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楚王办完这一切时,这才发现甘石两人还呆呆站在观星台的中央,目视着西北方面沉默不语。当即楚王也不敢惊动两人。而是耐心的站在祭坛之下等着两人告诉他这彗星到底昭示了什么天命。
足有一个时辰后,石申这才当先吐出一口大气,拿眼去看身旁的甘德,而甘德也在此时常常的舒出一口浊气,与石申对视而笑。两人联袂走下观星台来,台下楚王见状急忙抢上两步。以弟子之礼,向两人拜道:“敢问两位先生,上天如何垂象?”
甘德‘申两人对视一眼,便由石申开口说道:“今夜天象,非比寻常,只怕天下将有山河巨变。”
楚王的一双小眼睛帘闪出精光,面上却是诚惶诚恐地问道:“敢问先生,何谓山河巨变?”
当即便由甘德解说道:“楚王敬天,不敢隐瞒。丑时初刻。西部天际有彗星骤显,长可径天,苍色闪烁。其后隐隐有风雷之声,山人观星数十年,其间隐寓
的沧桑巨变,却实在难以尽述也。”甘德一开始说话语气还显得平缓,可说道后面竟然又是唏嘘又是感叹。
此时地楚王对两人地能耐可说是佩服得无以复加。看着甘德一脸地遗憾。再看石申脸上也无喜色。当即觉得心中一惊。不禁失声问道:“先生所言彗星。莫非就是帚星?据说此乃大灾之星。莫非此乃上天预示大楚将有大灾?”
甘石两人对视一眼。心知这个时候即便真有大灾要降临楚国也千万不能说。要是一句话不对胃口。指不定这个楚王会干些什么事出来。当即石申便循循善诱道:“楚王但知其一。不知其二。以寻常人观之。彗星或为灾星。预示人间大灾大恶。然则天行有常。常中寓变。远非常人所能窥视。这彗星。在非常时期以非常色式出现。则有极为奥秘深远之意蕴。并非寻常地灾变。大恶大凶之时。彗星大显。乃除旧布新之兆。巫咸有言。彗星大出。主灭不义。当年周武王伐纣。彗星大显。正应此兆也。”
楚王听来。也是心中一动道:“寡人听闻。昔日有赤星堕于西北。人言此乃预示秦人将出于陇西之兆。后听闻秦国三公子嬴无敌寻得此星。并铸成赤王剑。果然取其兄嬴渠梁而代之。今日天降彗星与楚国西南。莫非也是如此征兆。预示我大楚也将出一个嬴无敌那般地人物?”
楚王这话。内里玄机颇多。当下甘石二人都不敢接口。思索一番之后。石申道:“大王可知。昔日宋景公与子韦论星之说。”
楚王点头表示知道。却说宋景公时(公元前480年)。荧惑守心(荧惑既火星。主刀兵灾难。守心既主战乱地火星出现在代表了宋国国运地星空区域心宿。这意味着宋国将有战乱。)。宋景公大惊。司星大夫子韦提议:“可移祸于丞相。”宋景公答曰:“丞相乃肱股之臣。不可。”子韦又道:“可移祸于民。”宋景公答曰:“君当爱民。何堪移祸?”子韦再三提出:“如此可移于年成。岁减即灾消。”宋景公急了。强调道:“年成减则民饥困。何有如此国君?”子韦肃然道:“天高听卑。国君有如此人道者三。荧惑当移也。”宋景公半信半疑。谁知三个时辰后。荧惑果然离开心宿三度。竟出了宋国地“天界”!
(岁有荧惑守心。心。宋之分野也。景公忧之。司星子韦曰:可移于相。景公曰:相。吾之股肱。子韦曰:可移于民。公曰:君者待民。子韦曰:可移于岁。公曰:岁饥民困。吾谁为君。子韦曰:天高听卑。君有君人之言三。荧惑宜有动。候之。果徙三度。)
当即甘德便道:“天意不可夺,楚王切莫自误。”
而石申却继续道:“晏子有言,天现彗星,以除人间污秽也。彗星出于太平世者,昭示灾难。然彗星若大出于恶世,则大灾难中有新生,新政将大出于天下,人世将有沧海桑田之变也。”楚王听来心中一动,昔日吴起在楚国变法,目下楚国不正是行的新政。当即急忙问道:“先生所言极是,烦请详加拆解,以去寡人之惑。”甘德细细思量之后,却是悠然一叹道:“今夜径天彗星大显于西方太白之下,当主西方有明君强臣当国,新政已成根基。天下从此将有巨大无比的兵暴动荡。而后扫灭四海灾难,人间归于一统世。”
楚王听来,却是愕然道:“太白之下!”
太白指的不就是秦国的天界,这颗彗星从秦国的天界飞出,落入楚国地地界,莫非……
当即楚王大惊失色,连说话也有些不利落起来:“敢问……两位先生,可是……秦国,要对我大楚……”甘德‘申一听。竟不约而同的大笑起来,当即石申笑道:“楚王莫惊,彗星出之太白。却堕于荧惑之界西,于大楚无碍。”(此荧惑并非指火星,而是天官对天下各国的分野,这里地荧惑指地是楚、越、宋三国的天界。)听着石申说此天象于楚国无碍,楚王帘松了一口大气,可他还是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彗星会出现在楚国的天界里,不待他开口相询,甘德便以开口解释道:“若山人所料不差。秦国将起战祸,兵锋向南,却止于楚界。”
楚王也是点头,却是心道:“曾听闻秦公求贤变法,可数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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