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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坐堂郎中在里屋给长平公主治伤,阿珂向高桂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出来,陈圆圆则在里面盯着那郎中。
两个恶男恶女坐在药铺中,以防止有药铺的伙计出去报信,高桂见阿珂不和自己说话,心中颇有些歉然,问道:“你们怎么会来到云贵了?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阿珂冷冷地道:“师父带我来的,我们本来是要去找那个人的!”
说着,手掌虚劈,做了个砍人的动作,高桂知道,这是去杀吴三桂。
高桂笑了笑,道:“不用去了,那个人胆大包天,看来是活不长久了,何必要去冒险。好在我们在路上碰到了,不然就错过了。”
阿珂道:“碰到了就很好么?我看不出有什么好的。”
高桂尴尬一笑,道:“你们那天走后,我不知道多担心你们,那天其实是个意外,我是真心希望我们能在一起的。”
阿珂愠怒道:“你还说!”
高桂知道,这一次若不能留住她们的话,将来就没有机会了,是以,搜肠刮肚地将自己所知的甜言蜜语倒腾了出来,足足花了半个时辰,才将阿珂哄得不再那么冷言冷语了。
“你若真是惦记我们,怎么不来找我们?师父她虽然嘴里不说,但是我见她每晚都睡得很晚,有时候,我见她就那么坐着发呆,我知道师父她对你又爱又恨,她始终都放不下,这次去云南,她跟我说,如果这次能杀了那个人的话,就让我去找你。我说我跟她一起去,她便发脾气,说什么道德,什么人伦之类的,我不敢违拗师父,但是,就算这次能成功,我也不会抛下师父的。”
高桂一怔,道:“什么人伦道德的?我怎么听不懂?我跟你,跟她,你们相互之间又没有血缘关系,什么人伦了?”
阿珂哼了一声,四顾瞧了一眼,道:“我和师父是师徒关系,哪有师徒两个一齐嫁同一个丈夫的?这不是乱了纲常么?”
高桂道:“那还不简单?让你师父把你逐出师门不就行了?”
阿珂面色一变,喝道:“你胡说什么!”
高桂道:“我知道这话挺不好听的,但是,人活着就是为了学武功么?人活着,开心最重要,你也说了,长平她不开心,她武功高又怎样?还不是不开心,做人嘛,要敢爱敢恨,爱就轰轰烈烈去爱,明明心里想,却受到那些狗屁人伦纲常的束缚,不累么?她虽然武功高,但也是个女人,何必把那些已经过去了的事当作包袱,反正,从现在开始,你们两个都是我的老婆了!不准不答应,我发誓,将会让你们活得无忧无虑,抛开那些狗屁包袱,开开心心地做我的老婆!”
阿珂瞪大了眼睛瞧着这个强词夺理的家伙,怎么瞧上去,他都比自己年纪还小点,说出话来,却是有点无法无天的感觉。不过……她喜欢听。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就好像有一团火焰,慢慢进入内心,将那团冰融化掉的感觉。
阿珂眼中有些湿润,撇开头去,瞧着药铺外边,不让他看。
高桂柔声道:“阿珂,做人就要图个逍遥快活
,不然就这么匆匆的几十年,一晃就过去了,难道还要等到老了的时候,只能靠着这点回忆来度日么?我说过,我会让你们风风光光地活着,享受人世间最好的东西,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咱们在一起,就是要一辈子,老了的时候,我们也一起老,你说好不好?”
阿珂咬着下唇,一颗晶莹剔透的泪珠儿终于从脸上滚落。
没过多久,那郎中从里屋出来,高桂和阿珂都站了起来,问道:“怎么样?弹丸都取出来没有?”
那郎中点了点头,道:“这位师太好生硬气,三国时候关二爷刮骨疗伤,硬是没有哼一声,师太一介女流,竟然也是一声不吭!”
高桂心道:那是当然,好歹她也是当世一流高手,天下间就没几个人是她的敌手。高桂心怀大畅,拿了张五百两的银票出来打赏。
那郎中推辞不要,高桂大奇询问,郎中期期艾艾地道:“这银票么……在我们这里已经不作数了。”
高桂恍然大悟,吴三桂取消了外地银票的使用,现在,虽是身怀巨款,足足有五十万两银子的银票,在云贵两地却成了废纸,高桂微觉尴尬,走到里面,从陈圆圆细软中取了一锭五十两的银子给他当诊费。
从药铺出来,高桂将长平负在背上,仍旧是坐了骡车,寻了一间客栈住下,长平的枪伤虽然好了,但仍是需要吃药调理,长途颠簸,对腿伤不好。
安顿下来,高桂去借了厨房熬药,三女都是劳顿疲惫,各自休息了。药熬好时,高桂端了浓浓一碗药汤,来到长平房间。
“小宝,辛苦你了。”
长平靠在床头坐着,淡淡地道。
高桂本就对长平有些害怕,当然心虚更多些,见她似乎并不怪自己,不由得稍稍心安,笑道:“媺娖姐姐,来,吃药了。”
长平公主又名朱媺娖,曾经告诉过高桂,这名字确实很不错,媺娖(音:huo)谐音“没错”是以高桂记得牢牢的,总觉得这名字牛叉无比,怎么都是“没错”的。
听到高桂叫自己的名字,长平不禁一怔,好多年没有听到别人这么叫自己了,微微一笑,道:“你叫我什么?”
高桂见她嫣然一笑间,丽色生春,不由得欢喜,道:“没错!我是叫媺娖!”
长平一笑之后,面容即便恢复平和,淡淡地道:“你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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