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缓缓吐出。
脸半隐在淡蓝色的烟雾后,神态迷离困惑。
他给自己一支烟的时间考虑。
留下孩子或者……
非此即彼的想法令他寂寞。
她说得对,没有完美的解决方法,他们只能选择将伤害降到最低。
扬帆远转身上车,摁熄烟头,丢进烟灰缸,烟雾寂寥消散。
当人感到彷徨时,家是最甜蜜的召唤。
扬家大宅内,后厨房比往常热闹忙碌。
“帆远和扬先生今晚都回家吃饭,一家四口好不容易聚齐了,老太太吩咐多准备几道菜。宫保虾球和红烧鲳鱼别忘了做,都是帆远跟杨先生爱吃的!”,徐阿姨笑着说。
“好嘞”,厨师老郑笑呵呵地颠勺,炒锅嘭地窜起火苗,吓了徐阿姨一跳。
热菜热汤端上桌,凤姑舀了勺虾球放进扬帆远碗里,“来,给我大孙子补补身体,多吃点,你一个人住外面,饥一顿饱一顿,吃饭没个正点,还是搬回家住吧!”
扬帆远冲奶奶笑笑,低头吃饭。
扬振民替儿子解围,适时插话,“我听说你们事务所接了老洪的酒庄项目?”
“嗯,我们的建筑方案设计中标了”,扬帆远抬眼看父亲,“你没替我向洪伯伯递话吧?那可是对tamp;s实力的严重低估,我们事务所压根不用走后门!”
有位富爸爸无疑对事业起步大有好处,人脉关系都是现成的,端看你能不能收为己用。
扬振民满意地点点头,“基础替你打下了,发展还得看自身。你接酒庄项目的事,还是老洪告诉我的,他说特别欣赏你们的设计方案,夸我虎父无犬子!”
凤姑竖起耳朵,模糊记得老洪家有俩孩子,小的那个是姑娘。
她朝儿媳妇猛使眼色。
金铃子看婆婆眼睛抽筋一样,频频瞥自己,她揣摩了会儿,恍然大悟,“振民,老洪家的秀秀回国了吗?”
“秀秀啊?”,扬振民放下碗,想了想,“这我倒没问过老洪,只知道他儿子接班了,作风可以,挺稳重踏实的!”
凤姑接茬,“秀秀小时候跟他爸来过咱们家,长得别提多敦实了,那小胳膊小腿一个顶俩,可有劲儿了!”
“黑壮黑壮的,能没劲儿吗?”,扬帆远至今仍记得被叫秀秀的黑丫头推了一个狗啃泥,撞破了头。
凤姑白瞪孙子,“你懂啥,那叫黑里俏,再说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转头看儿子,“帆远他爸,你有空了,探探老洪的口风,秀秀有对象了没,两家知根知底,结成儿女亲家多合适呀!”
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会变的变成桃花女,不会变的变成鞋底片——您老咋不把话说全,净忽悠我儿子!金玲子悄悄撇了撇嘴。
扬振民打哈哈,“行,回头我问问老洪,不过‘儿女私事’您老也别太牵肠挂肚,劳神伤身,您把自己顾好,就帮了您儿子我大忙了!”
凤姑不高兴,“说的什么话,你们做父母的不关心孩子的终身大事,还不许我这当奶奶的过问过问?”
“哪儿能呢,这不是怕累着您老吗?”,扬振民急忙打圆场,拿着筷子敲敲碗,“帆远,你年纪不小了,该考虑个人问题了,别让你奶奶跟着操心”
扬帆远无可奈何地点头,类似的话题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
饭后一家人坐在客厅,吃水果消磨时光。
扬振民接了一个电话,起身要走。
“你这才来家多长工夫,怎么又要走了?”,凤姑不满。
扬帆远问:“爸,是海外并购的事吗?”
“对,我回公司开视频会议,你陪奶奶多聊会儿天!”,扬振民说完急匆匆走了。
“你爸岁数也不小了,成天忙得跟陀螺似的,一刻不得清闲”,凤姑摇摇头。
金玲子在一旁削苹果,递给儿子。
扬帆远漫不经心地接过来,啃了口。
凤姑喝了口养生茶,忽然想起昨晚的梦,“帆远他妈,昨天夜里我做了个梦,就像真的一样。我梦见树上结的桃子又大又红,馋的我要命,正想摘一个尝尝,一只孔雀从树上飞下来,一边开屏一边跳舞,漂亮极了!醒了我就琢磨,越琢磨越觉得是胎梦,你最近身体没有不舒服吧?”
金玲子削水果的手一顿,又羞又气,“妈,我都到更年期了,您老想多了!”
是啊,儿媳妇都这把岁数了,二胎恐怕生不出来。凤姑失望地想。
扬帆远才不想要个婴儿弟弟,觉得奶奶纯粹闲着没事干才胡思乱想的。
哪知老人家重燃希望,把目光投向他,“帆远啊,你前不久去外国找小简,万一不小心有了孩子,奶奶看在重孙的份儿上,也不为难你俩,最要紧的是把婚先结了,成家后心往一出使,日子会越过越好的!”
扬帆远没法向奶奶解释他与简素怡之间的事,当时在气头上,对家里说和简素怡分手了,奶奶听后非常开心,现在为了重孙子,连不喜欢的人都可以接受。
假如,真如奶奶期盼的,就不会有马尔代夫那一夜,他的情感也就不会脱轨,不会混乱,不会为了拿掉孩子的决定纠结难受。
“奶奶,我有些累了,想回房间休息”,无须伪装,他眉宇间疲惫尽显。
“上了一天班,能不累吗?”,凤姑心疼,“洗个热水澡,去去乏,上床睡吧!”
扬帆远拖着沉重的脚步上楼,直接进入淋浴间。
冷水洒落,他仰脸迎接,劲瘦的腰挺直,肩胛骨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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