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舒畅再问什么,陆明不是点头,就是摇头,再没说话。
采访出来,舒畅心口仍堵堵的,为陆明不值,为自已不值。
如果陆明喜欢的人是胜男,现在将怎样?
爱情里,没有如果,只有认栽。
她想陆明也许内心里是后悔的,但事已至此,只能催眠自已是为了爱。顶着这么神圣的念头,独自西去的路上,还能留有一点美好的回忆。
先动心的人,先输。
不只是女人会傻,动情的男人也傻。
谁能一眼看穿另一个的本质,来预知他(她)值不值得?
没有人可以做到,只能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走,如果跌倒了,那么掸掸尘土,爬起来。
舒畅勾起一抹苦笑,拍了下衬衫,打开车门。
开车刚出看守所,手机在包里象催魂似的响起来。
舒畅腾出一只手去摸手机,对面来了辆热电厂送热气的大卡车,她慌忙收回手,去打方向盘,卡车擦着奇瑞的边飞速过去,热腾腾的雾气迷茫了舒畅的视线,舒畅真正惊出一身汗。
把车停靠在路边,才缓过神,想着都后怕,心怦怦跳得厉害。
手机坚持不懈地响着。
舒畅打开手机,“唱唱,怎么到现在才接?”杨帆口气很是着急。
“你以为我什么事都不做,一心一意坐等你的电话?”舒畅来火了,讲话很冲,同时猛然想起下午要去民政局办手续的事。“你人哪里?”
“我在报社对面的报亭前。”
“你站在那儿做路标,不怕她误会你?”舒畅冷笑。
“唱唱……”杨帆没有了以前的气势,不住地叹气。
“你回去把我在你那边的衣服拿上,在民政局旁边的拉面店里等我,我半个小时后到。”
“去左岸咖啡店吧!”那个拉面店又小又乱,客人大部分是打工的农民,左岸咖啡店是杨帆向舒畅求婚的地方。
“没必要。”谈恋爱,要的是情调,离婚,图的是方便。她再不想迁就任何人了。
杨帆默默地挂了电话。
握着手机,舒畅闭了闭眼,不顾西斜的艳阳,把车窗打开,趴在窗上,大口大口地呼吸,不然她怕自已会堵死。
手中的手机又响了。
“不是说好半个小时吗,你就这样等不及?”舒畅对着手机,象火箭发s式的,啪地,炸了。
没人出声,只有浅浅的呼吸。
这呼吸这舒畅心里面毛毛的,“喂……”
“舒畅,采访顺利吗?”话筒里传来崔迪文低沉的磁性嗓音。
舒畅吞了吞口水,无力地别好散乱到前额的头发,干干地笑,“还好。”
“从看守所出来了?”
“已在路上,快到……”舒畅看看,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没有一处标志性建筑,“裴总,有事吗?”
“听说今天采访的对象很特别,我想放明天的头版。稿子今晚能不能写出来?”
“可以的,我明早发到你邮箱中。”
“车里有没有水?”
“呃?有的!”
“停在路边接电话吧,现在喝点水,深呼吸,我们讲五分钟后,你再开车,四十码,不可以超速,做得到?”
“嗯!”舒畅莫名的哽咽了。
“半小时后,我们报社见。”
“我……和别人有约了。”
“哦,本来想把《落日悲歌》的封面样版给你看下,现在算了。约的是那位穆警官?”
“是……”
“问她好,我对她的扫堂腿不敢相忘。你们刚才聊得好象不太愉快?”
舒畅小心翼翼地笑,“我……我们讲话比较随便。”
“年轻真好!书出了后,应该要庆贺一下。报社只有两位记者出过文集,现在你是第三位,这是我们报社的荣光。这个周五,报社联欢,不出差的人都要参加。你也不能有例外,不用让其他职员说我偏心。”
“嗯!”舒畅抽气都缓缓的,裴总编这一箭之仇报得真快啊!
“今天晚报的茶余饭后登了几则笑话,很不错,说给你听听。某位先生坐飞机,上去后发现旁边坐着一个美女。根据搭讪原则,他脱口问道:小姐,你在哪儿下?”
舒畅捧场地呵呵乐了二声,然后嘴一撇,这笑话一定是南极人写的,多冷啊!
“还有一个,某日上佛学选修课,一方丈给大学讲学,有人问:大师,这门课点名吗?大师摇头,又有人问:大师这门课考试吗?大师又摇头。大伙一起问:大师,那期末成绩怎么办?大师回答:随缘吧!”
“这写笑话的人智商真高,一般人都听不明白,琢磨很久后,才觉回味无穷。”舒畅点评道。其实她一点都笑不出来,但从裴迪文口中说出这样的话,她忽觉温暖,心情奇特地也平静了。
独自走夜路,遇到一个熟人总是好的。
“你喜欢,以后我再慢慢说给你听。五分钟到了,好好开车。”
裴迪文的时间掐得正好,不多一秒,不少一秒。
第十三章
舒畅老远就看到杨帆提着个大包,站在拉面店前面。
曾经熟悉的脸越来越近。
杨帆有些憔悴,眼袋很明显,衬衫皱巴巴地贴在身上;,胡子大概有一两天没有刮。
脚踩两只船的日子,不算太乐哉。
舒畅把车停好,背着采访包跳下车。
两个人相互看了一眼,谁也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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