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万岁爷既不待见咱们,还不许咱们自己找乐子?”宜妃抿着唇儿,扬脖先灌下一盅,酒意薄薄的染上桃颊,已是四十如许的年岁,面上却只有三十出头的娇俏。
德妃陪了一盅,笑道:“听说九阿哥今儿在府里办了席,宴请诸位阿哥,可不是,这一家子本该就是热热闹闹,和和睦睦的,万岁也赞许的很哪!”
宜妃含笑听完,得意掩也掩不住:“这小子也不知自哪儿得了这么个古怪点子,让每府出几个新奇的节目,我只对他说,若是有那有趣儿的,也需在宫里演上一出,孝敬孝敬咱们。”
“听说这阿哥福晋们都得上场,人家还待见咱们这老牙老齿的?”说话的是勤嫔,自生了十七皇子胤礼后,口齿越发的伶俐起来,再不像以前唯唯诺诺的守拙。
“他们敢!”宜妃冷笑一声:“这儿子敢不孝顺老子娘?十阿哥早对我说下,他还要演一出呢,若演的好,赶明儿便在我面前照猫画虎的来上一次。”
密嫔笑道:“还是姐姐好福气呢!五阿哥一向稳重斯文,九阿哥是咱们这些儿子里最财大气粗的,您手上那黑曜猫儿石准是他孝敬的吧?这十阿哥自小又承您照应,对您更是百依百顺的,您说往东,他俩敢往西?”
宜妃咯咯笑着,戴着五彩缤纷宝石戒指的葱指点着密嫔:“你们瞧她这张厉害的嘴,敢情十五、十六、十八阿哥不是你生养的?你且别羡慕我,等他们仨成家建府时,这儿子孙子一大家子,你可别嫌烦。”
密嫔暼一眼另外一席的三个儿子,胤禑沉稳、胤禄英俊、胤祄可爱,虽然年幼,但个个出息,都是她的宝贝。她自豪的挺了挺胸,又恐太招摇,忙拿帕子一掩,遮住得色。
这厢,女人们争奇斗艳,各自炫耀,那厢,西暖阁内,天下至尊至贵之人,斜歪在暖炕上,捏着手里的纸卷,乐不可支:“也就是她!也就是她!这鬼灵精怪的,能想出这么多花招!”
李德全趁机瞟了几眼纸上内容——溶作奴才状,虚掴几掌,意博四阿哥一笑。第一掌之下,鬓发微乱,臻首左扭,口称‘主子面前也敢混说?’四阿哥目露笑意,仍努力克制。第二掌之下,溶自称:“烂嘴的婆子!再敢混说要汝好看!”众人皆捧腹。第三掌之下,珠钗齐飞,作暗器之用,八爷险之极也,四阿哥幸灾乐祸。待至最后一掌,溶青丝拂面,娇态必露,众人目眩。四阿哥咬牙问曰……
李德全看到此,虽勉强作捶背状,实闷笑不已,手下的轻重也顾不得了,直咬着牙不让笑声肆无忌惮的泄露,半晌,见康熙笑声渐止,突露惆怅,李德全心下明了,只轻声问道:“主子何不亲去九阿哥府见上一见?这二月十三之约,也太久了些。”
那鹅黄的身影,此刻在满室的光华中,竟有些孤寂的味道,“朕何尝不想?只是……她若知道朕的身份,以她玲珑灵窍的心思,再碍着朕的那些儿子们,必不敢再结交,朕不过是想让她自在些。”
李德全谨慎回道:“各位阿哥必不敢泄漏您的身份,且您见她那几次皆是乔装过的,或许……”
康熙略一怔,终究还是摇了摇头,“面具虽除,可嗓音依旧,朕不能冒这个险……”
“主子爷……”李德全轻唤了一声,却不知该如何作答。这样的主子,不是他以往见过的,犹豫多疑,心软如丝,心心念念,只为一人。
李德全轻手轻脚的服侍,榻上之人渐渐合上眼,音声幽沉,呼吸绵远悠长,李德全正待放下帐幔,只见康熙略抬了抬眼,示意不用,清瞿的眼眸光芒一闪,沉声问道:“你觉得她如何?”
李德全略略思忖,简短回道:“奴才从未见过如此美貌女子。”
康熙侧了侧身,并未因他语气中毫不掩饰的赞美而恼怒,只感好奇:“怎么?连你都逃不过她的掌拂?”
李德全老脸微红,躬身答曰:“主子问话,奴才不敢不直言。奴才原是六根俱净的人,尚不能抵她一眼之媚。”
康熙微微颔首:“不错,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尚不足以形容她万分之一,惊天动地之貌,也不知是祸是福啊。”
康熙的语气苍凉的很,还隐着一点无措与……杀机。
李德全陡然一惊,忙陪笑道:“主子说她是福,她自然是福,主子定她为祸,她便是祸。只是我瞧着主子近来笑口常开,心情大好,作奴才的也沾沾光不是?”
“她呀,我看是个灾星。这不,先把老八家的媳妇得罪了,又把十三的媳妇气得够呛!这容貌美得惊天动地,那调皮顽劣也是惊天动地的头一号!”
“可不是?”李德全忙凑笑:“那八福晋一向傲气,这么多阿哥福晋里,那可是独一份的刚强厉害,谁知在她手下竟连一个回合也过不去,这面子里子可都……”李德全不敢说得太过,偷眼瞧着,康熙并无不悦。
康熙拈须而笑,复靠在炕桌上,仔仔细细的又看了一回纸卷,直摇头叹曰:“有此女子,天下男人苦矣!”
这话以一个皇上的口吻说出,已是略微出格。李德全见他心情莫测难定,宠溺之余带着一股不由自主的意乱情迷,被她吸引,为她着迷,珍爱在心。身为奴才者,本就是体察主子心意,怎会不知主子日思夜想所为何事?于李德全来说,他效忠的仅是皇上一人,什么阿哥、皇亲贵戚,于他毫无干系。
他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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