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皇上要卖关子,那谁也别想从他口中问出答案。
第二天没有大朝,皇上破例陪着她多躺了一会儿。谢宁在半梦半醒间就听到沙沙声响,口齿不清的问:“下雨了?”
“下了好一会儿了。”
阴雨天屋里显的更阴暗,皇上也没有出门的意思,一整天都留在永安宫里。旁人不明内情,可能会说她霸着皇上。可是天地良心,虽然同在永安宫,但谢宁真的没有和皇上整天腻在一处。午膳前皇上都在小书房里,这间新书房已经填满了大半,书籍一箱一箱的抬来,又整齐的摆在那些空置的架子上。一推开门就能闻见新书油墨的清香。墙上挂了两张皇上的画。
之前谢宁都不知道皇上还擅画,看到画上的御笔和落款才知道这是皇上画的。
“都是以前在潜邸时候闲来无事画几张,这些年都没动过笔了。”
谢宁好奇的问:“皇上做王爷的时候能有这份清闲?不用读书办差?”
“有几年一直闲着。”皇上没有多说,转头看了看谢宁,忽然说:“朕给你画一张吧。”
谢宁有些意外,本能的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已经走形臃肿的身材:“躺在画?”
“就现在。”
谢宁觉得现在身形走了样,可皇上却觉得现在正好。他想把她现在的样子画下来,也是一个难得的纪念。
“那臣妾是不是去换件衣裳,再重新梳个头?”
今天下雨,她打扮的也更随意,头上只绾着一根墨玉蔷花簪,发髻松垂,这样子入画实在有些太不成体统。往常见的仕女图,画中人都打扮的那样齐整秀美,哪有她这样的?还挺着个大肚子。
“不用,这样正好。”
皇上吩咐白洪齐等人将软榻搬到长窗前,让谢宁靠坐好,不用拘束,越是自在越好。
另一边桌案上画纸已经铺展开来,皇上笑着打量她一眼,低下头去落笔在纸上描绘。
谢宁又是忐忑,又有些期待。
她还从来没有被画在画上过。
皇上画出来的她会是什么样?
窗外春雨潺潺,窗里一片静谧。谢宁等着等着,竟然就这么靠在那儿打起瞌睡来。也不知道过了多少时候,她迷迷糊糊睁开眼,惊觉自己居然就这么睡了。
那画一定也画不成了吧?
“醒了?”皇上笑着向她招手:“过来看。”
“臣妾也不知道怎么就睡着了……”
她走到书案前头,低下头去看。
竟然已经画好了。
画上她斜倚在软榻上,乌发柔软蓬松,衣袂的褶痕流畅如水波。
从画上可以看见她隆起的肚子,竟然并不显得笨生丑陋。
她看着画中人的眉眼,有一种奇异的说不出清楚的感觉。
“这就是我?”
“就是你。”
“可臣妾哪有这样好看。”
那样宁静,秀美,恬淡。
皇上眼中的她是这样吗?
谢宁心里忐忑不安。
她没有那么美好,她也觉得这画中人并不是她。
皇上把她画的太好了。也许将来有一日他会发现她其实没有这么好,到时候也许他会更失望。
她也感到一种隐密的欢喜。
不论将来怎么样,这张画留住了今天这个春雨延绵的日子,留住了她在皇上眼中美丽的一刻。
时光不老,人却会老。可是这一刻的记忆却在这张画纸上留了下来。再过五年,十年,到时候再来看这张画,画中的她依旧是今天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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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二月二十九号啊?四年才有一次呢。以前经常看到有笑话里面说,这个日子出生的人四年才能过一次生日,多不容易啊。
祝今天出生的朋友生日快乐。
我的感冒好多了,头不疼了,嗓子也不怎么疼了,就是鼻子还不大透气,今天还在喝感冒冲剂。
☆、九十二公主
这张画谢宁没好意思挂出来,总觉得让别人看见挺不好意思的。有人将画眉喻为闺房之乐,皇上替她画了这么一张画,其私密程度也不亚于画眉了。
所以,怎么能把这个堂而皇之挂出来,让每个经过画前的人都能大大方方的一览无遗呢?
她的身子越来越笨重了,不过谢宁还是每天在永安宫院子里散步,上午一趟,下午一趟,晚膳之后再一趟。青荷总怕她累着,她总觉得揣着这么金贵的龙种在肚子里,应该好吃好喝好好卧着养着才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怎么舒服省力怎么来。
方尚宫白了这傻丫头一眼:“你怀过还是生过?光吃不动到时候孩子老大没力气生,难道也能让奴婢来帮着生孩子?”
青荷顿时闹个大红脸。她是没怀过也没生过,以前也没人和她说过这孩子要怎么生啊?记得她没进宫前家里好几个孩子呢,别家孩子也不少。可是宫里头孩子很少,皇上一共这才三个孩子,还有两个病歪歪的。
这么一想,生孩子果然不是件容易的事。要是容易,宫里这么多嫔妃美人天天不用做活只用伺候皇上生孩子,那还不早就生的满屋满炕都是娃娃了?
青荷知错就改,虚心向方尚宫请教平时怎么伺候主子才更合适。方尚宫教起来也毫不藏私。除了一些民间常见避讳,还讲了好些有孕的人不宜吃的东西。说到末了方尚宫颇为感慨:“李署令说的原没错,谢美人体质是难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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