瓣不易,暂停。且学合香,也不过学了几样简单的。似柴氏与姜氏,都有些个压箱底的配方,这个就不大愿意教给颜静姝了。
如是匆匆过了月余,临近年关,坞堡里便忙碌了起来。收各自租子,往各处送礼,颜神佑就专管自己房里的事,下令打扫卫生,给大家发新年红包,再给客女们放假。颜神佑挑选的那些客女,如今又有了一些变化。譬如本次随她赴京的十人,就比旁人显得有脸面了一些,这其中六妞与陶九妹又更为出挑。
何二女原就是留在坞堡内的,没了颜神佑的特殊关照,她颇觉不如之前。好在姜氏知道她父亲得用,发下话来,不令人欺负了她,她才能松松快快地存活下来。
因过年,颜神佑照例给了她们假,又与姜氏商议:“明年便要赴京,阿爹无法带这许多部曲上京的,我这些客女们,也怕带到京里无处安放哩。不如在这几个月里,再仔细看上一看,将得用的带走,略次一些的,还是发还家里为好。”
姜氏道:“却也不必,若有用得着的,都带了去又如何?家内放不下,我还有地方呢。自己的心腹,是不能放弃的。”说着一皱眉,又想起何二女来了,暗忖,总要想个办法,将这没甚大用,又不得不留下的女孩子给安置了。
颜神佑见姜氏保住了她的客女,心头一松,又说:“也不知她们乐不乐意?”
姜氏笑道:“你便问问,她们乐不乐意依旧去过原来的日子?便是她们愿意,她们家里也未必肯呢。”
颜神佑默。
姜氏道:“好啦,过年了,你只管开开心心玩去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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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宴时,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颜神佑总觉得,楚氏与颜孝之对颜肃之的态度似乎亲近了很多,颜渊之的眼睛里更是显出一丝名为崇拜的光彩来。忍不住,她晚上回去就问了颜肃之。
颜肃之哂笑道:“不过是将训练之法告知他们而已。”
颜神佑还有些担心:“那……这样流传出去,会不会不好?”
颜肃之大笑:“哪有这么容易流传的?既训了,自然就要教他们闭嘴。我且问你,同样的先生在教,怎么你就比旁人学得快些了呢?书本在那里,为何有人就读得通,有人读过了跟没读一个样儿呢?”
都是一家人,颜肃之的训练方法自然也漏出了一丝给颜孝之等人。楚氏虽不曾亲自掌管过这些,却是个识货的人,一看即明,令颜孝之、颜渊之效法。然而,同样的方法,不同的人来做,效果却是不同的。
颜肃之训出了听话的队伍,指哪儿打哪儿。可是部曲到了颜孝之手里,看着也像那么一回事儿,若论执行力,感觉上就打了个折扣。这个折扣而不是因为训练时间短而造成的,只是这精气神儿就不一样。
要非让楚氏说的话,那就是狼和狗的区别。
时至今日,楚氏也得承认,楚丰让他们兄弟分领部曲来试手这件事情,是很有先见之明的。
颜神佑想,认为这是因为颜孝之身上缺乏了一股中二病的狠劲儿,事事顺遂,养得他的气质里少了一些阳刚的东西。行伍之中,想要被认同,坚毅果敢却是必不可少的。
看看颜肃之大笑的样子,颜神佑心说,光练兵有什么用呢?颜启、赵忠,武力值够了,军功也够了,大家提起来都要掩的。再者,现在还没打起来呢,你想要捞资本,还得弄点斯文的名声才好。原本踩了颜平之之后,颜肃之名声好了许多的,可惜杀了一回鸡,又回去了。
不过,颜神佑已经想好了对策。
刷声望这种事情,她已经仔细研究过了。最通常的做法呢,不过是展现孝悌忠义廉信,还要会炒作,这才能成名。次一等的呢,就是刷文化界的声望。比如你研究某项经义,又或者治史,水平很高,那也是相当好的名声了。
举个相当极端的例子,李后主,其实是个丑货,但是写得一手好词,所以连偷小姨子这种事情,都能被后人美化了。亡国也被很多人惋惜。
颜神佑要走的,却是第三条路。榜样是大名鼎鼎的宦官——蔡伦,他一朝改良了造纸,参与宫斗诬陷人的黑历史就被人为地淡化了。
研究印刷术什么,不是颜神佑现在要做的。原因很简单,做出来也是束之高阁。本来读书人就少,流传得广的,不过是些个通用的经籍史书,经籍不是能够随便刊印的,它耗资巨大。
哪怕搞个活字印刷成本低,颜神佑还有一个顾虑,印刷了,你得校对吧?
历来是都由国家校勘经籍,勒石公布,立于国子监、太学,供天下士子去观摩学习的。上次校勘经籍,是在百多年前了,近百年来,不管朝廷是哪家开的,它都忙到顾不上这个事儿。
颜家要私下做了,这工程就太大了,找得不是工人,得是鸿儒学霸,还不一定请得来,不划算。除非将这项技术上缴,让朝廷领头来做,可以朝廷这个穷样,拿了也做不出来。
其他的书籍,受众又少,定制印刷一本起印还差不多。尤其现在人读书,用的还是卷轴。卷轴你怎么印啊?!一卷十几米的都有啊!
颜神佑想要做的,是先改变书籍的形态,做最简单的改变——做书。做出穿越前常见的那种翻页的书。然后要将这个功劳,放到她爹头上!
等书籍的新形式为大家接受了,再徐图印刷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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