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的要哭出来了,声音都氤氲着哭意。
“贺叔叔……啊!”
尾音伴着闪电撕裂天空的响彻,尖锐上扬。
贺延川立马起身,捂住婵羽的耳朵,还把她往房里带,先前的尖叫引来了下人,贺延川腿一伸把门捎上,跟外边吩咐了声“下去”,便再不理会。
贴得近了,贺延川发现小姑娘浑身抖得厉害,她不叫也不闹,只是低着头,咬紧了嘴唇,眼泪却止不住往下掉,像只被欺负了还不敢声张的兔子,马上要哭红眼睛了。
乖得可怜。
贺延川弯腰,温热的手一下下拍在婵羽背上,不停重复说:“我在,没事了,没事了……”他的嗓音低缓柔和,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
婵羽怕极,意识仍未回归,听得这道熟悉的声音,手臂圈到那人的窄腰上,紧紧环住,不给他半点逃跑的机会,接着,把自己也贴上去,把眼泪都往贺延川衬衫上头蹭。
贺延川僵硬了下,又努力试着放松,拍了拍婵羽裸·露的手臂:“阿婵,我要去关窗户。”顺便把窗帘拉上,小姑娘那么怕打雷,不知怕不怕闪电。
“不准去!”
婵羽搂得更紧,霸道跟个土匪似的,“贺叔叔哪里都不准去。”
“阿婵……”贺延川低低唤了声。
婵羽在他胸口抬起头,露出一张哭到梨花带雨的小脸,颤抖着声音说:“我怕啊,你不要走,就在这里陪陪我,我很快就会好的,不要……不要丢下我一个人——”
她抽泣得极惨,“不要扔下我一个人啊……不对,我只有一个人了……”
贺延川的心蓦地一软。
父母身亡以来,婵羽的表现一直很乖巧,会说会笑,与新朋友交流甚欢,似乎已经从悲痛里走了出来,但那毕竟只是个十二岁的小姑娘啊。
心底必定是时时刻刻会忆起双亲的,纵使贺延川给了她极佳的物质条件和适度的关心,却远不足以安抚她心底的惶恐。
怎么可能忘记呢?
有面对新环境的不安,有担心被这位叔叔厌倦乃至丢弃的种种……她总是让自己表现的乖点、再乖一点,小心卑微的讨这人的欢心,好让自己不那么浮萍无依。
可今天经他的表现还有打雷那么一吓,深藏心底的恐惧还是暴露了个遍。
“我会乖,我会乖……”婵羽还在呢喃个不停。
贺延川心觉,他还是对她照顾不够。
于是,男人屈膝,把哭个不停的小姑娘揽入怀里,手掌十足耐心的在她背后轻抚,一声声的“别怕”、“有我”、“没事”……努力唤回婵羽的意识。
好不容易让她哭得不那么厉害,又怕剩下的雷电吓到她,贺延川还是去关了窗、拉上窗帘,只是全程婵羽都黏在他身侧,小可怜的抱紧他一条手臂,怎么都不肯放。
贺延川把婵羽抱到床上,往被子里塞。
婵羽是赤脚跑来的,在她来时贺延川便留意到了,只是小脚踩在地毯上倒不至于着凉,那时安抚她恐慌的情绪,更为要紧。
现在那双白玉嫩足纳到男人掌心,肤色雪白,指甲圆润可爱,跟他的大手形成鲜明对比,连脚趾甲都泛出好看的颜色,男人用体温帮她暖了暖,再塞到被子里头去。
抬腿间,不经意瞥到小姑娘大腿内侧的皮肤。
比目前见到的任何一个地方都要白,宛若柔软甜美的。
贺延川又把婵羽黏到脸颊的头发拨开,以拇指拭去泪痕,瞧着她兔子似的红眼睛,问:“好点了没有?”
婵羽木讷的点头,忽然想到什么,又摇摇头。
被吓到胆子都大了起来。
贺延川坐在婵羽身侧,手搭着她肩膀,随时能把她耳朵捂住:“又怎么了?”男人疏淡的眸色都亲近许多。
“贺叔叔……”
婵羽的嗓子哭得有些哑,“贺叔叔今天不对劲,你……吓人。”
贺延川脑子一转,马上想起她是说晚饭后那事。
他好言好语道:“阿婵,我没有要吓你。”
婵羽哆哆嗦嗦的小声抗议:“你有!反正那个时候,贺叔叔靠在我后面,哪怕看不到你,还是觉得……很吓人。”
真是被吓到,又仗着自己宠她,什么话都敢说了。
贺延川垂眸,轻轻扒着婵羽的发顶,漫不经心道:“好了,阿婵,我不问你发生了什么,是因为我什么都知道。”
小姑娘惊吓的瞪圆了眼睛。
贺延川顿觉好笑,指尖在她泛红的眼尾戳了戳:“对,我都知道。”
他既然养着这个小姑娘,必是要把她护得周周全全,养得白白胖胖的。
婵羽还惊到半张着嘴:“那贺叔叔为什么……”
“为什么还要那么做?”贺延川笑笑,把她未说出口的话补完,“因为我知道,阿婵是个好孩子。”
被夸成“好孩子”的婵羽,脸微微红起。
贺延川黑眸深邃:“所以好孩子阿婵,不需要为这些话动气,更不用出手——”
婵羽急了:“可是他们真的很过分,他们不仅说爸爸,说妈妈,还说贺叔叔是……”
是个如何如何坏到烂透的混蛋。
贺延川掌心罩到她头顶:“说你父母的话我会处理,但说我的就不必了。”在小姑娘给予辩驳的视线里,男人矜持颔首。
“他们说的没错,我本来就是那样的人。”
他本来就是那样的人,玩弄权势,冷血残酷,阴翳残暴,甚至是草·菅·人·命,有如此大的权力,又何必在意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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