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拉远,“我上次过来的时候听说滨树二村有个叫陈方纲的老人,前些年因为儿子发了财,就没再接订做金器的活,平时只会偶尔免费帮别人修理首饰。”
几乎是小跑着跟上他,我勉强听清了他的话:“你觉得‘敲头魔鬼’会去找他修项链?”
“有可能。也有可能会去找别的金匠。”他说,“所以我们要碰碰运气。”
十分钟之后我们总算抵达了滨树二村。住在这里的多数是外地来的民工,一到春节便收拾行李回家乡过年,因而整个村庄都因人去楼空而显得格外冷清。当然也有即使是到了春节也无法回家的村民,屋门口满地鞭炮的残屑,门边挂着对联,窗户上贴满红色的窗花,倒也在萧索的背景中平添了几分喜庆。
远远看到一个中年男人正从一户人家出来,上身裹着单薄的短袄,在门槛边停下脚步四处张望了一番,视线在正向他那个方向靠近的我和秦森身上逗留了一会儿,紧接着很快挪开。他像是觉得冷,将两手拢进兜里,若无其事地跨出门槛朝另一个方向离开。
他没走出几步又停下,在原地来回蹬了蹬两只脚。我注意到他穿着很薄的棉布鞋,可能是脚底生了冻疮,走起路来稍感不适。
这样的行径似乎有些古怪,却算不上可疑。
然而秦森好像并不这么想。
他来到那户人家门前,驻足低头,仿佛被什么东西吸引了注意。
“看来今年运气不错。”几秒过后,他突然自言自语。
我刚赶到他身边,一时不明所以:“什么?”
对我的疑问置若罔闻,秦森兀自同我错肩而过,大步朝那个中年男人走去。我匆匆低下头,发现地面上除了几个略浅的泥鞋印,再无其他。秦森刚刚是在看这个?
还在犹疑的时候,我听到秦森突然将嗓音抬高了一个八度喊:“先生!”
我反射性地望向他所在的方向,看到那个走在秦森前方五步以外的男人闻声停下脚步,回过了头来。秦森此时已经打开了右手中的强光手电筒,一面继续朝前走,一面在那人回头的瞬间将光线对准了他的眼睛。
被强光刺激到眼球,那个男人一惊,下意识抬起胳膊挡住脸,而秦森则是熟练地甩开了左手握着的三节鞭棍,两步来到他跟前,直接用甩鞭抽向了他的脑袋!
这一击力道极大,对方不过挨了一鞭就颓然瘫软,倒下/身失去了意识。
秦森从容地蹲下来,伸手去掀他的眼皮,确认他有没有真的昏迷。被这一系列动作吓到,我这时才回过神,跑上前想要查看那个男人的情况。可等我蹲到他身边,秦森已经开始翻找这个男人的口袋,竟从他外衣的衣兜里找出了一条金项链和一枚金戒指。
“这是……”看见金项链上的鸡心琐片,我不禁一愣。
对于自己刚刚击晕一名连环抢劫犯这件事不甚在意,秦森捏着赃物掏出自己的手机,很快拨通了一个号码:“滨树二村,我们已经抓到了‘敲头魔鬼’。”垂下眼睑扫了眼尚且处在昏迷状态的嫌犯,他不咸不淡地补充,“虽然他可能还要过一段时间才会醒。”
警方在五分钟之内赶到,带走了昏迷中的嫌犯。曾启瑞先生随后赶到,确认了嫌犯的身份便调遣警力去他的住处搜查,而后又看看一旁正在和陈方纲老先生交谈的秦森,有些欲言又止。
事后他只能冲着我叹气:“你们应该先通知警方,这么单枪匹马过来实在太鲁莽。”语罢又想起点什么,“秦森是一直都有把防狼工具带在身边的习惯吗?”
我没有告诉他真相,只笑笑:“他从很久以前开始就有这个习惯。”
曾启瑞先生拧起眉头神色复杂地回视我。
这天中午我们的餐桌上便多了他送的腊味。秦森虽然挑食,但饮食习惯良好,自然要对这些腊鱼腊肉挑三拣四。
“腌制的食品里含有亚硝酸盐。”他把筷子伸向蜜汁烤鸡腿,凉飕飕的视线在那盘腊肉上一扫而过,完全不掩饰眼里的嫌恶,“可导致食道癌和胃癌。如果你想早死,不要拉上我一起。”
我夹了块腊肉送进嘴里:“爱吃这些的人大部分都活得好好的。”
冷哼一声,他对我的话不置可否,“只不过没有不吃这些的人活得长而已。”
“嗯,你别吃吧。”我也不强求,毕竟我们的口味一直都有较小的出入。
可他的筷子下一秒又探进了盛着腊肉的盘子里。
我抬头看他。
感受到我的目光,他甚至懒于抬起眼皮,仅仅是慢条斯理地解释:“大量摄入才会致癌,所以少吃为宜,不代表不能吃。”说着就将那片腊肉塞到嘴中,不慌不忙咀嚼起来。
显而易见,他的胃口已经好过了头。
我重新低头吃菜,开始考虑该怎样处理厨房里剩下的蜂蜜。
8、第八章
饭后不过一个小时,秦森就接到了曾启瑞老先生打来的电话。
“毛文窦醒了。”秦森挂断电话后一边穿大衣一边从书房走出来,经过厨房时稍微抬高了声量,“拿好你的东西,二十分钟之内我们要赶到公安局,不然会错过审讯。”
我还在灶台边削平果,因为他这句话,手里的动作一顿,难得要一点不断地被削到底的苹果皮便这么断了。多少有些失望,我用保鲜膜将苹果封好放进冰箱,然后洗了手,带上羽绒服和手袋随他一起出门。
“毛文窦是嫌犯的名字?”上车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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