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逸秀挺的眉目间掠过一丝杀气,立刻咬牙道:“那阉党祸国,总有一日,待我取了那阉党狗头祭军旗!”
老太太目光忽然一冷,定定地看着他:“靖儿,不得妄言,休要或从口出!”
西凉靖这才惊觉这里不是肆无忌惮的边关了,便有些无奈地呐呐道:“是,孙儿不敢了!”
这些年在边关的历练,让当年的狂放少年也收敛和成熟了不少。
老太太这才继续垂着眼叹了一声:“你母亲这些日子感染了风寒,加上心疾病,所以身子不太好,你若得空就劝着她些,男儿三妻四妾,不过是寻常事,自寻烦恼,不过自毁身子,还有失身份。”
西凉靖一惊,母亲身子不好?
随后他立刻道:“母亲……她……孙儿一会子去看看母亲。”
老太太眼皮都没抬,只冷冷地道:“你母亲这些日子在静养,修身念佛悔过,你就不要去叨扰你母亲了,等过些日子再说罢。”
西凉靖顿时怔了,想要求情,但是看着老太太完全冷着脸,竟然没有丝毫方才迎接自己时候的欣喜与激动,他就住口了。
什么念佛悔过,不过是变相禁足了。
他是知道韩氏气性大,磋磨了不少父亲的小妾,只是原本小妾就是伺候主人与主母的玩物,父亲与祖母甚少过问。
若非是母亲这一次太过分或者因为什么得罪了老太太,也不会被禁足,只是……
西凉靖还是顺从地拱手道:“是!”
老太太瞥了他一眼:“从今儿起,你这孩子就在祖母的院子里住三日!”
西凉靖楞了楞,随后苦笑:“是!”
祖母果然还是一如从前的耳聪目明,发觉了他打算乘着夜色悄悄去探望母亲。
一直以来人人都说他的母亲才是府内最权势威重,敏锐犀利的主母,但他却一直觉得祖母才是国公府邸里最聪明的女人。
老太太这才满意地笑了:“行了,你这猴儿崽子不必夸老婆子,且去后面梳洗一番就去拜见你那父亲吧,他可也是等你等了许久。”
说着打发了丽姑姑一同陪着西凉靖到后院梳洗去了。
西凉靖刚走,上官姑姑就面色凝重地匆匆进来伏在老太太耳边说了几句话,老太太原本捏着佛珠的手一下就碰在了桌子上,那翡翠佛珠哐当一声响起极为刺耳的声音。
老太太握了握佛珠,仿佛在压抑着什么怒气一般,随后深深吸了一口气,闭着眼叹了声:“冤孽,去把茉姐儿给我请过来!”
……
凝香阁里,用了晚餐,西凉茉坐在湘妃榻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捋着桌上小胖鸟肚子上殷红羽毛。
小白四脚朝天躺在一块小蒲团上面,被摸得昏昏欲睡,头顶上的羽毛都瘫软开了成一面小扇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扫着西凉茉的手背。
白玉进来传了老太太有请的消息,就退了出去。
西凉茉懒洋洋地对着一边正在做针线活的白嬷嬷道“老太太果然让人来请我了。”
白嬷嬷有些疑惑:“嗯,大小姐可知道为何老太太要请你?难道是黎三太太过河拆桥告发了大小姐?”
西凉茉才仿佛不经意道:“大概是因为我这非国公爷所出的女儿,却胆大妄为地害死了西凉家的主母韩二夫人罢。”
白嬷嬷脸色一白,手上的阵线包立刻落了地,她立刻看向西凉茉,声音有些尖利地道:“谁说你不是靖国公的女儿,大小姐,切不可听外人胡言乱语!”
将白嬷嬷有些发抖的动作和过于激动的态度看在眼里,西凉茉坐直了身子,看着白嬷嬷目光锐利地道:“是不是胡言乱语,茉儿也不知道,只是我相信人之将死,其言就算不善,也必有七分真意,这就是韩氏在临死前告诉我的,嬷嬷,难道你不觉得你应该给我解释一番么?”
若她真是蓝氏与情人偷情所生,那么她就可以理解为何靖国公会对自己亲女这样的态度,而韩氏的憎恶也并不奇怪了!
至于蓝氏,也许对于她而言,西凉茉这个女儿只是她yù_wàng之下的一个耻辱的象征。
那么,她还有什么资格站在这里,对着靖国公府邸一门如此大加笞筏?
白嬷嬷看着西凉茉眼底掠过一丝淡淡的倦色和黯然,她仿佛再也不能忍受一般,一下子握住西凉茉的手,对着她一字一顿的厉声道:“大小姐,你要记住了,不管外人怎么说,哪怕是靖国公都不承认你,你都要记住,你身子里流着是他和蓝翎的血,你是真正的国公府邸名正言顺的嫡出大小姐,是威震天下蓝大元帅唯一的血脉!”
西凉茉定定地看着白嬷嬷,想要从她眼底看到一丝心虚,但却只能在白嬷嬷的眼底看到无尽的忧伤和痛楚,还有一种执着。
就这么对视了整整半刻,西凉茉才轻轻地点头:“我信你,白嬷嬷!”
从小就竭尽全力维护着她的白嬷嬷和柳嬷嬷一样,是不会骗她的,她相信这一点。
确信了这一点,西凉茉不知道自己该是感觉松了一口气还是该感觉悲哀。
只是……
“白嬷嬷,你能否告诉茉儿,为何连靖国公都认为我不是他的女儿,可是韩氏做下的好事?”西凉茉看着白嬷嬷问,清理温婉如兰的眉眼间却掠过一丝血腥阴霾。
若真是韩氏一手陷害了蓝氏,让自己沦落到这样的地步,那么就这么让她死在粪水里还真是便宜了她!
白嬷嬷看着她,犹豫了半晌,只是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大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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