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疼……”庭辉大声惨叫。
旁边大英子赶紧过来劝:“他大哥你别再打他,等他伤好了再拾掇。”
小英子也过来凑热闹:“就是,有人心疼了。”
“死妮子,不回家烧锅去在这古嗒啥。”大英子抬手欲打,小英子笑着逃跑。
庭辉觉得在女孩子面前失了形象,羞得把头藏在被子里。
宝琪在旁边不厚道地哈哈笑。庭霜没舍得打庭辉,把气发在他身上,挥动炕笤帚:“你笑啥笑,还不快把水壶提过来。”
里正李昌富知道了消息也过来看望,看他没有大碍才放了心,拿拐杖敲着地骂道:“好好的在家种地吃碗安稳茶饭不中吗?你不整点妖蛾子过不去是吧?幸好人家只是教训你一顿,要不打断胳膊腿儿看你龟孙咋办?”
庭辉被骂得象驼鸟把头埋在枕头里不出来。
庭霜补充一句:“没事找抽。”
宝琪也凑了一句:“活该。”
庭辉气得朝他扔枕头:“啥时候轮到你小子说我,等我好了再揍你……阿嚏……”
周婶还好声好气说他:“我和你爹也是做邻居好些年
,按说也有资格教训你几句。”
“您说,您说。”
“你家败了也不是坏事,年轻时受点挫折吃点苦,更能磨炼人。家败了,断了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来源,从此自立自强,还能做个有用的人。刚开始难点苦点,可是再难也不能往坑蒙拐骗的路子里走。只要走正道好好干,怎么也会有出头日子的。”
“婶子教训的是,我以后再不敢了。”庭辉乖巧认错,把李叔周婶哄走。
庭霜拿手巾在木盆里洗了给他擦洗,再敷上草药。庭辉挨了一顿痛揍,又受了一夜折磨,受了寒,喷嚏不断,还发起烧来,躺在炕上直哼哼。
庭霜沉着脸蹲在厨房熬药,宝琪劝他:“你别生气了,老二这人仗着自己聪明长得又好,很不安份,吃过这苦头,以后会学乖的,这倒是好事。吃一堑才能长一智嘛。”
“唉……”庭霜叹口气,“都怪我。”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是他自己不好。”
庭霜还是有些怪自己,一门心思想着挣钱,忘了弟弟们有什么想法,不费力就挣钱不是正路子,要不得的。
几个弟弟都是不知生计艰难的公子哥儿,没了父母后被迫劳动,学着谋生学着自立,变得勤快懂事,只是在面对诱惑的时候还会把持不住,老三向来老实胆小,芝芝又是极有原则理想远大的人,倒不用担心他们。就是老二不让人省心,老想着走捷径还交些乱七八糟的朋友,经过这顿教训,他会更成熟些,断了投机取巧的念头,这也不算坏事。想到这儿庭霜心里终于好过些。
庭霜赶紧打发平安进城补送货物,再下厨做饭,熬上疙瘩汤,热馒头蒸j蛋。
弄好后把饭端到里屋,叫庭辉起来吃,看他脑门上贴着膏药,漂亮的桃花眼成了熊猫眼,嘴角也一块青紫,可怜兮兮的,哪有先前半点fēng_liú倜傥的样儿,忍不住哈哈笑起来。
庭辉不乐意了:“我被打成这样,你居然还笑得出来,你什么心啊?”
“不笑了。”庭霜忍下笑,“你快吃饭吧,我蒸了三鲜蛋,照你说过的蒸两次,加r末香葱,家里没有冬菇,用香菇汤调和的。熬稀饭来不及,你先喝点面汤暖暖。”
庭霜又想起后院柴屋藏着的人来,拿了食物去看,只见草铺上只有一个小布包,姓耿的却人影不见。打开布包,里面是一条马鞭子,还有两块碎银子,约摸着有六七两的样子。庭霜知道姓耿的已经离开,这东西就是留下的纪念,高兴地收起银子,再看马鞭子是用细皮编成花篮型花纹,非常漂亮,看起来是常年跑单帮人的手艺,也收起来使用。
因为庭辉在家养伤,庭霜只好再次自己赶着车往城里送货,再拉上宝琪。
两人坐在牛车上,迎着初秋的晨风很惬意,风里还送来不知名的花香。宝琪天没亮就被揪起来干活,眯着眼靠在庭霜的肩上打盹。
崎岖的乡路上,一个孩子背着大筐子艰难地走着,身上的破衣服勉强能摭住r,裤腿短的吊在小腿上,看上去很可怜。庭霜拉住缰绳停下车。
“去城里吗?我捎你一路。”
孩子很高兴,道了谢爬上牛车。
“你是哪个村的?”庭霜问他。
“散花村的。”
“这么眼生,没见过你。你叫什么?”
“我叫小豆子,和娘在山上住,离村比较远很少去村里。”
庭霜看他的大筐子里装着好多草,还有药。又问:“你筐里的是什么?那个是三叶草,采它做什么?”
“我娘病了,没钱请大夫看病,我就上山拔些草药送到城里回春堂,请他们看,看哪些药对我娘的症,我就去回家煮了给娘用。”
庭霜叹息一声,哪里都有可怜人啊,瞧这孩子这么小,就要承担养家的重担,前世看报纸上登过八岁的孩子一边上学一边照顾生病的父母,都很可怜。
“你多大了?”
“十四了。”
“啊?”庭霜吃了一惊,这孩子如此瘦小哪里有十四,庭芝象他这么大的时候至少比他高两个头,可能是长期营养不良没发育好。实在太可怜了。
“你为什么不搬到村里住?村里叔叔婶婶们也会接济你一点。”
“我能养活自己。”小豆子挺起胸脯。
庭霜手里正好还有姓耿的留的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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