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梅:“最近好吗?忘记我了吧?”
雨桓:“再这么下去,也就差不多了。我还好吧,你呢?”
少梅:“刚刚出差回来,你知道我去哪儿了吗?”
雨桓:“北京啊,你出差总去一个地方。”
少梅:“我是去重庆了!”
雨桓:“什么?你来重庆了?怎么不给我说一声?”
少梅:“只待了半天!本来想去看看你的,可时间太紧,没办法的。”
雨桓:“料到了。”
少梅:“呵呵,真想见我?”
雨桓:“废话。”
少梅:“也许会有机会的,我就怕吓着你。对了,你自考报名了吗?我听说已经开始了。”
雨桓:“报了。”
少梅:“什么专业?”
雨桓:“网络安全。”
少梅:“呵呵,看来你要报复我了。”
雨桓:“不敢,不过,你可得说话算数。”
少梅:“好呀!一年,我等着你!”
雨桓:“考本这半年我是没功夫了,考完再说吧。最近你又黑谁了?”
少梅:“想黑你呢!看你是不是对不起你老婆了,呵呵。”我想起了那次被她发现龌龊的狼狈情形。她很久没让我唱歌给她听了,好像离开了网络,那些朦胧虚幻的东西都变得越来越模糊,越来越平淡了起来。
留在眼前的幸福把握不住,因为它不属于我。我曾经那么爱她,现在也是,或许以后也是,她无法从我的眼前消失,从我的生活中彻底消失。
走不出雨季
你的名字和我跌落在泥泞里
而你磁性的声音
还像泥土一样
粘我湿漉漉的心事
千帆之外
你情感的潮汐
是否也起起落落
或许是我小时候贪睡的习惯至今还没改过来,也许是我看惯母亲晚睡早起,对邵美的赖铺,我实在意见大得很。
第二天若是星期天,或许是几节无关紧要的课,邵美一般不肯轻易起床。她回敬我“能躺着就不要坐着”的话,见我不高兴,她又说她喜欢醒来翻翻书又睡的惬意——事实告诉我,她是在翻来翻去做梦。
“我们数世界之最,谁输谁先起床。”邵美撇着小嘴说。不得不承认,我们的独院是最前卫的,连民主也给普及到床上。
我满口答应,数得心惊r跳,却是十玩九输,到头来不是耍赖说不算,就是邵美扭着我的耳朵一道起床。老实说,对这两个结局,我都是心不甘情不愿的。虽说重温旧社会士大夫举案齐眉的生活也不是不好,可是总不自觉地泛起那种下水推舟的滋味。因而只要有一丝希望,我都坚持到底。作为男人,能静静躺在床上看自己的所爱梳头洗脸,烧水弄饭,应该属于比较红尘的。
。。
无处释放的青春 第二部分(22)
“好好好,不算不算。我们辩一个论题,要不,猜谜语,讲故事逗人笑也行。”我经常宽容她。划出道儿,几乎都是我赢,记得实例有二:用诡辩胜她“女人是人”的观点,靠机智中她“十八女子倚门望”打一县名的谜语,然而,她每次率先起床,并不是因为败给我,要么时间的确不早,要么有人乒乒乓乓敲门,她哼哼唧唧穿衣拖鞋时,我的睡意也全无了。四平八稳躺在床上,无端觉得,让女人起床并不比让女人上床容易。
邵美摔筷子的声音很清脆。再准确点,就是迈克尔?杰克逊《ree》的过门。
看完《罗马假日》,已经是晚上十点半,一路上都想念着那美丽的公主。天似乎要落雨,我们抄小巷坐车回独院。在车上,一时神经,谈到张思颖,邵美抢白我:
“想她了?去看看,怀旧是男人成熟的体现。”我没答腔,任由她发挥,“只要走过,自然寻得到痕迹。”
回到孤零零的独院,内心忖度:顾城失去的会在我这儿悄悄出现,怕没这样的好事吧,其间必有诈。
她摸钥匙开门时,我一针见血指出:“若今天的理解是为了换回明天我的理解,那先谢了。”
小时候有本书花言巧语告诉我,除了母亲,这个世上,再也没有第二个女人会无缘无故宽容你。二十年来我一直牢记心中,从没见过例外。没想到这句话惹恼了她,甩我一人到黑黑的床上。她自个儿去借楚昕儿的灶台炒饭吃。
夜是女人的。难怪那些伟大的作品惊人的爱情都要夜间进行。玻璃窗透着一块灰色外,独院里什么也看不见。第一次靠夜靠得这么近,我差不多听见老木床咯吱咯吱的解体声。
邵美炒饭回来,拉开灯,魔鬼身材在我面前晃来荡去。我的手顺着她微凸的前额在书架上拿下一本我不想看的书,我的胳膊似乎在暖炉前伸展过地惬意。“‘天空没有翅膀的痕迹,而我已经飞过’,印度老头,你去骗小学生好了。”我心里嘀咕着。见没有我的份,我默默地撑起身解鞋带。
“男人为什么喜新而又不厌旧?”邵美没觉察我的不快。吃了半碗饭,她才问,还扭过头望我,认真兮兮的。
“当新欢独食时,他好和旧爱睡觉。”我笑着说。
脆生生的是筷子落地的声音。
我慌忙侧身、闭眼、蒙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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