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下,看韩有亮带着禁军千数人之多,知道走漏风声,知道大势已去,把要去九皇子庄亲王府,改成了,“奴才奉皇后娘娘之命,去郑亲王府,皇后娘娘懿旨宣郑亲王进宫,皇帝病中,请郑亲王商议国事。”
老皇帝病体沉重,商议什么国事,无非给郑亲王逼宫提供一个合理的借口。
韩有亮满意,这个钱福成还算识时务,朝禁军士兵道;“奉皇后娘娘懿旨,宣郑亲王进宫见驾。”
少时,皇宫里内廷禁军头目打开宫门,郑亲王奉皇后懿旨入内。
乾清宫里,郭皇后焦急地等着九皇子庄亲王到来。
殿外一阵男人急促的脚步声,郭皇后站起身,一个高大健壮的身影出现在殿门口,大殿上,朱红柱子投下的阴影,笼着这个人身形,面目看不大清楚,郭皇后刚想叫,突然愣住,这个人身后跟着太监钱福成,钱福成的身后涌入一群禁军。
丞相徐渭,文渊阁大学士杨文廉见状,都怔在原地。
大皇子郑亲王高辰朝郭皇后走过去,郭皇后想斥责无旨意禁军不得进殿,张了张嘴,没说出来,郑亲王高辰身后的钱福成急忙抢先道;“皇后娘娘,王爷奉皇后旨意进宫见驾。”
郑亲王高辰跨前一步,撩起袍子跪倒,“儿臣拜见母后,奉母后旨意进宫见驾。”
郭皇后看大势已去,风声走漏,大皇子带兵逼宫,预立九皇子的预谋破灭,迫不得已,还是顺应时事,识时务者为俊杰,遂平静的声音道;“皇儿,去看看你父皇,你父皇对你有话说。”
郭皇后都默认了,丞相徐渭和大学士杨文廉又能有何话讲。
其他人都等在殿上,郑亲王高辰自己入内,珠帘摇晃,昏黄的宫灯,暗淡的橘黄色的光投射到躺在龙床上孤零零的老皇帝,老皇帝已剩下最后一口气,深度昏迷,郑亲王高辰咕咚跪下,跪爬了几步,来到龙床前,毕竟父子骨肉亲情,不觉留下热泪,哽咽唤了一声,“父皇。”
榻上这个穿着高贵的明黄的一代君王,熟悉的面容,安详得似睡着了,郑亲王双目流泪,口不能言,看着这个平常威严的君父,没有往日帝王之威,可怜巴巴孤零零地躺在那里,郑亲王高辰心底涌起难过,无以言表。
许久,郑亲王才道;“父皇还有什么话说,告诉儿子,儿子遵旨照办。”
众人隔着珠帘,听不清里面说什么,就看见郑亲王的高大的身躯,跪在龙床前,像铁塔一样。
良久,朦胧看见里面,郑亲王高辰高大的身躯前倾,只听郑亲王大声说道;“儿臣一定不负父皇嘱托,爱民如子,永保江山社稷稳固。”
珠帘外的郑亲王的谋士崔先生,松了一口气,他一直捏着一把汗,怕王爷动情,忘了大事。
珠帘哗啦啦一响,从两旁分开,郑亲王从里面走出来,满脸沉重,崔先生高喊,“皇帝旨意,郑亲王为东宫太子,即刻拟诏。”
一干武将,纷纷下跪,“太子千岁千千岁。”
大局已定,丞相徐渭,文渊阁大学士杨文廉互相看了一眼,随即也跟着跪倒在地,他二人敢说个不字,身后韩有亮手握住剑柄,随时能拔出宝剑取了二人项上人头。
内宫已被杨有亮的手下控制,郑亲王已调集军队悄悄开拔到京城外,一旦有风吹草动,郑亲王的大军即刻攻城,里应外合,武力夺取京师,用鲜血铺就通往皇位的道路。
为了这一日,郑亲王已准备了十年,身边培养一批死士,誓死效忠王爷,终于等到机会,皇帝难逃,借着勤王救驾,招兵买马,等成功夺回京师,郑亲王临时招募的军队应解甲归田,郑亲王高辰却迟迟没有解散军队,他以京城附近有零散小股夷人威胁京师安全为由,奉旨围剿,拖延时间,伺机而动。
第二日,大臣们和皇子们上朝,集中在乾清宫前,文渊阁大学士杨文廉手捧着诏书,朗声宣读,“圣上有旨,自古帝王继天立极、抚御寰区,必建立元储、懋隆国本,以绵宗社无疆之休,大皇子高辰日表英奇。孝悌仁厚,立为皇太子。正位东宫、以重万年之统、以系四海之心,钦此!”
郑亲王高辰跪地,“儿臣领旨。”
念完,丞相徐渭带头,跪倒山呼,“太子千岁千千岁。”
有一半的朝臣看见四周出现禁军,情知不妙,识相地跟着跪倒,拜见太子殿下。
御史范贤,站出来,质问道;“请问我等昨晚走后,皇上何时下的诏书?”
郑亲王的亲信户部侍郎冯汝坤道;“众位走后,皇帝清醒过来,责成皇后娘娘懿旨宣召大皇子进宫见驾。”,
众人看没有皇后娘娘,都半信半疑,丞相徐渭道;“本朝法度,有嫡立嫡,无嫡立长,郑亲王乃为皇长子,理当正位东宫。”
太傅裴岩反驳道;“此言差矣,先太子可是长子?皇帝不是也立其为太子,这又作何解释?”
徐渭知道大局已定,郑亲王高辰承继大统,已是不争的事实,之前曾密谋立九皇子,想将功折罪,谁知一出言,就被裴太傅堵得没了话说。
众臣议论纷纷,对郑亲王入主东宫不太认可。
就有人提出,“既然皇上清醒,我等请求面见皇上,省得在此费唇舌。”
大臣们一窝蜂想进乾清宫,被守卫乾清宫的侍卫拦阻,高有亮大声道;“龙体欠安,不得打扰圣驾。”
双方一时僵持不下。
这时,一个挺拔的身影一晃,敏捷地进了乾清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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