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问:“怎么了?”
何妍忙摇头,“哦,没事。”
前来接机的除了傅氏的人,还有梁远泽。何妍虽然这两日一直和梁远泽有电话联系,可一眼看到他,情绪还是差点失控,勉强忍住了,这才没有扑进他怀里。她快走了几步迎过去,有些急迫地问道:“爸爸那里情况怎么样?”
梁远泽神色也颇为疲惫,双手都插在大衣口袋里,先冷眼打量了一下跟在何妍身后的傅慎行,这才答她:“不是很好,从昨天晚上昏迷之后,人就一直没有醒过来。不过,医生已经初步排除脊髓的问题,正在做进一步的检查。”
这些情况傅慎行早在出国前就已了解,甚至,他知道的还要更详细一些。
事故是梁远泽的车追尾前车造成的,梁远泽和何母都只受了一些皮外伤,而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何父却受伤严重,自颈部以下丧失了全部知觉。初时医生判断是颈部遭受猛烈撞击导致的脊髓损伤,但经检查后发现其脊髓并无挫伤或者压迫现象,身体各种反射也仍在,便就排除了脊髓受损的可能。可不知为何,何父意识却渐渐丧失,到昨天夜里时,就已经彻底陷入了昏迷状态。而对此,医生也无法给出合理的解释。
此事透着古怪,傅慎行不免疑心又起,可他知何妍已为自己派人监视她父母的事情不满,不想再因猜疑与她产生任何误会,便就只假作不知,不但帮助她安排行程,还亲自陪着她过来了。他自信便是何妍与梁远泽合谋设计了这场“事故”,可只要他在,何妍也无法从他掌中逃脱。
待赶到医院见到何母,傅慎行又觉得是自己多疑,老太太极为憔悴,眼中的悲痛与担忧不像是能装出来的。何妍见到母亲,立刻上前紧紧搂住了她,忍着泪说道:“妈,没事的,你放心,爸爸不会有事的。”
何母神色倒还算平静,闻言重重点头,嗓音嘶哑地说道:“没错,你爸那老东西答应过后面三十年都是他伺候我,他还没兑现呢,不会叫自己有事的。你是不知道,这老东西有多倔。”
何妍的眼泪再忍不住了,侧过了头去偷偷抹泪。
梁远泽从一旁走上前来,安慰地抚了抚何妍的后背,轻声道:“你劝一劝妈妈,她一直在这里不眠不休地盯着,身体哪里受得住。医生已经交代了要她回去休息,可她就是不肯听。”
何妍点点头,劝母亲随梁远泽回去休息,又道:“妈,你听我的话,叫远泽送你回去睡一觉。在这个时候,你更该保重自己,千万不能再出任何事情。否则我会承受不住的,妈,你千万不要再倒下去。”她说着说着,不由又哽咽,抱住了母亲。
何母抬手轻拍女儿的后背,哑声应道:“好,我回去,妍妍,你放心,妈结实着呢,妈没事,你爸爸也不会有事。”
梁远泽上前扶了老太太,送她回酒店去休息,何妍送走了他们,再一次进了病房,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怔怔地看着昏迷不醒的父亲,默默流泪一路风尘。傅慎行一直沉默无言,哪怕是在刚才梁远泽轻抚着何妍后背柔声安慰她的时候,他也只是站在一旁静静看着,没有上前打扰。
他有一种置身事外无法融入的感觉,很无力,也很无奈。他与何妍父母并无交往,更谈不上有什么感情,所以,无法对他们的这种悲伤感同身受。甚至,他一直对何父的昏迷不醒心存怀疑,把更多的注意力放在了观察甄别上。
从他的观察来看,何父的昏迷应该是真的,因为人的身体很诚实,是真昏还是假昏很好分辨。而何母的悲痛也是无需置疑的,那种憔悴与焦虑是假装不出来的,便是最好的演员也做不到。唯独何妍这里,他有些看不透,他知道,她不论是心理素质还是做戏本领,都是顶级的,她已经成功地骗过了他几次,所以这一次,他拿捏不准。
他的大脑很清醒,可内心却是矛盾无比。这感觉叫人很矛盾,他一方面唾弃着自己的多疑,认为这种猜疑是对她的侮辱。可另一方面,却又害怕着,怕她之前的种种表现都欺骗,害怕他已经爱上了她,而她却无动于衷,甚至,她还一如既往地恨着他,恨不能他死。
何妍在低声地啜泣,他迟疑了一下,上前从后轻揽住她的肩膀,低声说道:“别哭了,我已经派人联系世界上最好的脑科专家,你父亲不会有事的。”
她没说话,却转过身搂住了他,头埋进他的怀里,闷声哭了起来。
傅慎行陪着何妍在医院里守了一夜,第二天,梁远泽才送何母过来。何妍在飞机上就未曾合眼,到医院后又一直守到现在,脸色已是极为难看,何母见女儿这样自然心疼,忙又叫梁远泽送何妍去酒店休息。梁远泽应了一声,却没有立刻上前,只是冷冷地看向何妍身后的傅慎行。
而傅慎行唇边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讥诮,也在看他。
何母这才注意到傅慎行这个人,诧异地看了两眼,模糊记得昨天是他陪着女儿一起过来的,心中便就隐约猜到了他的身份。果然,就听得女儿给自己介绍道:“妈,他就是傅慎行。”
傅慎行也随声上前,换了一副嘴脸,客气地招呼:“伯母你好,我是傅慎行,阿妍的男友。”
想到是女儿婚内出轨,这才和梁远泽离了婚,而如今梁远泽就在身边,还为着何父的事情跑前跑后,何母既觉羞愧又觉尴尬,勉强地冲着傅慎行点了下头,连话也没和他说,只又催何妍回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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