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出手:“你来了,真好。
皓哥哥,我们一起回家好不好?栖绯等好久了,这里好冷,这里没人理睬栖绯,好寂寞,真的好寂寞……”
她唇边带着笑,缓缓闭上了双眼。大雨还在不停的下着,少女却已经在她最爱的梨花树下长眠……
第二十七章夜色正浓
子时,皇宫大殿内歌舞生平,宇文长风忽然觉得心口剧痛,颈中那个六年都不曾取下的平安符突然掉到地上。
“长风。”耳边忽然响起他又爱又恨的那个声音。
“岚哥哥就托付你了。”
栖绯?他猛然从位置上站起,身旁众人纷纷侧目。
“西沈王,你怎么了?”
“没什么。”他对着身旁了礼部尚书笑了笑,又复坐下,却再也不能平息自己狂乱的心跳。仿佛就在刚刚那一刻,心里最重要的东西被人挖走了。
弯下身捡起地上的平安符,小心翼翼地用指尖擦掉上面的灰尘,将断了线的小符放进怀中。这是栖绯送给他的唯一一件东西,其实也是他从栖绯那抢来的原本要送给哥哥的东西……
长风再没有喝一口酒,而是看着郡主府的方向静静出神。
“战羽呀。”距离东都一天一夜路程的浮生寺,远尘大师看过栖绯让战羽带来的信,面色忽然显出几分悲凄。
“你一直误会北良王了。”他在禅房的柜子中拿出几封信:“我知道你一直对北良王心存恨意,这是你父亲战大人和北良王的往来书信,你看看便知前因后果。”
战羽没有伸手接过:“大师,我此次前来是为郡主送信,若是无事,我先回去,改日再来拜访。”
远尘叹了口气:“战羽,你还不知道吧……”
窗外的梨花有几片飘入屋中,打了个旋,落在战羽脚边,大师的语气太过沉重,他忽然生出不详的预感。
“你可知,月郡主时日无多了。”
“啪。”战羽手中的茶杯掉落碎在地成几瓣。
“大师,你说什么?”
“郡主心脉即断,中了醉生梦死已经无解,你……”
“大师,你说什么?”他想他一定是听错了,昨日离开的时候,她还在对着他笑。只是,那表情似乎不同以往,面色苍白若纸,那笑,太苦。
“你大概不知,为了给清岚续命,月郡主每月都要用一碗心口血,她怕是时日不多了……”
“大师,你说的可是真的?”战羽的声音颤抖,他不信,年轻的栖绯,还是花样的年纪,怎么可能,一定是他听错了,他说过,他要一辈子保护她,一辈子在她身边守护她的,怎么可能在他还不知道的时候……他生命中最重要的明月就要陨落,他不信……不敢信,更不能信……
“战羽,出家人不打诳语。”远尘目光中带着世外人的悲泯:“郡主的大限之期应该就在这两日了……”他话音未落,战羽已冲出禅房。
远尘看向窗外的夜空,那颗东方的星要陨落了吧,这是结束……还是开始……
轩辕紫硫坐在轩辕皓左手边,此刻她的手指紧紧捏着手帕,那个人应该快要死了吧,等她死了,她所有的一切就是自己的了。包括那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包括这个国家最尊贵人的心……
轩辕皓看着面前的舞姬,思绪却已然飘远。
面前的舞姬跳的舞,似乎是栖绯曾经为他跳过的。那个时候她才十二岁,却大跳艳舞,他还记得,当时那舞让长风留了鼻血,清岚和他的脸色红了又白,白了又红,却不知道拿她怎么办,最后还是得了消息的轩辕策黑着一张脸将栖绯擒回了家,打了屁股。
他当时虽然绷着脸心里却觉得无奈又好笑,却始终不知道自己对栖绯是抱着怎样的心情,而现在呢……他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却不能尽情的伸出双手……
忽然,他的心口骤然剧痛,旋即一个声音浮现在他的脑海。
“皓哥哥,栖绯走了,你保重。”
栖绯?他的身躯一震,目光不由自主的飘向那个栖绯所在的方向。
“皇上?您怎么了?”蒙福被轩辕皓骤然青白的脸色吓了一跳。
轩辕皓看着那个方向,忽然有种离开这里的冲动,心底的一个声音告诉他,快去偏殿,快去看那个人,否则他会后悔一生。
“天宇皇?您可是身子不适?”梵倾见轩辕皓神色有变:“难不成有什么牵挂的事?”
天宇在十年前国力大不如朗鸣,可自从几年前轩辕皓继承皇位,天宇的经济迅速繁荣,可以说,他是天宇数百年来难得的好皇帝,却也是他最大的劲敌。
梵倾今天原本是为了刺探此人的弱点而来,可现在,他饮下一杯酒,压下那股莫名的焦躁,不知怎的,他始终不能像以往那样从容,脑海里时不时闪过那个带着泪的少女的脸庞,从来为有过的心痛,自责,还有那难以言喻的情感竟然让他有难以呼吸的感觉。
“无事。”轩辕皓扯出一个笑脸,而心口的剧痛却一阵强过一阵,也许是一盏茶的功夫,也许过了一刻钟,那尖锐的痛楚渐渐平息,可接踵而来的,不是轻松,而是一种绵长的再也无法摆脱的窒息之感。
整整一夜,皇宫大殿的歌舞都没有停……而这几个人的心,却都在别处……
第二十八章最后的愿望
天刚刚放亮,打扫偏殿的小太监便不情不愿地起了床,他家无钱无势,只能去那些别人不愿意去的宫殿。他负责的这个偏殿有些特别,据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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