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戏儿又被人重重抽了起来,
双臂如耶稣受难被高高架起,
双膝被狠狠踩弯,膝盖头撞在地上,
一人按着他的脑袋往下磕,“你对得起这对儿孤儿寡母吗!”
好吧,十儿一直捂着脸好似呜呜在哭,着实吓着了,这人血肉模糊,又确没跟她有深仇大恨,她受不起哇
只这场景真是叫人唏嘘,
两人均被人架着,面对着面儿,
这边,往最小心里的豁哄着叫她“受礼”,
这边,往最凶残里的冷血着叫他“行礼”,
两人都耷拉着脑袋,
难道就没人从另一个层面见识这一景儿吗,何其像“拜堂”呀
人没折磨死之前,老赵来了。
你说老赵来得也是巧,前不差一分后不差一秒,就他跟春十扎扎实实“磕”了一百个响头后,来“解围”了。
咳,也能体谅哇,你害死我儿,我要你大半条命吃着亏的仁慈还不够吗!
“这是干嘛,死了一个,还叫另一个也活不成吗!”
痛心疾首的当然不是该死的这边这个,而是,一听他来,终于掩开双手露出“求饶”泪眼的那边这个呀老赵能任着这些年轻后生往死里整冯戏儿,却,不能任他们这样“逼迫”着春十呀。
☆、109
赵依斓是晓得怒春十和她老子那点暧昧滴,这会儿,这两儿是依斓最在乎的人了,自然十分体贴。其它人都出来了,只留赵家人和仇人单独“会”会儿,春十算半个赵家人吧,留在里头也不为过。
依斓看一眼蹲地上正在给冯戏儿探查伤势的彭程徐,拍了拍他肩头,“死不了,你出来一下,我有话跟你说。”相当于给她老子留了更私密的空间。
此时外屋这块小场地,也就老赵和他心疼得不得了的春十,再就是趴那儿不知是死是活的冯戏儿了。
老赵把春十抱起来,十儿抱着他的颈项,好小声,“是不是太过分了,”
老赵额角挨着她的额角,“是过分了。”
“还是赶快送医院吧。”春十看一眼那血淌子地上,又赶紧移过眼,太惨。
老赵和她分开些,望着她,“对他不过分。我说的过分是对你,不该叫你承受这些。”十儿跟前,岂岁不瞒自己的情绪,冷酷也罢温情也罢,全展露给她。
春十两手捧住他的脸,拇指摩挲着他这段时日明显疲惫伤了心的眼,“赵叔儿,我知道你难过,可是怎么说呀,”咳,他是她这会儿最心疼的人了,愈是心疼愈是不知如何说出抚慰的话,最能解决问题,就是说实话,但,能说么春十的无奈在岂岁眼里就是最大的殇,她懂事,她最是体贴的小棉袄,所以她伤心透顶她还顾忌着他人的感受“不说了,我知道。”岂岁搂紧她,仿若此刻最暖意宽慰的所在
赵氏父女在那头说着什么,人趴那儿如一团死肉真没人管。由此可见,权贵的心狠呐
春十觉得实在不妥,可这种情形她如何岔嘴?
小怒一脸扎心地胆大走近几步瞧,鼻青脸肿的血渍拉撒也认不出个面目,小怒心想,你也算倒霉,被小神兽“利用”个彻底
看着吓人,小怒刚准备走,反正也是狗咬狗,这人也不值得同情突然她的裤脚被人抓住,小怒差点叫出来!
“你快放开!”小怒直轻轻跺脚,又不敢大声,生怕惊动了不远处正背对着她这边说话的父女,这要被瞧见了,这人算完了,原来还没死透,还敢惊了小怒,赵家人会饶他?小怒虽不同情他,可也不想再害他受罪。
手型真漂亮,指头如葱,但是上头染着血,抓住她的裤脚硬像艳鬼,
小怒焦急看一眼那头,蹲了下来,两手使劲儿去扯他的手指,“快放开,你还不老实?被他们看见了,真打死你!”
哪知那人劲儿真大,揪住她裤腿的突然变成抓住她的脚踝!
小怒简直不可置信,被打成这样了,还这么,有劲儿?可他看上去确实奄奄一息呀,别的装得了,这一身是血,这地上一摊子血!装不了呀!
“打不死,打死了谁来收拾你个小贱货。”男人低笑,声音如此清晰,
春十吓死了,他有九条命哇?这样打都打不衰小怒脱口而出,“收拾我干嘛!我又不认识你!”
男人的眼睛肿得像小核桃,睁是睁不开的,笑容一咧开,好像血就要从嘴里淅沥吐出来,可他还是坚持笑,奇怪了,这么血腥的脸,笑起来该如何可怖,但是,硬是瞧得出冷艳感,或许也是声音太好听,给人造成的错觉
“不是出嫁了么?原来是嫁给苏焕。不是怀了野种么?这个不好猜,是小赵的还是老赵的?难怪你那么说,喜欢把结儿结在这里”他闭着眼呢,手却准确摸到她腿根处
春十彻底吓傻了,是他!
适逢岂岁和依斓往窗口那边走了几步,好像外头又来了人这边就完全看不见了,
十儿一下爬起来像小肥猪一样跪趴着两手捉着他摸到自己腿间的手,放到嘴边卯劲儿哀求,“孽缘呐,别说了”那放浪的一晚,可是她最不堪回首的一晚!人像着了魔,把自己不得了,更是把他不得了
他轻轻抬起一指儿竟是逗了逗她的唇,春十清晰闻到了指尖的血腥味儿,
“你说要的时候真是浪,我还怕碰坏孩子,你硬说不够,贱货”
春十惊怕地使劲丢开他的手,跌坐在地上,心虚得一身皮肤都蒸腾在红润间,煞是怜人漂亮,
男人的手被她扔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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