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他离开时,肌肤与肌肤生生分离的感觉,好像他和我的皮肤,本该就是生长在一起的。那种亲密脱离后的触感,热热的滚烫,像被烙铁生生烙过,仿佛他的手心,依然还在我的手背上。
心中的难过,愈加浓重了。
抬头时,却见他已经穿好了贴身的小衣,正望着床前衣架上挂着的衣衫微笑出神。我看了一眼,亦“嗤”一声笑了出来。
原来昨晚睡前,我与他的外衫分别挂起,却在袍角结了一个牢牢的结。
我轻笑道:“始知结衣裳,不如结心肠。你这么跟我说,却也还做这样的事。”
他转身过来,熏微的晨光下,他清俊的脸庞如天边升起的第一道r光,执过我的手道:“已结心肠,再结衣裳,你会不会觉得我太贪心?”
我微微羞涩,抱住他的肩,真心愉悦微笑:“我总觉得你的贪心,是很好很好的。”
我缓缓解开袍角的结,亲手披到他身上,柔声道:“穿上吧。”
他收拾整齐,再度道:“等我回来。”
我用力点头,轻轻吻一吻他的嘴唇:“我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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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琴解佩神仙侣
他起身离去,其实我与他相隔长久不见,这也不是第一次了。
然而不知为何,心里总觉得不安,起身想为他缝一件衣袍,才缝了几针,便扎到了手指。鲜红的一滴血沁出来,浣碧急忙俯过身来道:“怎么这么不小心呢?”
我含着手指片刻,勉强笑道:“不知怎么的,今天心里总毛毛躁躁的。”
浣碧笑道:“想必是王爷要走一个月的缘故”。她的目光清亮,笑意悠悠道:“不如小姐去送送王爷吧”
我忙摆手“这怎么行呢,若被人瞧见可就完了”。
浣碧凑到我耳边,笑吟吟道“我听阿晋说了,皇上派王爷出去的事并没有张扬,所以也不会由朝廷官员去送。阿晋跟着王爷两人,实从灞河便上船。”她的声音听起来是怂恿“小姐可去么?”
不过是一瞬间心思的转换,我起身向浣碧道 “去拿我的披风来”
小雪初停,路滑难行,我策马再快,赶到时玄清已经上了船。
我不觉懊丧顿足,然而玄清远远已经看见我,清俊的容颜上绽放出惊喜的绯s。
遥遥一水间,伫立岸边,目送离去,玄青目光缱绻,只驻留在我身上,仿佛风筝,千里远飞,亦总有一根线来牵引。
他远远呼喊“我很快回来。”言必,他只无限眷恋的微笑。
我晓得他要说的下一句是什么?
等我回来。
就如昨r烛下之盟。他说,等我回来,我们就可永远在一起了。
于是心底无限欢喜起来,仿佛心花开了一朵又一朵,连绵无尽的欢喜与期待,只要等到他回来。于是一臂地应,“我一定等你,等你回来”。
我高高的招手,手里的绢子也挥的高高的,杏子黄的绢子,仿若我此刻的心情,虽然离别在即,却因着有永生永世可以期望,亦是那么明媚灿烂。忽然手一松,江风一卷,绢子远远地飞了出去。
我骤然一愣,眼看那绢子如彩蝶一般翩翩飞了出去,一扑一扑,我捉也捉不住,只得眼睁睁看它飞走了,不由心下生出了些许惆怅来。然而转念一想,也不过是条绢子罢了,有什么可惜的,心情也渐渐平复了。
远远见风帆远去,r落江晖如红河倾倒,漫天殷红无边无际,仿佛要把人吞没了一般。
我踮着脚遥望他黑如一点的身影,那姿态像极了一个盼望丈夫远归回来的殷殷妻子。
他远去,心也一点一点寂寥下来,寂寥到了极处。
每一r,每一刻,每一分的牵念与盼望,就是,它能快快回来。
玄清说的离开,也不过一个月。月亮圆了又缺,一个月其实也很快就过去的。
只是在我眼里心里,一r不见,如隔三秋。他才去了三r,在我看来,已如三月一般。
相思之人,是最经不得远离的吧。也常常因为远离也寂寞,只是这寂寞因为有它即将会回来的希望,也是寥落中带着绯红的欢喜与期待的。
于是大雪飞扬,寂寞孤冷的r子里,我努力加餐饭,一心一意调养着自己的身体,只盼他回来时,不要说“你瘦了”
京都郊外的冬r大雪飞扬,无边的雪野连着连绵群山的起伏,大千世界一片纯白,雪花晶莹剔透飞舞在空中,宛如泪花冰霜。而偗南,或许还是四季如春的时候吧。
而这样冰天雪地的世界,亦是我对他无声蔓延的想念。
闲来抚琴弄曲,以长相思的冷冷七弦来寄托我的思念。
谨汐r夕相伴在侧,偶尔听琴时往香炉里添入一小片香片,便有清香轻缓地溢出。如斯安宁的时光,槿汐轻声道“所谓神仙眷侣,奴婢此生只见过两对,除了现在的王爷和娘子,只有当年的皇上和纯元皇后。”
我愉悦微笑,明知我和清两情相悦,偏偏口中还要问一句“槿汐你眼里,什么样子才能当得起神仙眷侣这四个字?”
她道“娘子从前和皇上,绝对当不起神仙眷侣这四个字?”
我垂下眼睑,神s有些萧然“这个自然”
“若论容貌气度,皇上和娘子自然也算一对 ,当然王爷与娘子也是一对璧人。所谓神仙眷侣,外貌自然要郎才女貌,相宜得张,不能使无盐配周郎、小乔嫁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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