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俩口子抬扛是抬扛,但对于沾了边的亲家母的情绪倒也警觉起来。夫妻商定,借看望石老太太的名义上门探视一次。晚饭后,江正华和赵茗买了一袋水果走进了市政府家属大院,一家三口刚好都在。
客厅里烟雾燎绕,茶几上一个很大的荷叶型玻璃烟灰缸里装满了烟头。石维民满脸的憔悴,一个人恹耷耷地看着电视。见江正华和赵茗突然造访,虽然十分尴尬,但一副落魄的苦瓜脸上总算露出了一点笑容。老太太见亲家来了,马上走出房间,又是泡茶又是削水果,非常热情。忙完了马上回到自己的房间。
林,听见客厅的寒喧声,拉开房门探出了个脑袋,见是江正华夫妇来了忙着招呼他们。赵茗见状赶紧招呼她不要出来,自己马上进了书房。
石维民到洗漱间倒了烟头,拿了两个削好厅,随手从茶几上拆开了一包红塔山烟抽出两支,并分别为江正华和自己点了个火儿。
江正华笑了,“哈哈,戒了那么长时
间的烟,怎么又复辟啦?”
石维民也笑了一下,“最近有点烦。”
“人生多烦恼。何况你还是一个市长。公事?私事?能不能说来听听,看老哥子能不能为你解解闷。”
“于公于私皆有烦。”
“这公事呢,烦在哪里?”
石维民最烦的应该算是与史树友谈话了,他真想找个人聊聊,包括秦正联,包括面前的江正华,能聊聊,听听他们的分析该有多好。可是石维民不能,这件事的具体内容不能与任何人交谈。党内纪律允许不允许还是另外一回事,关键是万一走漏了风声,必将造成不可收拾的局面。石维民沉默不语,只一味地猛抽着香烟。
“私事呢,有什么烦啊?”江正华敏感,知道石维民不便与自己谈lùn_gōng事,马上换了一个话题。
刘明芳的事说?还是不说?石维民低下了头犹豫着。
“最近和小林闹矛盾了?”江正华主动出击,再次打破了沉默。
“有点儿。”
“夫妻最亲近如同齿舌相依,但有时不注意也难免咬上一口,正常。女人靠哄,多哄她,有时不但要动口还要动动手,她再不高兴,只要哄她笑了,矛盾也就没啦。这是我的经验总结。”
“老江头,真有你的。哈哈哈……”石维民终于禁不住笑了起来。
茶几上那只荷叶形的玻璃大烟灰缸里,又积满了小山堆似的烟头。江正华和石维民继续东拉西扯地聊着。
书房里赵茗和林家珍也在推心置腹地说着心里话。赵茗指了指靠近床头墙上挂着的那幅放大的彩色结婚照,感叹地说:“小林……你和维民是一对多么幸福的夫妻啊,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又同学多年,多好的一对儿,又有一个乖巧聪明的女儿,多好的一个家呀。”
“唉……赵大姐。”林家珍语气忧伤。
“小林,你们倒底怎么啦?能不能说给老姐听听?不管什么事闷在心里不好,闷久了会生病,对谁都没有好处。”
“赵大姐,你看看这个。”林家珍犹豫了一下,终于将那封匿名信推到赵茗面前。
赵茗瞄了一眼,卟哧一声笑了,“这样的信,你也相信?你太不了解官场了,那里好复杂哟。老江写了《祸楼》,不就是一部吗,还差一点儿遭冤了哩。”
“那这个呢,这个怎么说?”林家珍将刘明芳的信和笔记递给赵茗。
赵茗看完信,又大概翻了翻那本笔记,依然笑了笑,“哦,那天你问小刘,原来就是为这个呀?我以为刘明芳这封信和笔记,不过是个儿戏。”
“何以见得?”
“报社的刘明芳我认得,老江与她很熟,她是文化记者,采访过老江好几次。老江对她印象非常好。是一个很不错的姑娘……”
“她明明知道石维民有家妻,为什么还要偏偏爱上他?”
“人的感情就是这么怪。小林,我琢磨这事完全不能责怪维民。你想想,刘明芳才二十多岁,条件相当不错,性格活泼,很容易动情,特别是遇到石维民这样的帅哥和高学历的能干人,一个值得她敬佩和倾慕的人,不动情才怪呢。你仔细琢磨一下她的信和笔记,完全是个单相思。所以我说只是个儿戏。”
林家珍又是一句:“何以见得?”
“你应该很了解维民,你们从小在一起,又是高中同学,恋爱也是自己谈的。如果互相不了解,互相不爱,没有感情基础,也不可能走到一起,更不可能走到今天。维民在外面也不是那么容易动情的人,那么容易花心的人。你想想……以维民这么好的条件,你还管得了别的漂亮女人不爱他?关键是他自己。你再想想,为什么和你结婚多年,都没有发生过男女关系问题?这说明维民是个控制力很强的人。”
“那……也说不定是他还没有露出马脚呢。”
赵茗笑了笑:“小林,泰平有多大?放个p都搞得个满城风云的。更何况他还是个市长,如果他真有这方面的事,不可能不透出一丝风来,恐怕也早已经是家喻户晓,路人皆知了。小林,听老姐的。老姐的感觉不会错。”
林家珍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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