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沈略几乎快承受不住男人犀利的打量时,会所的泊车员终于帮忙领着一辆出租过来了,那人利落地打开后座车门,手搁在车顶上弯腰做出邀请的姿势,连声道歉:“对不住对不住,唐少,您久等了。”
唐颂薄唇挑起一个好看的弧度,似乎心情很不错,他点点头给了几张粉钞作为小费,刚准备抱沈略进去,谁知另一侧的门突然就被打开了,钻进一个满身酒气的女疯子。
对方歪歪斜斜地倒在后座,嘴里吵着:“开车开车,等这么久……困死了。”
司机为难,回头看了眼叫车的人。泊
车员也有些傻眼,绕过去一看,嗬!原来是这位骄纵大小姐。他抹抹汗商量道:“张小姐,要不您先候着?我再帮您叫一辆。唐少等的有一会儿了。”
张孜言嘟嘟囔囔地嚷道:“什么唐老唐少,不……不管,我现在就要走。”说完,瞟都没瞟被她欺压的人,把头探出窗外,眨着迷离的双眼向跟在她身后的两个女伴招手:“磨磨唧唧干吗呢,快进来!”
那两人不像她醉得这么厉害,觑着不远处气势冷绝的男人,不敢妄动,劝道:“言言,咱还是换一辆吧,这是人家拦的车。”
“嗬,我还偏要抢了,怎……怎么着?!本小姐有的是钱,加倍!”张孜言拍着胸脯不屑地说道。
唐颂本来不欲和酒疯子较劲,可看清是谁后,勾唇冷笑:“张孜言,你还挺能耐啊,耍赖撒泼到我身上来了?”
今晚还真是出门不利,这兄妹两整晚上轮番膈应他。
冷冽而熟悉的男声仿佛一盆冰水,瞬间把张孜言浇清醒了几分,恍然发现自己杠上的居然是唐颂,她晃着步子乐颠颠地退出后座跑到他那边,红太狼立马变身美羊羊,睁大眼睛喜道:“颂哥哥,是你呀?”然,视线飘到他怀中抱着的女孩时,醋意开始泛滥,扬声讽道:“她是谁?没长腿吗?”
原来闹剧还没落幕,沈略挣着就要下来,被唐颂重新按在怀里,他腾出手挥开半趴在车门上的张孜言,不耐烦地说:“起开,耍酒疯滚回去耍去!”
张孜言本就醺然,被他推得一个踉跄,后退了两步才稳住身子。她眼看唐颂把那女孩塞进车内后绕到另侧也要走,趔趄着追上来拉住他的胳膊,瞪了眼沈略,夹杂着几许委屈,忿忿道:“……哥哥,我哪里比不上她们这些狐媚子了?你见着我就躲?”
蜷在车里的沈略听到这话后表情微动,手臂上起了一层细密的小鸡皮疙瘩。嗬,敢情在演韩剧呢?要不要改口叫声欧巴?估计效果更喜人。
她正暗讽着,便看见唐颂讥诮地甩开张孜言的手,指指车玻璃假意惊道:“哟,你啥德行自己不会照照吗?还有,别哥哥来哥哥去的乱认亲戚,你哥在楼上呢。”说着长腿一迈坐了上来,砰的甩上车门,躲瘟疫似的让司机赶紧开车。
沈略咬住嘴唇,把头抵在车窗上,掩去眸中笑意。
唐颂还未坐稳就往沈略这边挤,他一把将她搂进怀里,不容拒绝地建议:“靠窗上多不舒服,这儿有肉垫,您随便用。”
沈略这次也没推搡反抗,软乎乎的身子柔顺地倚在唐颂怀里。唐颂心里一乐,被张孜言挑起的那点郁气很快消散,颇有心情地抬起她的脸,左右瞧了瞧,奇道:“咦,你笑什么?”
“我哪有笑?”
“狡辩。我是这么好忽悠的?女人,要装得细腻点儿,你道行不够啊。”
沈略的心猛跳了下,因为晚上一直转悠着小心思,有些心虚,总觉得他话里有话。
唐颂倒没有多想,隐隐约约猜到她的笑点,他突然来了兴致,凑在她耳旁小声蛊惑道:“要不,你也叫声哥哥听听?”
沈略的耳廓霎时染上红色,跟原本就酡红的脸蛋连成一片。她虽然下定决心向“前辈们”学习,可脸皮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练出来的,听遥遥说人家张孜言叫了十多年才练就如此嗲功,于是只好扭过头装死。
唐颂大笑出声,亲了亲她的发顶,不再逗她。
耳根子燥热,沈略再次按捺住心中的羞耻感,目光凄然,看向流光溢彩的窗外。清凉的夜风时断时续,路灯在窗格中一盏盏滑过,会所的四周千百霓虹齐齐闪烁,如同星斗,与天幕中的月色交辉相应,越发显得夜的绚烂妖娆。
出租沿着大楼广场前的小道,拐进宽阔的马路。她的视线不经意地扫到炫的正门,映着辉煌的灯火,先前那个飞扬跋扈的女孩如被戳破的气球般蔫在地上,捂着脸任同伴怎么拉都不起来,大风旋起她细碎的长发,远远看着像是一团萧瑟的蓬草。
沈略对张孜言从来没有任何好感,他们这个圈子的男男女女给她的印象只有肮脏和龌龊,男的无耻,女的张狂,说实话,她一直认为唐颂和那女人才是恶男霸女的绝配。然而,看到张孜言这幅模样,她心中还是震了下,甚至生出几许同情。
身侧这男人,何止对不喜欢他的自己残忍,面向喜欢她的女人,同样……无情。
其实今晚在露台沈略就已经看到张孜言,彼时遥遥正“语重心长”的打击着她不切实际的“幻想”,看到路过的张孜言后,嘲道:“这么跟你说吧,唐家的择媳标准严着呢。瞧这位,哪怕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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