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安阳觉得可能是他和许可洛之间还没有谈开,于是敛了笑,拐弯抹角地说:“听说她好像和姓方那小子分手了。”
“哦,是吗?”
“是吗?”纪安阳转过头来看着他:“就这样?”
唐墨耸耸肩,一副“不然呢?”的样子,看着他那意兴阑珊的表情,纪安阳不耐道:“什么是妈是爸,你什么想法?”
“我?我应该对别人分手或相爱有什么想法?”唐墨依然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别人?”纪安阳被他一句话堵回来,气结冷笑:“哈!唐墨,真的吗?许可洛现在对你来说只是别人了?”
纪安阳话音刚落,一旁便有人走过来打招呼,于是他们的话题也就暂停了下来。可是聊了几句,对方却又说要介绍唐墨给他刚从国外回来的女儿认识。唐墨看了纪安阳一眼,什么也没说便随人家去了。纪安阳在他背后吹胡子瞪眼,自言自语道:“搞什么,那天明明很着急的呀。”
“谁着急了?”有人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纪安阳回头一看,叫了一声:“小姨。”
纪安阳和唐墨在宴会上提起许可洛的时候,坐在电脑前的许可洛做了一个决定。
从唐墨那回来后,这两天许可洛都一个人长时间地呆在房间里。父母亲因为兄嫂的事烦心,也没有过多地在意她的不对劲。她不想见人也不想说话把自己封闭在一角,可越是安静地呆着,心里却越觉得堵得慌。
于是她便自己找事做,但周遭的许多东西好像都和她作对似地,不断地让她想要平静的心一次次地波涛汹涌。她收拾旧书旧报纸,报纸上的泡面广告让她想起有人曾买了一整箱回家说留着让她慢慢做;她打开衣柜整理衣服,那条粉嫩的高档雪纺晚礼裙挂在她的一堆衣服间,显得那么耀眼;她清理电脑上的文件,不自主地就打开了命名为“hr”的音频,一遍遍地让那忧伤的弦律在房间里回荡。
到了周日的晚上,她实在找不到事做,只好上网消磨时间。刚一上线,徐子曼的头像便跳动了起来。
“干嘛不回我信息?!”
许可洛打开放在桌上的手机,回了过去:“没看到,手机关机了。”
“为什么嫂子以为你前天晚上和我在一起?怎么回事,你夜不归宿到哪去了?”徐子曼的问题后面还跟了个邪笑的表情。
猜到徐子曼一定是和林汐通过电话得知了她那天晚上没有在哥哥家过夜的事,许可洛手放到键盘上还没按下去,徐子曼的信息又发了过来:“快点从实招来,是不是跑回头草那去了?”
心烦意乱的许可洛一时想不到该怎么说,干脆关闭聊天窗口下了线来。
很快地,徐子曼的电话便追了过来,许可洛看着刚刚开机的手机,无奈地叹气。
“许可洛,你怎么回事呀?”徐子曼有点气极败坏。
“我……”许可洛“我”了一下说不下去,她呼了口气,只觉得胸口被什么压得死死地快要让她窒息了。声音里的情绪骗不了人,而她也无力假装下去,最后便只好如实地把所有的事向徐子曼全盘托出。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徐子曼听完后问。
“我还能怎么办,是我自己先放手的。”许可洛微仰起头,静默了几秒:“他都不要我了。”
这句话说完,她还是没忍住,泪水顺着眼角流了下来。
“你问他了吗?”徐子曼的语气听上去很严肃:“可洛,这种事不能自己想当然的。”
问他?还有必要吗?一切不是都很清楚了吗?“他明明听到我说的话……”
“那他怎么知道你是酒后吐真言还是胡言乱语?可洛,如果他让你改变了,如果你真的爱他,为什么不勇敢一点,当面去告诉他去问他呢?”徐子曼苦口婆心地劝。
爱他?许可洛为徐子曼说的这个字微微失神。这两天,她整夜地失眠,一闭上眼便想起唐墨,黑暗中的辗转与叹息,让她发现原来不知不觉中,在她的心里对唐墨的感情已经积得如此之深。
是的,她爱他,可是却从来没有真正告诉过他。
或许到头来,她还是在担心自己,还是害怕把自己心意说出来后被会被当面拒绝感到受伤。以前,在她退缩的时候,唐墨总是不顾她的挣扎牵紧了她的手,那么这次,她是不是也该为了他勇敢一次?
沉默了良久,许可洛吸了吸气,对着电话那端的徐子曼轻轻地说:“好,我去问他。”
这次,就算会被拒绝,就算丢脸难过,她也要亲自去告诉唐墨她的心意,去问他还要不要她。
可是周一的早上,当怀揣这个决定的许可洛正要去上班时,却在自家楼下看到了坐在豪华轿车里的唐昕。
唐昕笑着请她上车“聊”几句,许可洛知道她是特地来找自己的,便没有说什么坐进了车里。
唐昕让司机把车开到华实,然后靠在车座上微微地叹了口气,幽幽道:“可洛,离开唐墨吧。”
许可洛愣住,久久说不出话来。
一周之后,纪安阳出现在唐墨的办公室里,看着坐在办公桌对面默默审视着自己的纪安阳,唐墨深深皱眉。
“我马上有个会要开,你有什么事快说。”
“唐墨,我问你,你真的对可洛没什么想法了吗?”纪安阳也不跟他绕圈子,开门见山问。
唐墨收拾着手里的文件,懒得回答。
“那好,如果你已经不在乎她的话,那应该也不介意我追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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