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她听见有人从里面开了门锁,拉开了门,她看见benny没穿上衣,只穿了一条快到膝盖的短裤,睡眼惺忪地站在门边,咕噜说:“傻呼呼的,叫这么大声干什么?”
她笑着说:“老板说你睡得死,不大声叫你听不见。”
他离她很近,她看见了他用红丝带挂在胸前的那个东西,出乎她意料之外,那不是一块玉石或者珠宝,而是一个圆形的牌子,象是不锈钢的,上面是一只凸现出来的虎。
benny把海伦让进屋里,说:“进来等我一下,我去‘洗糙’。”说着,他就走进一间屋子,很快就响起冲水的声音,她明白了他说的“洗糙”就是“洗澡”的意思。其实他如果说“冲凉”她也能听懂,但他这么费力地说他那“benny式国语”,反而把她说得不懂了。
她在客厅的一把椅子上坐下等他,看见客厅的地上放着两个床垫,套着墨绿色的套子,被子和枕套也是墨绿色的。因为每个床只一个垫子,所以很矮,象日本的“蹋蹋米”。她估摸了一下,这屋子可能是个两室一厅,估计老板自己住了一间,benny跟阿大概住在客厅里,但那似乎多出一个床来。
她坐在那里,觉得有点无聊,看见桌子上有本杂志,就顺手抓起来看看。结果封面就把她吓了一跳,全是年轻的女孩,一个个赤ll的,有的撅着p股,有的张着双腿,做成一些很fēng_liú放荡的姿势。她脸一红,以为是遇到了传说中的sè_qíng杂志什么的,结果却发现是中文的,杂志上的人全是华人面孔。她好不容易才在一片r虫当中找到杂志的名字,叫。
她觉得应该放下这本杂志,不然让benny出来看见了难堪,但她又有点好奇,到底这世界上的男男女女是在怎样干这事?自己已经是结过婚的人了,还有什么看不得的?
她一边听着屋内的冲水声,一边匆匆地翻阅那本杂志,准备等冲水声一停,就把那本杂志放回原处。杂志里没什么文字,大多是画面,而且也谈不上什么艺术或美感,完全“赤诚相见”,动真格的。她很吃惊地发现里面没有正面拍摄的男性生殖器,却有大量正面特写的女性生殖器,细节清晰到令人毛骨悚然的地步。可能是那种“男性杂志”,专为男人办的。
她从来没看过自己是什么样的,也没仔细看过生理卫生书上那些图,这回算是补了一课。她不知道那些女的怎么可以这样没羞,敞开了让人拍摄,而且让人登在杂志上。估计一定是酬金丰厚,重赏之下,必有勇女。只不知道这些女的被人这样拍照了,登在了杂志上了,以后还嫁不嫁得出去?
但她马上嘲笑自己,怎么还是这么老思想呢?难道女人就一定要嫁出去?这些人,趁年轻赚一大笔,以后就不愁吃喝了,还管什么嫁人不嫁人?说不定男人就是喜欢这样的女人,不是说男人总希望自己的妻子“站起来象贞女,躺下去象妓女”吗?
她听见屋子里冲水的声音停了,赶快把那本杂志放回原处,装着完全没注意到的样子,满脸无辜地坐在桌子边等benny。但他并没立即出来,她听见他在用吹风吹头发。
过了一会,他从屋子里走出来,已经穿好了衣服,正在往脖子上挂那块军功章一样的虎牌。她笑着问:“挂那么重的东西,不怕把脖子压弯了?”
“护身符嘛,再重也要挂的。”
“护身符?有用吗?”
“‘当盐’有用,不是这块护身符,我老早就死掉了,它帮我挡过子弹”
她见他说得活龙活现,仿佛真有那么回事一样,不禁笑起来:“挡什么子弹?你当过兵?打过仗?”
“nope。”他象看不懂事的小孩子一样看她一眼,说,“不当兵不打仗就不会吃子弹了?你不知道美国人很多都有枪的吗?”
她又觉得奇怪,他现在说话一点也不结巴,而且她第一次看见他没戴帽子,很浓密的黑发,有点往上站着似的,可能是刚吹过,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头发站着的原因,她觉得他其实挺高的,原来估他一米七三可能有点看低他了。但他很快就把一顶帽子戴头上了,那块虎牌也已经隐没在他的白色t恤下面,她好奇地问:“你是属虎的?”
“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
“是就小我整整十岁,应该叫我阿姨…”她很想听他说不是,或者说是上一轮的虎,那他就比她大两岁。
但他笑了一下:“当人阿姨就这么爽?那我就叫你阿姨了。”说完,他就一本正经地叫了一声,“阿姨!”跟着就伸出手,“要吃糖糖。”
她勉强笑了一下,说:“好乖,不过阿姨今天没带糖,明天加补。”她想他可能真是属虎的,因为他戴着虎牌,很有可能是下一轮的虎,小她十岁,因为阿高中毕业的时候,他小学还没毕业,而阿是老板的同学,老板还比她小三岁。
她突然觉得一阵空虚,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好像被谁大力一推,掉进一个真空里去了,人因为缺氧而憋闷得很,头脑也因为缺氧而迷迷糊糊的。她深呼吸了几次,才觉得好了一点。
一旦知道他比她小十岁,她就越看他越小,刚好那天他没象前几天一样穿长的牛仔裤,而是穿了一条不到膝盖的短牛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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