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这么容易,如今情绪都不受我控制,走了也不能如愿过上平静的日子。”
寒峰料峭上的月影淡了一分,夜色沉静如洗,朝凤殿里的皇后杜敏贤将要睡下的时候,海福在殿门外唤了一声:“娘娘。”
“进来。”杜敏贤皱了皱眉,心道海福这么晚了还有什么事,挥退了伺候的宫婢,海福进来后神色犹豫。
杜敏贤一头墨发垂了满肩,她肩骨如削,锁骨凌冽,并非觉得清瘦柔弱,是有一种男子的英气俊秀,只是脸部曲线又不如男子硬朗。
“说吧,什么事。”闭了闭眼,靠着身后的枕垫,杜皇后慵懒疲惫地说道。
海福又上前了一分,从袖中拿出刚刚得到的信,呈到了皇后的面前,小声道:“娘娘,那位大人又来信了。”
听见“那位大人”的时候,杜后忽的睁开了漆黑的眸,修长的指尖轻捏住信,暗眸转动,片刻后打开,看完了内容后,她指尖轻敲在信封上,皱着眉不解。
“洛修竹这到底是想做什么?三番两次地告诉本宫这些,他意欲何为?”杜后低声说道,如同呢喃。
海福回头看了眼殿门,又凑近了一些,小心地说道:“海福接到信后便让人去查过,昨夜宇文大人的确从宫中调动了马车,至于起了哪里,无人知晓。”
杜后指尖停在信封上,想了想又问道:“昨夜苏府忽然发生烟火爆炸的事,调查清楚了吗?”
“苏府管家今早就报了衙门,只是衙门那边似乎也没查到什么线索,如今还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
海福回答完皇后的话后,朝凤殿内便一片安静,半晌后,杜后才挥了挥手,示意海福退下。
海福离开了殿内,殿门闷声合上,杜敏贤便举着信封,一双黑眸极深地看着。
她皱着眉想:“洛修竹上一次也是送信来说长孙碧烟与夕月早有情愫,暗示秀女名单曾被夕月动过手脚。这一次又送信来说,昨夜夕月出宫欲私会长孙碧烟。他将这些告诉她,究竟是想做什么?”
杜敏贤揉了揉额头,想到昨夜在杜府见父亲时,父亲说夕月如今处事嚣张,不将父亲放在眼里,令他已经不满。
杜家把持朝政已经有数十年之久,自先皇病体垂危,由父亲监国开始,再到夕月登基,杜家与皇族一直以来都只是维持着表面的平静。
她不希望夕月出事,但是杜家她也不能放弃,所以一直处于中间周旋。她一直都知道夕月身为帝王,她便不可避免地要与其他女人分同一个丈夫,但是夕月瞒着她,做这么多只为了另一个女人,却是第一次。
这让她很难不介怀,介怀夕月这么在乎那个女人,而她这个与他同甘共苦多年的枕边人却只能得到他的敬重。
“洛修竹,难道这便是你其中一个目的,让本宫嫉妒,让本宫与陛下不睦?”杜敏贤眼中极为疑惑,她虽从小就认识洛修竹,但是说到底并未多有接触,加上洛修竹这个人喜怒不形于色,更难了解其本质为何。
同一时间,洛府中,洛夫人领着丫鬟推开了洛修竹的房门,瞧见深夜都不睡下,还在拿着笔勾勾画画的儿子,洛夫人便一阵好气。
上前敲了两下书桌,见儿子抬头看她了,洛夫人高傲地用下巴对着儿子道:“洛少爷好雅兴啊,大半夜的也不睡觉,描描画画的,诚心给人添堵是吧。”
洛修竹一脸祸害人的笑容,见娘亲假怒的模样,放下了笔,讨好地去挽住洛夫人的手臂:“哎呦,我的娘亲啊,谁惹您这么不高兴了?说出来,儿子去替您教训他。”
洛修竹扶着洛夫人去椅子上坐下,嬉皮笑脸地给她垂着肩。
洛夫人端的好架势,丝毫没有软化的迹象,眼神示意了一下丫鬟,将端着的参茶放在旁边的小几上,然后丫鬟退下,洛夫人依旧正着颜色说道:“坐下,将这喝了。”
那声音生硬,洛修竹笑着坐去了娘亲身边,端起参茶看了看,又委屈地看去自己娘亲,道:“娘亲,儿子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叫您这么对儿子,竟然狠心对亲儿子下药。”
这参茶里加了合欢散的味道实在重,他一闻便知道。
洛夫人听闻后,忽的怒了,一拍桌子,怒视着不孝子说道:“你还好意思说,你说说你都多大了,与你同岁的人还有几个是没有娶妻的?又有没有一个是连妾室通房都没有的?你夜里时常不在府中,为娘以为你是喜欢外面的野花,那也就算了,岂知你夜里出去也不是去秦楼楚馆,也不知道你成天忙什么。”
“娘亲怎么知道儿子没去秦楼楚馆?”洛修竹丰神俊貌,偏偏笑得双眼眯起时,流露一丝妖气,叫人一看便觉得不是善类。
洛夫人对于自己儿子还是了解的,收了收怒火,说道:“你也别怪冉福,他也是为了你好,才告诉为娘的。”拍拍儿子的手背,洛夫人可不希望就这么一回儿,就让冉福这个线人阵亡了。
“儿子怎会怪他,说到底他也不过是听娘亲的话而已。”洛修竹也拍拍娘亲的手背,温文尔雅地说,“只是娘亲,您儿子弱冠也才几年罢了,实在不用这么急着娶妻生子的。”
“怎么不急了!古人有云,成家立业,自然是先成家,后才立业的,你自己都说你都弱冠几年了,竟然还没有一个中意的姑娘,你说为娘能不急吗?”洛夫人苦口婆心地说道。
“中意的姑娘?”洛修竹眼中忽的有些暗淡,叫洛夫人瞬间捕捉到,随即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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