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点……呜。”
端阳郡主偏着头,呜咽之余已经在头疼明日要怎么处理颈侧咬痕的问题了。她的视线一点点失去焦距,最后只剩下一片红色。
那是乔锦笙的衣服,上面绣着大朵大朵艳丽的牡丹,耀眼到不可思议的地步。此刻只是被随意的扔在床上,都引的乔蔓视线不断追随。
是不是投入的太多了啊,是不是,该收心了?
“不过姐姐的样子,好像在求我更重一些呢。”乔锦笙抬手捂住对方的眼睛,说出的话像是蛊惑,“姐姐,这种时候看着我就好啊。”
话音落下时,她又放开手,盯着乔蔓的眼睛一字一顿道:“看着我。”
这个夏天漫长到出乎意料。
江西大旱,端阳一脉上书请求陛下下旨,开仓赈灾。景宁帝允了,又另外传下口谕令诸人寻找民间捕蝗高手与圣旨一同前往灾区。
不日,又闻端阳郡主提议减少宫内开支,以慰民情。
诸妃众口一词,道郡主仁善,倒是没有反对的声响。不过乔蔓还是听到有人报上来,说惠妃在儿婿间得了补贴,数目倒是很大的一笔。
“有什么关系呢,”她支着下巴,手被玉梨捧着正细细修剪指甲,“明面上的分例减半,这也算够了吧?”
乔蔓总觉得,母亲正有意无意的将手中权力交与自己。她私下也猜测过是因为先前那事扰的母亲心里生出些什么心思,但转念一想,又觉得那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既然母亲觉得到了时候,便接过来罢。
怀着这样的考量,乔蔓与人交往时是愈发用心了。她知道先前被推出与自己说话的人是近年来科举里新晋的状元,于是半是认真半是打趣的问他,可有婚配?
答案是没有。
乔蔓这下子才真的上了心,在自家班底里拨拉一圈,找到个年纪相仿的贵女,却是庶出的。她犹豫的问了两人的意思,然后就又去央皇帝舅舅,为二人指婚。
等秋日过了一半时,江西才传来消息,灾情被压制住,自京而去的银两也安抚了难民。
这样很好。
经此一事,二皇子更是没落了。
乔蔓不知道的是,乔锦笙发觉了一件很有趣的事。
自六公主大婚后,九公主与白霖间便一直存了些若有若无的联系。只是她身处深宫,身边能用的人太少,偶尔几封信传出去还是靠着白家放在宫中的人。
乔锦笙略有些挫败,姐姐瞒着长公主查宫中旧事时还能找到个盖阳帮忙,她就只能找白霖了。
不过与对方几番接触下来,她倒是动了些念头,开始暗示接头者,在形势那么明显的如今,换个主子也不是太为难吧?
一来二去,还真有些不太坚定的小宫女动了心。
“说是,六驸马常常在二殿下府上留宿。”玉香回忆着今日听来的话,“认真算来,比六驸马在公主府的时间都长。”
“留宿?”乔锦笙追问。
“是与二殿下一起在书房歇息的。这事儿,整个二皇子府都知道。”玉香很肯定的说,又道,“公主,郡主那边在……也是有人的,是真是假,寻人一问便知。”
“知道我和白霖有联系?”乔锦笙撇了撇嘴,复笑道,“好啦,人家许是在商量怎么对付姑姑和姐姐呢。对了,今天姐姐那里不是你值班?”
“嗯。”玉香点了点头,“郡主这些日子,都是只带玉梨一个的。”
真说起来,连乔锦笙都觉得自己是太小题大做。可她在想起六公主大婚时醉倒的二皇子后,心中模糊的猜测就愈来愈清晰起来。
“算了,下次二嫂来时看看她的反应吧。”九公主揉揉眉心,有些好笑的想,两个男子共处一室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么,尤其是在如今这般的多事之秋。
她抬了抬下巴,示意玉香去打开窗户,正好有片夹在窗间的落叶飘了下来。
“是不是要加衣裳了呢。”九公主摸了下耳上的坠子,是金丝编的小球,生辰那日四皇子送上的礼物。
她本是不太在意的,可对方接着就对姐姐说,多谢提点。
“姐姐。”她低声念着,唇角微微勾起了些。
景宁三十一年剩下的日子,皆是平淡无奇的就过去了。乔锦笙下了功夫,在与二皇妃一日日的交往中竟是拉拢了些对方的心腹。乔蔓曾说过她几句,不过见表妹也算对分化二皇子府出了几分力,便由她去了。
乔锦笙扪心自问,对着姐姐的信任,自己会不会太过分了些。
但想想彼时的重华宫里,自己见到的人听到的事,她还是坚定了许多。
再说了,从冷宫公主到数人之下万人之上,她自然想要……更进一步。
“姐姐,”乔锦笙拉着乔蔓的手,说,“等明年开春,咱们一起下江南吧。”
“下江南?”乔蔓顿了顿,眼神中带上犹疑,“为什么……到明年开春,事情不一定会结束啊。”
“可是,”九公主笑容甜美,仿佛掺上了上好的蜜糖,“锦笙一直记得,姐姐说过最喜欢江南风光的。若是真的事成,咱们哪里还有时间呢。”
乔蔓避开她的眼神,沉吟许久,终于点了头。
“那么,我去和母亲说说吧。”她这样道,“只是母亲不一定会同意啊。再说了,还有舅舅。”
她甚至不知道表妹是从哪里来的兴致。
可对方提到的,是她多年前便生出,然后又压抑经年的梦。怀着说不清的心思,她点了头。
哪怕明知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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