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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七爷穿一身丝绸长褂,头发短而利落,手中一把折扇,看着颇有一番fēng_liú气度。
心腹手下呈上新的账目,他随意翻弄,狭长眼尾半带笑,带出点细细的眼纹。
看起来更像一个应该在舞台上唱戏的青衣花旦,即使他并不年轻了。
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萧七爷摸了摸下巴:“我养的那个小家伙,这几天好像都沉寂得很。”
手下人立马知道这是在说念枝。
顺势汇报说:“念小姐今日去了宋宅。”
“喔……”萧七爷看起来不赞同也不反对,只是表示了一下知晓了。
心腹也不敢接话。
两个主都是主子,主子的事情,他是插不上嘴的。
“香榭丽之夜的请帖。”萧七爷勾了勾唇角,“给清河学堂也送个一张吧。”
心腹反应了一下,明白过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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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之后的几日。
念枝并没有出现在清河学堂。
她当日写下的抄写,也被宋星星小朋友时常抱着,一个劲念叨。
宋星星觉得自家三叔最近有点奇怪。
说话走路的时候,和原来不一样了……怎么说呢,就好像多了点那什么……杀气。
宋星星表示,田螺姐姐消失之后,整个世界都变了。
可能这是一场梦吧……然而手里还抱着田螺姐姐写的字,感觉完全无法欺骗自己幼小的心灵。
作为从小被三叔管教约束的宋星星,他明里暗里和三叔试探了好多次,明明所有关于过去记忆的问题三叔都能回答得好好的,宋星星还是觉得,三叔怎么好像不是原来的三叔了呢……
比如今天,他家三叔居然对着一张明显是风月场所发来的邀请函呆愣半天!
看看那骚包的颜色!闻闻那浓郁的脂粉香!
天啊,他冰清玉洁不食人间烟火的三叔!
居然!
要破!功!了!
#这一定不是他的三叔##谁吃了三叔的脑子酷爱还给他##他的三叔绝对不可能这么痴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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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半个月的时光,真要过起来也很快。
就在这样短的时间内,京都风月场的风向变了一次又一次。
比如曾经东山再起的伊瑞丝风光依旧,比如香榭丽会所新来的舞女一支探戈惊艳全场,直逼伊瑞丝的风头,众人皆言萧七爷这是要再捧出新的顶梁柱。
二人几乎半分京都风月圈的江山。
而曾经名声大噪的念枝姑娘不知为何销声匿迹,倒是有公子哥军阀表示过不满,但风月圈的风向总是变化多端,念枝这个名字也渐渐少有人提起。
只听新人笑,不闻旧人哭。
这才是旖旎的“风月”一词背后暗藏的冷血与无奈。
就在这一代海浪拍打沙滩的浪潮中,更加引人注目的盛宴快要拉开序幕。
香榭丽之夜。
十足的洋气,十足的风尘气。
好像读出来,就可以想象十里洋场的香水胭脂、高台金光、衣香鬓影……
这个夜晚,可以捧出倾城的名伶,也可以逼死过气的美人。
就要开场。
……【小天使们看看作者有话说哈!】
☆、第82章民国初年的文人大叔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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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里洋场香榭丽。
“香”、“榭”、“丽”,三个字在舌尖绕过,撩起红尘烟火。
念枝觉得,这是个纸醉金迷的时代。
革命,在纷繁的洋场之外;斗士的血液,也染不到衣香鬓影的风月场。
女人爱英雄,男人爱美人。
改革和战争的大字报在街道上纷纷扬扬,夜场的乐曲也悠悠扬扬上了天。
今夜有雨,暗色的各类进口洋车却熙熙攘攘依旧,在金碧辉煌的会所前占据一席之地。
香榭丽之夜的邀请,非权贵不得请,非巨富不得请,非名流不得请。
最美的酒,最美的舞,最美的伶人。
这就是,香榭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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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句老话,名伶可倾城。
最红的姑娘,都是大把金钱生生堆捧的,这一夜,天灯之价堪比黄金,美酒一杯,喝掉寻常人家几月生存费。
念枝在香榭丽的最高的暗阁内,顺着硕大的反光镜面,自高处,看着整个金碧辉煌处的觥筹交错,娇笑连连。
“念姐姐不去准备么?”洲洲依旧一副没睡醒的样子,扒拉在凳子上。
“北洋军阀还在打仗,吾心甚是难安,看不得这花花世界。”念枝起了个戏腔,随口道。
“得了吧,打仗也轮不到你去操心。”洲洲的眼神鄙夷,“我敲那个伊瑞丝信心满满,你不担心么?”
念枝打了个哈欠:“噢。她准备了什么?”
“探戈,还拉上了上个季度得过头名的雪莉,据说要搞个双人舞。”洲洲也不藏私,随口就道出信息。
像他这种暗童,在香榭丽会所并不少见,只是平日里都不出现人前,即使出现也只像个打杂的小子,一般姑娘都不会注意他们。
也就是他们这一类不起眼的孩子,自幼被训练,几乎看过听过大部分的信息。
若不是念枝是萧七爷的养女,她也不会有权利知道这些事情。
当然,这和她与洲洲的私交逃不开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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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七爷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上次从海外找来的那个新人,脾气傲得很,自以为是朵刺玫瑰,其实也就一哪里有缝哪里开的臭野花……”洲洲撇嘴。
念枝黑线:“……你什么时候学来的这些荤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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