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无力追究,因为,他再也不回答了。
“以琛。”
死寂过后,她终于知道,再也不会有一个眸似月光的人对着她笑了。
“夏初,别喊了,没有用的。”西猝不及防的声音,她恍然梦醒。抬眸,病床上的男人唇角紧闭。
她大概是糊涂了,她的以琛怎么会发出这样冰冷彻骨的声音呢?
继而,脚步声急切。她回头,不疾不徐,对上一双如夜般冷寂又荒凉的眸子,只是匆匆一眼冷漠,便移开。继续机械地唤着:“以琛。”
第一次,她眼眸没有防备厌恶,可是这样无声无息地无视却更叫左城难以狂怒到难以自抑。
“江夏初!”
也是第一次,他这样对着她灼灼怒吼。
他只是站在她身后,当了一身暖黄色的灯光,背后阴凉,她未曾回头,嗓音似乎也冷了几分:“今天不要和我争吵了好不好?就今天。”
即便江夏初不看左城,只是这样的温言细语便足够叫左城溃不成军,所有狂怒都偃旗息鼓了,静默不语地看着她,她的背影萧索,他眸中柔柔清波几许。
“以琛。”她旁若无人,又唤。
声音微微暗哑,很微弱,像一扣即断的弦线,缠绕在左城心头,一声一线拉扯出疼痛。
终是不舍心疼占据了思绪,左城走近,半蹲在她身侧,抬头,看她侧脸惨淡,声音不由得柔和:“夏初,没有用的,你信我。”
“不,我不信。”她垂眸,冷彻眸光猝不及防射进他眸子。苍白的脸,全是笃定。
大概只要他左城的话,她都毫无缘由地否定,左城唇沾苦笑,片刻,冷凝:“你只信这个活不过几天的他吗?”声沉,压抑的愠怒在叫嚣。
“是,我只信他。”丝毫为迟疑,她回答得裂帛断玉,便转开眸光,不在看左城,继续她的固执,“以琛。”
她信,她唤他,他总会归来。
这么毫无理据的约定,她都相信,却不信左城一言一字。
“以——”一语未完,手腕被扣住。
他声音冷甚寒霜:“你再怎么叫他,这样下去,他也躲不过一死。”握着她的手腕,力道难以自抑,白皙瓷质的手指都泛着微微红色,像极了他眼眸的颜色,望向她的眼,“夏初,能救他的不是你,是我。”
江夏初死寂的眸子突然翻起惊乱的细碎光点,缓缓,猝成两点灼热,映出左城俊逸如鬼魅的脸庞。
“呵。”她忽而冷笑出声,似嘲讽。
原来,她自己,还有她的以琛,都逃不过这人冰冷的掌心。
不差分毫,他出现了,在她走投无路的时候。
左城啊,真如传言:无所不能呢。
她只是笑笑,轻言:“你总是这么阴魂不散。”
还有:总是这样轻而易举地断了她所有退路。
他起身,俊脸冷峻,除了眸光零碎,无一点柔和:“他没有多少时间了。”转身,走了几步,又顿住,“我等你。”
只听见一声冷笑,她没有回应,他步伐缓慢,沉甸甸地,缓缓远去。身后,听见一声无声呢喃:“以琛。”
这样无力,这样无奈,这样无所畏惧。
她没有回答,只是,却也无从回答,左城,从来不会给她退路的。
这晚,大概又有很多人未眠,夜在冰冷的天际破晓了。
静坐一夜,她指尖冰凉,依旧覆着以琛手背,同样冷彻的温度。
她的以琛,正在冷却,正如那人所言,他没有时间等了。
她松手起身,眸子垂着,长睫覆不住眼底阴霾:“以琛,你让我不要与那人纠葛,可是我躲不掉呢。”
江夏初总算明白,天涯海角也不过左城那掌心五指的距离,她哪里逃得过左城指尖画下的牢笼。
五年前,五年后,一败涂地的总是她,不知这次赔的又是什么。若是用她的命运还以琛的,大概是她唯一能接受的。
“等我。”一眼凝望,语落,她转身决然。
恰逢进门的秦熙媛与齐明海,江夏初一言不发,脚步未止。
秦熙媛伸手拉住:“夏初,你去哪?”一脸憔悴,大概也是不休不眠。
江夏初冷沉的眸子都没抬起,一言不发。
“说句话,你去哪啊?”秦熙媛有些逼迫急切。
江夏初对上秦熙媛的眸子,凉而静,轻启唇:“我去救我的以琛。”将秦熙媛的手放下,她似自言自语:“只有那个人可以救他了。”
秦熙媛愣了一下,眉间深染困顿,再抬头,已经不见江夏初的人影,忽地,又听见齐明海叹了一句:“以琛不会有事了,只要那个人应下就好。”
秦熙媛恍然惊醒,喃喃自语:“左城。”
这么一个能将生死颠覆的人,是谁?除却左城,再无二人。
望向齐明海,只见他脸侧深沉如晦。
不知为何,秦熙媛信了。
左城的病房正巧向阳,江夏初却觉得此处最是阴冷。她进去的时候,左城只是抬眸,看了她一眼:“你来了。”语气平淡无痕,“我等了你很久。”
左城还穿着昨日那身白色病服,映衬得他脸色越发惨白,满屋子的烟草味。江夏初睃了一眼,地上扔了一地的烟头。
江夏初不喜欢烟的味道,叫人烦闷,不知道是有意无意留意过,以前左城不喜抽烟。
时间这个东西啊,叫什么都面目全非了。江夏初收回视线,对上左城,没有弯弯绕绕、虚与委蛇,平淡开口:“救他,他不能等了。”
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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