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的瞪视江映月一眼,连忙上前,熟练的给她清洗伤口,上药,并包扎好。
看着小雨麻利的动作,根本没有一点受伤的迹象,江映月这个时候还看不出自己被耍了,那她在宫中五六年也算是白混了。
但是为什么?欧阳慧茹设这个局来蒙骗她究竟是为了什么?
看来,她以往确实是故意针对她,并不是她的错觉。这个女人难道知道了她的身世?不会!绝没有这个可能,一定还有别的原因,但到底是什么呢?江映月内心狂乱的思考着,面上却飞快的摆出一个求饶的卑微表情,身体先于大脑已经自发的连连磕头请罪。
只是,任她这次如何求饶,却再没有人搭理她。完颜不破正皱着眉头,面沉似水的看着秦嬷嬷给太子妃包扎伤口,欧阳慧茹正闭眼,强忍着伤口被撕裂的疼痛。
这点痛算得了什么?能比的过被砍手砍脚,剜眼割耳?她不断对自己做着心理暗示,痛感才稍稍消退一点。
待伤口处理完,她已经出了满头的冷汗,完颜不破也是脸色煞白,并不比她轻松多少。
江映月跪在地上,静静趴伏着,心里万分忐忑的等待着责罚。她知道,今次的事,欧阳慧茹若真的是故意设计她,绝不会就此善罢甘休。
但是欧阳慧茹缓过劲来却没有理睬她,而是拿起案几上快被放凉了的药碗,朝完颜不破递去,苍白的脸上扯出一抹微笑,“父皇,折腾了这么久,药都该凉了,您快把药喝了。”
游戏只是游戏,绝不会比父皇的身体更重要,江映月已经犯了禁,她可以留待后面慢慢收拾她。
见过她血肉模糊的伤口,完颜不破哪里还肯吃药?他神色莫测的睇视一眼黑褐色的药汁,只觉喉头一阵阵干涩发紧,腹内如被烈火灼烧般难受,偏头,沙哑着嗓音叱道,“把药拿开!朕不想看见它!”
想象永远没有亲眼所见来的震撼。那么大一个伤口,娇生惯养,从未受过磨难的小丫头是如何忍耐下来的?完颜不破眼眶温热,不由紧闭双眼,压抑心中的绞痛和悸动。
果然不肯喝药了!欧阳慧茹清亮的眼瞳暗了暗,默默放下药碗,忽然转头,视线如刀子般向江映月剐去。
“贱婢!你给本宫跪到殿门口去!本宫待会儿再收拾你!”指着江映月厉声呵斥,欧阳慧茹胸口剧烈起伏了几下,显是被气的不轻。一场游戏,却影响了父皇的情绪,令他不肯吃药,她心中郁气难平,却又颇为自责,一股脑儿的将怒气全撒在江映月头上。
对这个女人,她真的是越来越难以容忍了。离她的死期仅有三个月,她却快等不及了。
江映月还是头一次被欧阳慧茹指着鼻头辱骂,心中暴涌起一股戾气,却又很快抑制住,默默磕了一个响头,顶着一脑门的鲜血跪到殿前的空地上。
这是她自进宫以来最狼狈的一次。但是,碰见欧阳慧茹,她没有最狼狈,只有更狼狈,她目前显然还没有这个认知。
☆、冲动一吻
江映月一离开,完颜不破也遣走了殿内所有宫人,留待两人单独相处。
待宫人相继退走,欧阳慧茹收了脸上的厉色,笑盈盈的看向完颜不破,再次举起药碗,“父皇,您该喝药了。”
完颜不破深深睇视她一眼,并没有去接碗,而是缓缓闭上了眼睛,眼一闭上,那鲜血淋漓的伤口却又清晰的出现在他脑海中,刺痛着他的神经,令他额角青筋毕露。他猛然睁眼,厉声呵斥,“把药端下去!不要放在朕面前!”
“父皇!您还是我的父皇吗?怎么这般妇人之仁?听皇祖母说,您从小各处征战,历经杀戮和血腥,还曾生啖敌方部落首领的心脏以获得他的力量。这样的事您都能干,怎么这会儿连一碗药都怕喝?”欧阳慧茹眼瞳晶亮,闪烁着点点怒火。
完颜不破伸手,挥开药碗,逼近她,低声一字一句说道,“生啖别人的肉能和吞食你的肉相比吗?你是朕的宝贝,不是朕的敌人!”
欧阳慧茹堪堪躲开他的大手,保住了碗里的药,又被他喷洒在腮侧的热气和暧昧的话语激的心脏狂跳,不知该作何回应,脸颊不自觉微微泛红。
该死!现在不是你荡漾的时候!什么‘宝贝’?不过是长辈对晚辈的亲昵爱称罢了!你不要太自作多情了!你爹还叫你‘宝儿’呢!
欧阳慧茹闭眼,不与他火热的视线相对,内心不断告诫自己不要沉迷,不要沦陷,这才渐渐恢复了淡然的表情,再睁眼时,一双流光溢彩的眸子完全沉寂下去,看不出丝毫情绪。
睇见小丫头这么快就抑制住了情绪,完颜不破眼里滑过失望,却又为她的冷静和理智喝彩。面对自己的逼近,面对破土而出的禁忌之情,她的抗拒和压抑在他的预料之中,因此,除却少许失望,他并没有多么难受。他可以继续等待,直至小丫头不再是太子妃的那天再戳破也不迟,这样,她便无需承受这份感情带来的压力,只需安心的站在他身侧,接受他的保护既可。
但是,对待这份突兀而悖德的感情,她尚且能理智的分析利弊,进而做到控制心绪以保护自己不受到伤害,为何却又明知药引是假,还要一意孤行呢?为了打压江映月,她就这样不惜一切,甚至是自残身体?!
这样一想,完颜不破抿唇,为小丫头的轻率和冲动而恼怒起来,稍稍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瞥一眼她手里的药碗,冷声开口,“把药端走,不要让朕说第二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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