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闲人。
邓隐宸没吭声。
“行吧,你这里找几个忠心的好手肯定没问题吧?我出酬劳的,一千两银子全拿出来用,我一定要去立些军功,好到时讨还身契。”
原来是为这个。
邓隐宸脸上露出笑意来,道:“好,给你人。不过千金换身契,你手面儿够大的。”
武梁很豪迈,“千金散去还复来,若能事成,千金也值得。你觉得不值吗?”
“值!”邓隐宸道。你值!一个兵卒服役满二十年,退役回家乡时可一次性得二十两银子的赏饷,那是他们的一辈子。她千两银子,能买多少士兵的二十年啊。去买军功更靠谱些吧。
既然是要立军功,至少人得到边关去。一个女子要想在战时立功,就得有相当的机缘。邓隐宸沉思片刻,道:“不过,现在不准去,等以后再看。”
战事初起,双方集结大军对垒,硬碰硬的战事女人必须走开。只有战到了末期,双方军队各有溃散,或者一方已露大败迹,不可力敌只能智取的时候,才会不停玩些阴谋诡计。那时候各种蠢蠢欲动,大胆冒进都有。小股的敌军开始活动频繁,她这种边角料才正好乘机投机取巧一把。
武梁道:“那不行,机会又不是时时都有,要慢慢碰才行。去得晚了,万一逮不到机会呢?”
邓隐宸很坚决,“你现在归我管了。所以听我安排,等待时机。”
···
庄子上的生活永远那么安详平和,也知足乐和。
大冬天里,庄稼地里无活儿可做,村民们都闲散得很。武梁一来,又是好几个房间炉火常开,暖洋洋的屋子里便常坐满懒洋洋的村人。
貌似,她每次来都是冬天啊。貌似,孙庄子早知她去了复又来似的,这几次了,每次院子,房间,都是现成的原样的,连摆着的炉子也只需重新燃上就行了。
倒反而是她,从没有那么坚定的认为,她走了就还会回来过。
王十一在离村上近十里的镇上学堂读书,武梁象个家长一样,给先生按月交束修,给生活费,操心他的四季衣裳鞋袜。不会太好,都是乡里的粗布,但管他吃饱穿暖。
这项工作是托给了燕三娘的,就是燕南越他妈。本来关系就好,加上额外给银子,燕三娘管理的相当不错。
王十一听说武梁回来了,某天晚上散学后便走了十里路回村看她,象个住校的学生一样,呆了一晚上,第二天背了一背囊吃的穿的,回学堂去了。
这孩子相当自立,也长高了不少,只是人沉默了很多,连大眼睛都没有以前眨巴眨巴看着人的灵活劲儿了。有村人会趁赶集到镇上去看他,他逢学堂休课也会回村,据说总是一天到晚都捏着书本不放的。
武梁知道他十分珍惜这求学的机会,所以一天到晚绷紧了那根弦。可是,别养出个书呆子来才好啊。因此那天晚上,好好跟他谈了一回。表示他先得开心快乐的活着,然后再去想着怎么做个小秀才小举人大进士官老爷的才好啊。
别的不多说,至少,秀才他是见过的,并不是做了秀才就能比别人过得幸福快乐些。
这方面燕南越就是榜样啊,先活好眼前,再谋其他。
反而教材更典型,王十一的爷爷,燕南越的爷爷。
王十一惊讶得啥似的,以为好久不见了,武梁怎么也该问问他的课业考几篇文章的。
于是笑出一口森森白牙来,道:“我只怕姑姑骂我学习不用功呢,谁知姑姑倒让我多玩去。”然后又怪她,“哪有这样做人姑姑的,我天天准备着,先生教的一篇都不敢忘,就怕姑姑随时会考呢,结果竟是白准备了。”
武梁看他完全松懈下来的样子,不由又有些担心,这会不会松得太过,以后读书都开始给你嘻哈了?
又忙忙的提醒他:“会考的,会考的,张驰有度,劳逸结合,成绩太差屁股也要打……”
王十一哪里会怕,只管就嘻嘻哈哈笑开了。
燕南越自从开始侍弄那几十亩地,已经不大到程家大宅这边寻短工活计了。只是现在,他不但来,还连着几天都来得最早,走得最晚,以便趁着没人时候给武梁报帐,对外宣称这是积攒了很久的“不明学问”,讨教呢。
然后他也顺势天天又窝到这边院子里了。
村里人便笑他这个小秀才抠门儿,自己发了财了,家里还舍不得烧个炭火。
笑得燕南越面红耳赤的,只说那地是东家的,自己哪有发财了。如今地头没活,当然便过来这里,让家里省点柴禾。
可是七姑八婆和汉子们都纷纷不信,十里八村的谁不知道,那地就是在他名下呀,还这么哭穷,太不厚道了。
然后武梁便发现,有好几个当妈的,开始把自家闺女也往她这院里领了。甚至邻村的姑婆,也陆续来过几个,有时还是谁家带着亲戚来串门,反正一般带都着大闺女,一块来蹭炉火了。
农人们直接,总是三言两语的,就推出闺女来了。
燕南越一律推拒,直言说自己明年想参加秋试的,如今要专门攻读,不思其他。
燕三娘又是骄傲,又是着急。骄傲的是儿子有能耐,将来万一成了秀才老爷,自然还会有好姑娘等着呢。若再往上走走,只怕官家女儿也敢想想了呢。
只是又担心着自己儿子是独子,早点儿成亲生了娃,踏踏实实有了后,这当娘的才觉得任务完成,心里圆满了呀。
所以她是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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