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意识地往床边挪了挪,似是想竭力地离他远一点。傅慎行微怔了一下,缓缓收回了伸出去打算揽她入怀的手,默了片刻,才又故作轻松地说道:“别再往边上挪了,小心掉下去。”
何妍不愿搭理他,又不想在这时候把两人关系搞得太僵,便就只把头埋进了枕头里,懒懒说道:“哪那么多话,睡觉!”
她简简单单一句应付,就叫他刚还低沉的心情瞬间转好,忍不住想要再凑过去,拥她入眠。傅慎行真是意动。左右衡量了一番,到底是怕惹她不喜,又念着欲速则不达,这才放弃了那念头,只应道:“好,睡觉。”
可他一向习惯了晚睡,这会儿才不过九点多钟,躺在床上又哪里真能睡得着,不过是睁着眼睛耗时间。约莫躺到十二点的时候,身侧一直熟睡的何妍却有了动静,像是在做什么噩梦。人无意识地挣扎呻吟。他忙开了壁灯,撑身凑过去看,轻声唤她:“阿妍?阿妍?”
她额头上冒着细密的汗,被他从噩梦中唤醒,懵懂地睁开眼。不知是认错了人,还是压根就没看清楚他是谁,竟就一头扎进了他的怀里,瑟瑟发抖。傅慎行愣了一愣,抬手地拥住了她,一下一下地轻拍她的后背,安抚她。他没问她做了什么噩梦,甚至都不敢说话,只怕她只是认错了人,而他一开口就会破坏掉这一切。
这一刻,她依赖他,对他来说已是足够。
他们在酒店里住了好几天,才又回了公寓去住。书房的门已经被换过了,连一楼客厅的木地板都被替换掉好大一块,虽不明显,可仔细看却也能看出区别来。阿江见何妍目光在那里停了一停,还当她是介意,忙就解释道:“不小心划了几块,傅先生觉着难看,就叫人给换掉了。”
何妍并不相信好好的地板会被划花,就算那天动了枪,没说把子弹往地上打的,而且还这样大一片,仅有的一个可能就是沾上了什么东西。除了人血,还能有什么?她笑笑,不予理会,只担心书房密码锁的事情,房门整个都换过了,就怕捎带着连密码也都换了。
她的担心不是多余的,等到下午无人时,她偷偷去书房门口试了一下,原来的密码果然不能用了。阿江还在楼下他自己房间里,不知什么时候就会出来看一圈,她不敢多做停留,有些闷闷不乐地回了起居室,看着电视发呆,满脑子都在考虑密码的事情。没有密码进不了书房,就是知道u盘藏在哪里又能怎样?
她思索了一个下午,都想不出一个完美的计策来,谁知晚上傅慎行回来后,竟就主动拉了她去书房里采集指纹,把她的指纹也输入了房门指纹锁里。何妍有些摸不到头脑,又怕自己的行径暴露了,他有意纵容,忍不住问道:“傅慎行,你这是做什么?”
傅慎行正低头设置指纹锁,闻言也不抬头,答道:“阿江不见的每次都在,以后再遇到那天的事情,你就自己躲进书房去,”
虽然他从未表现出来,其实他很后怕,如果那天不是留下阿江守着,如果何妍没有及时躲进书房,也许她与孩子都已经死在了傅老爷子手上,这几天来,他一想到这事就不觉心惊肉跳,不得安生。他将她的左右两手的指纹一一输入,又交代道:“指纹不能用的时候,还能使用密码,密码就是你生日。”
何妍迟了两秒,这才应道:“知道了。”
他又抬头向她咧嘴笑笑,露出一口的白牙,道:“以后想要看什么书也方便,做好胎教。”
人就是这样奇怪的一种生物,哪怕面庞五官完全一样,某一时刻,叫人看起来却是完全陌生。此刻,他笑容简单,眼神明亮,既不像冷酷狠厉的凶徒沈知节,也不像心思深沉的傅氏总裁傅慎行,只像是个一心盼着孩子出声的普通男人。
何妍下意识地晃了晃头,想要把这个荒谬的想法摇出脑外。傅慎行瞧见了,不由问道:“怎么了?”
“有点头晕。”何妍淡淡答道,不再理会他,只起身往卧室走。
傅慎行微微发愣,有些猜不透何妍的心思,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间就不高兴了。他跟了过去,从后拉住她的手臂,问她:“用不用去看医生?”
何妍的面色很难看,心中有着莫名的火气,压也压不住。她用力甩开他的手,冷眼看他,没头没脑地问道:“傅慎行,你知道什么样的伤最容易好吗?”
他不答,只微微抿唇,平静地看她。
她冷冷一笑,径直答道:“别人身上的,伤不到自己身上,没有疼过的人,才会以为不论什么伤口都能长好。”她甩开他,往前走得两步,又顿了一顿,头也不回地冷声说道:“你别跟着我,我今天不想看到你,一眼也不想看到!”
何妍罕有这样蛮横不讲理的时候,她太理智,绝大多数时候都会把真实的情绪藏起来,向他展露出来的不论是喜是怒,都有她的用处。而今天的她,反而叫他感觉到了真实。傅慎行笑笑,并不与她一般见识,甚至还好脾气地说道:“好,我晚上去楼下睡。”
当夜,他就真的又跑去了楼下客房睡。
何妍却失眠了,小五那里一直没有回信,而时间却在一天天迫近,婚礼近在眼前,她突然有些焦躁不安。更叫她无法忽略的是,她肚子里的孩子也在悄无声息地长大,这比所有的事情都更叫她感觉到恐惧。
一连几日,她都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傅慎行很知趣地不去招惹她,不知什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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