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继续道:“他虽是天下闻名的人,可是你们却不会知道。我老实告诉你们,别的人可以得罪,这个人却开罪不得。”
韩二伯怒哼一声,道:“我倒要瞧瞧他可有法子救你一命?”
他一挥手,那两个年轻侄子便把她扛起来,向门外走去。
韩二伯又道:“你不妨大声叫喊,好教房内那j夫及全村的人都听见,得知我韩家把你活埋,看你有什么法子报仇。”
那少妇咬牙不肯做声,但一到了大门边,她可就忍不住尖锐地叫起来。
外面这些人的对话及尖叫之声,全部送人石轩中耳朵。但他却以无上定力,把外面发生的事付诸不闻不问。
那少妇尖锐的叫声己出了大门,同时房门仍然被那两名长工撞得山0向。
石轩中明知那少妇已面临活埋的劫难,可是他只须争取多一会儿工夫,就勉强可以算是复元。假如现在起身出去,则本来已恢复了八九成,却因火候不够,登时要减退三四成功效。
他更深知自己如果只恢复五六成功力的话,则迢迢千里的路程,最多只能支持到十分之七八,也就是说到时眼看只剩下一二百里,却已是有心无力,非休息很久很久才能再行举步。
这一来也许要到明日中午才能到达菩提底,那时候爱徒史思温的尸体早已僵冷,任何灵药都无法使他死而复生。
然而摆在眼前的更加急迫,那少妇的尖叫声已逐渐远去,大概她不出片刻工夫,她就要被填埋在土坑之下。
也许她因为挣扎太甚,那些人怒从心起,恶从胆生,找把刀子一下就杀死她。
他感到一阵极为深刻的痛苦,不禁长叹一声。叹声中他已下了决定,那就是宁可牺牲自己爱徒,也不能连累无辜。
于是石轩中睁开眼睛,迅速地纵到房门边,那道房门仍然被撞得砰噶乱响,石轩中虎目一眨,突然掉转身奔到窗边,想也不想,伸手快捷地抽掉窗闩,募地拉开窗,然后以最快的身法,疾如掣电般纵出去。
石轩中出窗时那一瞬间没有被他们瞧见,这一来他们再也无法瞧见了。
那韩二伯率领着两个侄子,扛着守寡的弟妇直向村后走去。村中的女人、小孩都闪在后门边或窗下瞧热闹,没有一个人出来拦阻。其中有些女人还流露出快意兴奋的笑容。
他们从巷子穿出去,巷子外面就是村后的山林荒野之地。
韩二伯突然停步,原来巷口忽地转出一人,把走路拦住。
只见那人相貌俊美,衣着大方。双目之中闪动奕奕神采,面上一派正气,使人自然而然被他的神情气派所震慑;韩家少妇挣扎中也瞧见那人,登时安静下来。她倒是精乖得很,竞不做声。
韩二伯怔了一下,便微带愤怒地道:“你拦住我们干什么?”
那人不用说就是石轩中,他也不悦地道:“光天化日之下,竟敢以强力这样子对付一个女人,我先问你这是要干什么?”
韩二伯冷冷道:“这是我韩家中之事,用不着外人多管。”
石轩中哼一声,道:“我偏偏要管这件闲事。”他虎目一睁,威棱四s,望着两个年轻人,怒声道:“还不把她放下。”
那两个年轻侄子都愣住,既不敢出言反对,也不肯把那少妇放下。
石轩中道:“你们韩家到底仗恃着什么势力,胆敢这样横行霸道,白昼杀人?”
韩二伯道:“你到京师去打听打听吧,若再罗咳,连你这其也一起活埋。”
石轩中最听不得这种恶语,眼中威光更盛,但口气却仍然沉静如常地道:“我就是向这位大嫂借个安静地方休息的人,你们如果为了此事而加害于她,那就最好把我一起埋掉。”
那韩家少妇突然笑了一声,显然石轩中的出现,已使她心中毫无惧怕。
一个侄子猛抱她一巴掌,发出清脆的呢啪之声。
石轩中这一怒非同小可,鼻孔中哼了一声,人影闪处,已经站在韩家少妇旁边;那两个侄子方自一惊,石轩中徐徐一伸手,就把那少妇夺下来,让她也站在地上。
那三人根本没看出石轩中怎样移动的,大感惊骇,韩二伯经验较丰,抹头就走。
石轩中怒声道:“不论你们韩家之间的是非如何,单说今日之事,己足以显出你们平日为人。我石轩中平生不忘开杀成,今日也不破例,但一生活罪,也就足够你们去尝受。”
话说到此处,那韩二伯己奔逃了三丈左右,石轩中运起是气奇功,遥遥一指点去。正在奔逃中的人突然跌倒在地,口中哼哼叨卿不已。那两个年轻侄子突然也仆倒地上,那少妇只看得目瞪口呆,不会言语。
石轩中转眼望着那少妇,道:“他们不会死,但在他们的一生中,一个月当中总得瘫卧在床上一二十日,我想他们再也无法作恶了。”
那少妇双颊上指掌之印清晰可见,唇角血迹尤在,确实狼狈可怜。
她叹口气,道:“虽然如此,我伯也无法在曲塘村容身了。”
石轩中何等聪明,口中哦了一声,道:“那么他们适才指责你不守孀节之事,竟是不虚了?”
她似乎想不到石轩中问得这等突然和尖锐,怔了一下,不知如何作答。
石轩中顿一顿脚,心想这事真糟糕,这些人竟是没有一个可以偏帮的。他的面色不知不觉中沉下来,开步向村外走去。
那韩家少妇喋若寒蝉,不敢出声叫他。石轩中脚下甚快,眨眼问已出了曲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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