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老太太要为我说婚事,只是若要在荞妹妹和蓉妹妹中挑一个,我却喜欢蓉妹妹的。荞妹妹看着端庄些,却没什么笑容。蓉妹妹爱笑,看着可亲。你若听到什么话,还请告诉我,我好应对的。”
只打几个照面,他就瞧的这么仔细,真不简单啊!贺圆拿手遮在额前作远望状,笑嘻嘻道:“城哥哥,你的眼睛真尖,只这么几眼,愣是瞧了一个清楚。”说着见贺城急的红涨了脸,这才正式道:“城哥哥,席间老太太只说说笑,却没正式提起这个事。她们这回往后头喝茶去了,只怕这会才提呢!”
“这可怎么办?”贺城搓着手,叹口气道:“要没见着,随便那个也罢了,这会见了人,若不能挑个喜欢的,却……”
按理来说,自是会为贺城提大姑娘严荞的,哪有不提姐姐,倒先提妹妹的道理?贺圆歪头看看贺城,却听贺城道:“按理来说,自是先提姐姐的。只是……”
“城哥哥,咱们府提亲,都要合合八字的。要是真提婚事,自然会把荞姐姐和蓉姐姐的八字跟你的八字合一合。你快去求太祖父。太祖父若说蓉姐姐的八字跟你的八字最合,此事自是没异议了。”
“啊,我怎么没想到?”贺城一时急急往贺老太爷的书房而去。
贺圆笑吟吟看着贺城走远了,正待回房,却有老太太处的丫头急急跑来道:“圆姑娘,前头找你呢,快跟了我去!”
精巧七色绣
贺圆抬眼见是贺老太太房里的针线丫头玉坠,不由笑道:“才刚散了席,见大家拥着老太太往房里说话去了,料着没我什么事,这才回房的,这会找我过去作什么呢?”
玉坠走近了道:“严奶奶带来的两位姑娘在老太太房里见屏风上绣的是一副山水,细细观看了,啧啧赞叹,说那树叶用翠绿和墨绿的线绣出来,一看就觉着叶子有两面,一面迎着光,一面背着光的。这个还罢了。只是绣的那山,却是深灰色浅灰色烟灰色三色线绣成的,看着雾茫茫的,说道这个十分难绣的。因我做针线,她们拉我一问,知道这屏风是二少奶奶和圆姑娘一起绣的,便叫我来请圆姑娘过去讨教这个七色绣的绣法。”
贺圆听得如此说,转头对自己的丫头杏仁道:“你回房里告诉我娘一声,就说我到老太太房里去了,待会才回房。再看看谨哥儿这会可好些,若还是闹着不肯服药,你到老太太房里找我,我马上回房的。”
杏仁应了一声,自去了。玉坠笑问道:“听得谨哥儿受了风,咳了几日,今日还没好么?”
“大夫倒说服了药,将养几日就好了。只是谨哥儿还小,话也说不清,一咳起来很怕人的,又不晓得要把痰吐出来,我们都恨不得代他咳,掀着心哪!这两日我娘喂他喝药还不肯喝,非要我在旁边假装喝一口,又喂他喝一口,以示同甘共苦,这才把药喂完的。每次备的两颗蜜饯倒知道早早就塞嘴里。”贺圆摇头道:“因着他咳嗽不敢抱出来吹风,又不敢离了他,今天瑛姐姐生辰,我娘也抽不出空儿,只叫我备了贺礼给瑛姐姐!”
说着话,来到贺老太太房里,果见严荞和严蓉正围在屏风前说话。她两个见贺圆来了,忙迎了上来,笑道:“圆姐儿真个手巧,这深深浅浅同一个灰色搭着绣,却能绣出这个效果来,可叫人开了眼界。”
“她小孩子,你们别尽夸她!”贺老太太在另一边正陪史婷说话,这会扬声道:“这么一副屏风,她只绣了树叶儿,那边的山,配色倒是她配的,却不是她绣的,是绣娘和她自己的娘熬了夜赶着绣出来的。”
因贺老太太上次大寿,贵姐便合着绣娘想绣个屏风贺上,一时打不定主意绣什么在屏风上,正好贺圆学七色绣,便说绣个山水图案上去倒别致。贵姐当时笑道:“山水至多只用三个色,绣出来怕不够喜庆。”贺圆一听便道:“光是一种灰色,便有深深浅浅好几种,若是用七色绣的针法,绣出来可不止三个色。”贵姐一听动了心,跟绣娘商讨了一会,便决定照着贺圆的主意绣个山水图案。只是这山水图案讲究的是意境,不比花花鸟鸟,形态儿活灵活现就成了,结果绣起来倒不易。若不是照着贺年早先画的一幅画描了图,只怕还绣不成。饶是如此,也差点赶不及在贺老太太大寿那天献上。后来连贺圆也帮忙绣了树叶儿,堪堪才在贺老太太生辰前一天晚上绣好这屏风。现下摆着这屏风,有女客来了一看,都赞一声好刺绣的。
却说严荞和严蓉听得贺老太太的话,自笑道:“就说这个树叶儿的绣法,也不简单呢。看看这片,里面翠绿,卷了边这处用的是墨绿,渐近上头用的是浅绿。单看这片树叶儿,也觉着这山上有微风拂过,吹的树叶儿卷了边,又觉着是刚下过雨,天色儿透亮,这树叶儿就反了光。若不是我们学过画画,这妙处一时还看不出来呢!”两个一边说着,一边又笑向贺老太太道:“今年初的南北女儿节绣品大会上,却是北成国那边的人夺了冠。听得咱们南昌国的绣品在那边却卖不出好价钱了。这会善刺绣的姑娘都忿忿不平,只说过得三年定要夺回这个冠首回来方罢。如今圆姐儿绣的如此出色,不若先在司绣女官那儿备个名儿,若是进了初选,过得三年也能参加南北的绣品大会,为咱们争一口气的。”
原来北成国民风彪悍,女子多善骑射,却不善刺绣。自打两国缔结了盟约后,南昌国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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