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老太太那拿庆婆子定了罪,我却是不信那婆子真有这个胆子的。”
刘蒙媳妇微微躬着身,闻言答道:
“说来也巧,夫人那日不是想吃炒红果么?我想着那个东西煮熟后要放凉了才好吃,便提前让刘婶子去煮,所以从庆婆子来,到厨娘做甜汤的这过程中我一直都在,是不大可能有什么人动手脚的,直到小桃子试了汤,庆婆子带着甜汤出了厨房有一会子后我才离开。且出了事之后我把厨娘也问了一遍,她们那两个灶是分开的,中间也没出什么差池,倒确实与厨房这里没干系。”
三夫人将脚缓缓踩在榻上,思索着出声:“不是厨房,倘使也不是庆婆子,那.....难不成是明珠自己?”
但下一瞬她就摇头否定了这个想法:“你看这事最终的结果是打发了庆婆子,明玥与大嫂又没事,明珠为了一个奴婢那犯不上。厨娘.....也都是咱们后来换的么?还是之前二嫂的人?”
“是后来换的。厨房里先前的老人也就只有两个劈柴的粗使婆子还在,我想着她们没什么大碍,又省得人说将原来的老人都换完了,便留下了她俩,不过厨房的食材、杯碗碟盏等器物也都有专人专管,她们近不了手的。”
三夫人“啧”了一声:“那就奇了,莫非蛋花自己长腿了?”
刘蒙媳妇看她还是不放心,自己也跟着怀疑起来,细细将事情又想了一遍,不太肯定的自语:“除非是在各房来领午饭的时候,我可能看得没那么仔细......但是最后小桃子试的时候好好的.....,最后是小桃子,小桃子?”
三夫人听她喃喃自语,眼里不禁聚起了光:“你说谁?是不是曾与二房交好?”
刘蒙媳妇微微摇头:“是试汤的丫头小桃子。她原倒不是二房里的人,是老太太院子里洒扫的粗使丫头,后来老太太知道她有这忌口舌头又灵,专门遣到厨房里来试菜的,可是,她那日试了并没什么反应啊。”
三夫人皱眉,这时一旁的邓嬷嬷说了话:“若是.....提前服了药呢?况且她只是试菜,所食的分量又不多.....”。
三夫人蹭一下站起来,吓得两人连忙去扶,她自己倒不甚在意,只问:“那小桃子现今还在么?”
刘蒙媳妇道:“在呢”,想了想她脸色微微一变:“若是小桃子果真有问题,那也得有人先往汤里加了东西,最有可能就是两个厨娘啦,可他们是年后才换进府的呀。”
意识到这一点她慌忙跪了下来:“夫人,是奴婢太粗心大意了,以为新换进来的人就不会出问题。幸好夫人的饮食都是我与婶婶亲自过手,否则....”,刘蒙媳妇真是一阵后怕。
三夫人下了脚塌,在地上来回踱了几步,倒是并不意外,她将声音微微放低:
“这也不能全然怪你,有千年做贼的却没千年防贼的,现今看来她们当中定然有人得好了好处,而且也明白这事与咱们并无直接影响,所以才会财迷心窍。
这样,那两个厨娘暂且不要惊动,你明儿个先去抓上一副药来,哄着小桃子喝了,再暗里让她试试加了蛋清的汤水,若是没有明面上的反应,那说明她们八成用的就是这个法子。
先与这丫头好好说,想法子套她的话,实在问不出来,就给我寻个错处狠狠地打,专挑那看不见的地方!
另外邓嬷嬷你明儿让人给娘家送个信儿,让家里赶紧帮忙寻两个可靠的厨娘,并且去另寻一个小桃子这般体质的人来,不然不定哪天你们就被人装进去了,龚嬷嬷这个老虔婆!”
二人看她这是动了气,又愧又急,忙劝道:“夫人放心,我明儿一早就亲自去办,您可别动气,当心身子。”
三夫人压压手,示意她仔细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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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午饭过后,刘蒙媳妇果然又悄悄来了:“夫人,都弄清楚了,那小桃子似乎并不知情,奴婢今儿赏她汤药的时候,她喝了几口就说那汤药气味有点熟悉,很像几天前龚嬷嬷赏给她喝的。之前每日给大姑娘试菜她只试两勺,今儿喝了三勺也没什么反应。”
三夫人神态了然,刘蒙媳妇继续道:“只不知这庆婆子哪里得罪了龚嬷嬷,用这般细致的功夫,竟还敢拿大姑娘作筏!”
“龚嬷嬷?哼,要是只有她自己个儿,那对付庆婆子的法子多了去了,犯不上折腾明珠这一遭,想了这个法子的除了林氏都不能有旁人。”
随即她有些讥讽的一笑:
“那么多年前的事情了,她还记恨着。自己没坐住胎,反怨恨明珠和昭哥儿的命硬,觉得是他俩妨死了她的孩子。我看她压根儿就见不得明珠和昭哥儿的好!
二老爷不过是个庶出的,这些年老太太一直看老太爷的意思,将他记在了名下,当嫡子一样待,便是连当年谋差事都是先紧着二老爷,咱们老爷却只打理家里的铺子田产!后来小王氏没了,老太太看不上邓氏,索性连家都让林氏管了,她还要怎样?她当时嫁进来的时候,连件像样的嫁妆都拿不出!如今管着家,见着钱了就往钱眼儿里钻,指不定挪了公中的银子去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还有龚嬷嬷,呸!老太太跟前现今是没人使唤了才轮得到她,她反翘起尾巴来,还想把手往厨房伸,真当自己是跟葱呐!”
刘蒙媳妇和邓嬷嬷都晓得她之前有拉拢龚嬷嬷的意思,如今看来龚嬷嬷怕是早倒向二夫人那边了,心里定然是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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