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莉和他工作在一个大院,极少到丁一办公室。她见秘书在,就说:“丁书记,你好忙啊!”
丁一说:“忙忙,我正忙着呐!有事回家谈。”
秘书知趣地走后,莫莉收起笑脸说:“你忙个p!”
丁一说:“这在办公室呐!”于是就指指上,指指下,上有赵明山,下有雷国泰,三人的办公室上下楼叠着,隔音性能极差,私房话说不得。
莫莉说:“要不是在办公室,我早把你的桌子掀了。”
丁一黑着脸不说话。
“我问你,南方考察是什么时候回来的?”莫莉虽然咬牙切齿,但声音压得很低,丈夫的脸面还是要留的。
丁一模糊地说:“刚回来。”
“几点几分?”莫莉步步紧。
丁一沉默。沉默是金。
莫莉说:“在南方这么长时间,小姐还没有泡够?”
丁一说:“莫副局长,我再次提醒你,这是市委副书记的办公室,你要胡闹,我会让守大门的民警请你出去。”
“你少给老娘来这一套。”莫莉又近了丁一一步,“你昨晚上在哪个d里过夜?”
丁一说:“你这个人姓名有两个草头,左右都是草包。”
莫莉说:“草包就草包,哪里过夜?说不说?”
“不说。”
“不后悔?”
“不后悔。”
莫莉说有你后悔的时候,拉上门就走。丁一回过神来,给贺子挂了个电话,说你快走吧!
贺子莫名其妙地问:“去哪儿?”
“回你的日本。”
“你这是侵犯人权,先生,懂吗?人权。”
丁一心里骂道你这日本婊子怎么就不开窍,嘴上说:“出事了。”
“出什么事?
“我妻子可能去东港大酒店找你。”
“找我干么?”
丁一心里又骂,这外国猪在床上这么灵巧可人,下了床怎么就这么笨,他压着声音说:“她去找你拼命。”
贺子说:“是我们自愿的,找我一样是侵犯人权。”
丁一想想算了吧!人文背景不同,道德观念不同,无法沟通。他回过头来找莫莉,要千方百计劝住莫莉。文化局办公室的同志说莫副局长去东港大酒店看亲戚去了。其实莫莉是凭一口气追到东港大酒店的,她心里还是犹豫着。若一吵一闹,特别跟外国女人争老公,一定会惹得满城风雨。影响了竞争书记不说,恐怕现在的位置也难保。她把目标定在赶走贺子上,迫使她早日离开滨海。拒“敌”于国门之外,才能管住丁一。不料贺子也不是省油的灯,她早在房间门口走廊上等候莫莉,两人一对上号,贺子一言不发,就要拉上莫莉一道去市委找丁一要一个说法。一个日本女人为男女之间的事闹到市委,天下岂不是乱了。刚才还气乎乎的莫莉,一下子冷静了下来。丁一不是她的对手,但她不是贺子的对手,她从心里已败于贺子,底气显然不足了。这位日本女人显然不像越剧团那位女演员好对付,二千元钱了事。她说话的口气也软了三分:“我们谈谈好吗?”
“谈什么?”
“谈谈丁一与你之间的事情。”
贺子问:“是丁先生委托你来的?”
“没有。”
“那么,是我请你来的?”
“也没有。”
“既然是我们之间自己的事,又谁也没有邀请你来谈,这不是莫名其妙吗?”贺子说这话的时候把房间的门关了,并随口说了句拜拜,就把莫莉晾在走廊上。莫莉恨恨地跺了一下脚,骂了声洋婊子,就下楼回家,连班也不去上了。
雷国泰与赵明山在会议室分手后就让秘书和司机带上铺盖去群众告状最多的龙湾乡。县市委领导下乡带铺盖,这些年在内地也极为鲜见,何况雷国泰还是沿海开放发达城市的副书记,说明他是铁了心的。他来到乡政府时,出来汇报情况的是乡长杜平,原来的书记应武在越北宾馆fēng_liú一梦后,一直待在家里等候处理。雷国泰说犯了点事就连班也不上了,哪像个共产党的书记,一个同志犯点错误并不怕,怕的是不改正错误,让他带上铺盖跟我立功赎罪。应武得了圣旨,就乖乖跟着雷国泰去了离乡政府二十多里的湾里村。湾里村建在海涂上,低潮位时,村前有上万亩海涂。二十一号台风登陆冲毁海塘坝后,这万亩海涂连同村庄便没在茫茫大海之中,成为全市死人最多,受灾最重的村,也是市委、市政府确定修海塘坝后告状最强烈、上省城上北京人数最多的村。全村一千多人,签字画押的过了半数。只要做通了湾里村群众的工作,几千万元的摊派案就能化解。雷国泰的队伍就驻在破旧不堪的村办公室里。他们让村支书找了一个人做饭,就分头逐家逐户走访村民。市委书记上门,村民们很受感动,也掏了许多心里话。两天两夜的走访,归结起来主要有两点:一点是受灾后村民除了几间屋壳,几乎是一无所有,救灾款不够摊派款,加重了灾后农民负担;另一点是吊销了两艘渔船捕鱼执照,关押了三个带头抵抗集资漫骂乡镇政府的农民。雷国泰让乡党委书记应武把乡里两套班子主要成员和当事人都招到湾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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