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只有一次,看样子他会如此倾心相待的人也只有一个了。
他可以把这辈子的时光都拱手送给天下苍生,却也暗藏私心,希望有一个傅容真陪在身旁,那么孤寂的皇宫里也便有了个家。
这样的她,他怎么忍心推得开呢?
容真的声音变得有点弱了,“那要是别人说臣妾红颜祸水,祸国殃民呢?皇上难道不怕臣妾把您的一世英名毁于一旦么?”
顾渊侧过头去,云淡风轻地反问她,“那你会么?”
这还用问?
她小声地嘟囔道,“臣妾又不是褒姒妲己……”
“也是。”他轻哂,似笑非笑地睨她一眼,“褒姒妲己可比你漂亮多了。”
“……”容真黑了脸。
可是尽管他嘴上说着不受听的话,容真心里却仍是塌陷下去一块小小的地方。
这样一个睿智沉稳的皇帝,偏偏遇上了她便理智全无,宁愿丢弃一切为君准则,也要她好生生地活下去。
她看着远方,京城之外的青山在白云之中若隐若现,霞光慢慢沉淀在那团青黑色的山岚之中,仿佛一幅清淡中不失绮丽的水墨画。
可是谁又知道未发生的事情会是什么样子呢。
昔日唐玄宗那样宠爱杨贵妃,到了江山与美人的最后抉择关头,他又选择了什么呢?
容真知道自己这么想很愚蠢、很天真,因为顾渊心里从来就把天下百姓放在第一位,她压根用不着去比。而他若是真能为了一个女子抛弃天下,恐怕也不是那个会令她渐生情窦的皇帝了。
她豁然开朗,估摸着是肚子里的小家伙害得她多愁善感了一次。
可她又很想听听看他的回答,于是假意惆怅地望着他,神色寂寂地说,“皇上,若是有朝一日您走到了唐玄宗那一步,会不会像他抛弃杨贵妃那样丢下臣妾?”
顾渊眼神微眯,“朕倒是不知你对朕这么没信心,把朕比作谁不好,偏比作唐玄宗?朕一没夺子妻,二没纵佞臣,何来唐玄宗一说?”
看出这个自负的人内心不悦,容真扶额。
要不要这么较真?
“臣妾就是随口问问,打个比方,只想知道皇上若是面临江山和美人的抉择,会选哪一个?”
顾渊瞥她一眼,淡淡地望着晚霞,“朕哪一个都不会选,因为朕不是唐玄宗,也不会走到那一步。”
“朕的江山自然会百姓安乐,国泰民安;而朕的女人自当生死相随,不离不弃。”
他眺望着远山,下巴微微扬起,从这个角度看上去,神情有些倨傲,唇角甚至挂着淡淡的笑意。
有风拂起他的发丝,微微晃动的影子像是乘风欲飞的什么,满载着他的自信与傲气,在这春风和煦的宫城里开出了一片繁花似锦。
容真忽然有些失神。
是啊,她早该想到他是多么自负又倨傲的一个人,胸有沟壑,心怀天下,而他这样的皇帝,又如何会让自己面对两难的选择呢?
他有那个自信,绝对不会走到那一步。
而因为他的自信,她也变得信心满满。
容真倏地笑起来,瞟了眼远远地跟着他们的宫人,再无顾忌,自他身后缓缓伸出手去环住他的腰。
“皇上真是好样的!”
顾渊嘴角抽搐片刻。
春风拂面,晚霞温柔,这样绮丽美好的时刻,难道不应该说点动听又旖旎的话么?难道不应该说一句,“臣妾必定生死相随么?”
为什么他的容充媛平日里细腻又贴心,每每到了最关键的时刻却总是煞风景?
容真唇角带笑,能猜到他的表情和无奈,片刻后又温柔地补充道,“臣妾猜您上辈子一定是偷了蜜的耗子。”
“……何出此言?”
“嘴甜。”
“比喻通俗浅陋,十分符合你的思想深度。”
“承蒙皇上夸奖,这比喻也很符合您的个人作风。”
顾渊失笑着回头点了点她的鼻子,“贫嘴!”
容真索性把嘴一嘟,“哪里平了?明明是翘的!”
如此孩子气又率直的撒娇方式,这便是他独一无二的小姑娘。
顾渊只觉得胸口处的温柔源源不断涌上来,叫他忍不住想要与她就这样磕磕绊绊到天荒地老的那一刻,切莫辜负了这大好春光。
他从身旁的杏花树上摘下一朵开得正艳的花,轻轻插-在她发间,粉艳艳的杏花衬得容真肤白似雪,面上的笑意如温水流淌。
“春花不及人娇艳,只羡鸳鸯不羡仙。”他笑着随口拈来一句四不像的诗句。
容真笑出了声,“当真是偷了蜜的耗子!”
他勾唇一笑,抬起她的下巴,毫无征兆地吻了上去。
气息相交,心跳加速。
他温柔地品尝着她唇间的美好滋味,且轻啄,且轻咬,且缠绵,且摩挲。
这样一个美好轻柔的吻叫人呼吸与心跳都变得灼热而温柔。
末了,他瞅着容真红艳艳的唇,轻笑道,“朕要偷的不是蜜,是腥。”
作者有话要说:皇上要偷腥了╮(╯_╰)╭大家快来看!
看来要花大力气琢磨一次货真价实的划船戏了,捂脸!羞涩!甩袖!奔走!
下章看点:
朝前孤高冷傲,朝后-内-心-狂-躁。
人前沉静似水,榻上-色-情-黄-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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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偷腥【二】
第一百一十六章
回了惜华宫后,顾渊才真正叫容真见识了一回,什么叫做偷腥。
夜幕已至,明月高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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