟你离婚(7)
刘易阳在七点整准时到家。骑摩托车的好处就在于它跟骑自行车或走路一样,不受交通状况的左右。每每马路上堵得跟停车场一样时,刘易阳就为他那穿梭自如的摩托而骄傲。
等我把最好一道r末烧豆腐摆上桌后,刘易阳正好换完了衣服,洗完了脸。他这一回家就洗脸的习惯,是在锦锦出生后才养成的,为的是可以和锦锦玩儿贴面游戏,且不会令她那薄得几乎看得见血管的皮肤受到这城市污浊的侵蚀。
乃乃和公公已经就座,乃乃还没动筷子,就说:“这个菠菜汤里怎么没有虾皮儿?”我答:“虾皮儿吃完了,还没来得及买。”而公公已经动了筷子:“这没滋味儿的菜,要吃到哪天去?”婆婆抱着锦锦从房间探出头来:“跟你说多少遍了,佳倩得喂奶,不能多吃油和盐。”
“那我又不喂奶。”公公不满地把筷子一撂,发生清脆的啪地一声。
“行了行了,那以后让佳倩再单做她自己的饭好了。”婆婆安抚完公公,缩回了头。
刘易阳不紧不慢倒了一玻璃杯的五粮y,递给公公:“爸,佳倩这也是为了您的健康着想。要不这么着,您自己选,是吃的清淡点儿,喝杯酒呢,还是吃的油腻点儿,但把酒戒了?”
“哼。”公公哽叽出这么一声来,端起了酒杯,同时也拿起了筷子。
锦锦哭了起来,她的准时并不亚于刘易阳的回家时间。于是我从我婆婆怀中接过她,解开了纽扣。婆婆去了餐桌前,而刘易阳像往常一样,跟我一起待在公婆的房间中,坐在我的对面,看着我喂奶。最初,婆婆总叫他:“阳阳,先来吃饭。佳倩喂奶,有你什么事儿?”最初,刘易阳回答:“我不饿,我等她一块儿吃。”后来,婆婆还是总叫他:“上了一天班儿了,怎么能不饿?”后来,刘易阳学聪明了,回答:“我先跟孩子待会儿,一天没见,可想了。”这下,我婆婆就不再叫他了。
刘易阳拉着锦锦的小手细细端详:“她可真胖,你看,这小手,跟猪蹄儿似的。”
“有你这么说话的吗?”我白了他一眼,迅速地低下头看着锦锦。
对于刘易阳,我不敢多看。他左眉角处的那道浅浅的,但足足有两公分长的伤疤,他那无论怎么百~万\小!说看电脑看电视视力也不会下降的,好到像是能透视人心的长长的双眼,他那坚毅的却略微显大的鼻子,还有他那夺去了我第一个吻的唇线分明的薄嘴唇,我通通不敢多看。七年了,我爱他七年了,我没有骗陈娇娇,我和这个在陈娇娇眼里并不出类拔萃的男人已经共有了七年的时光了。我从不否认,他仍令我思念,即使他仅仅是出门去上班,即使是与我分别了仅仅十一个小时。
“这小手,像你。真可惜,没随了我。”刘易阳放开了锦锦的手,覆上了我那抱着锦锦的手。他的手指又细又长又笔直,的确比我的优雅。
“今天过得好吗?”刘易阳仰在沙发里,仰着头休息他的脖子。一天都对着电脑,令他的脖子像钢筋一样硬。
“中午和娇娇在外面吃的饭。”
刘易阳曾归纳过他和陈娇娇的共同之处:他是我童佳倩高中时代最大的收获,而陈娇娇则是我大学时代最大的收获。那会儿,他是我的男朋友,而陈娇娇则是我最亲密的女朋友。我曾说过:我要和你们俩永远不分开。
第八话:刘易阳,我要跟你离婚(8)
“哦?她最近怎么样?”
“老样子,外表一丝不苟,骨子里得过且过。”
“那你有没有跟她说,我们要离婚了?”刘易阳的脖子转来转去,转出喀地一声。
“没有,家丑不外扬。”
“裤子缝好了?明天去?”
“嗯,明天一早就去,早离早解脱。”
哇。锦锦冷不丁吐出我的乃头,咧嘴大哭。她的五官通通往中间簇去,双眉间渗出气恼的红色。我的奶水仍在往外喷溅,喷在锦锦那好似无比委屈的脸上,更加令我张皇失措。刘易阳手疾,一手捂住我的茹房,一手轻轻拍打在锦锦的背上:“可怜的锦锦,你听懂了妈妈的话,是不是?你知道爸爸妈妈要分开了,是不是?”
婆婆闯入门来:“怎么回事?喂奶也能给孩子喂哭了?”
“妈,佳倩奶水足,锦锦来不及咽,呛着了。”刘易阳替我开了口:“没事儿,您接着吃去吧。”
“我吃完了。”婆婆靠上床头:“哎,我这腰哟,真是叫小宝儿累得够呛。”
“妈,辛苦了。”刘易阳说。
我牢牢地搂着我的锦锦,渐渐平静了下来的她重新含住我的茹头,贪婪地吸吮着。我不去理会刘易阳和婆婆的对话,不去理会除了锦锦之外的任何人。直到锦锦吃饱后,婆婆的双臂向我伸来,我才从自己的小世界中回到这个比我的小世界更加拥挤,更加压抑的大千世界中来。
就这样,我默默地退出了公婆的房间,把锦锦留给了已“累得够呛”的婆婆。
乃乃和公公陆续吃完了饭,返回了自己的房间。临回房间之前,红光满面的公公问我:“你这奶要喂到哪天啊?你一喂,我就得躲出去,这哪里还像是我的家啊?”“对不起了,您再忍两天吧。”我只说了这两句,而把后面的更多句留在了肚子里:我就要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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