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把事情传到街头巷尾闹得妇孺皆知,生怕大家不知道总督府有个没教养没门风没规矩的小姐是不是?简直就是在断送女儿终身!
顾夫人的愤怒多么地在理,她的考量是多么地周到,她是如此全心全意地为亲女将来考虑,以至于这样的真情表达说得些许难听也是可以理解的。想这位顾夫人乃出身大家,贤良淑德,知书达理,琴棋书画无不精通,这爱女的确应该是教给正统名门闺秀教养才是正理。
因顾夫人训辞字字点到要害,顾照光有心有意,王雪娥无言以对,顾家琪的教养权就此转移给亲母。
顾夫人成功要回r娘韦婆子,主仆俩抱头痛哭。韦婆子怕她哭久伤身,问道:“小姐,太师如何未接你回京?”
池越溪草草说了两句账册不翼而飞功亏一篑的事,韦婆子不觉抚住耳朵被切的左侧,气恨道:“定是那s蹄子从中作祟。”
“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才把这孽种要过来。”她顿了顿,眼瞟墙角的yòu_nǚ,诡笑道,“给奶母出气。”
“只怕那贱货会找总督爷告状。”
池越溪笑得很痛快,道:“奶母,这孽种愚顽不服教化,玉不琢不成器,我们才不得不打她。”
韦婆子笑应道:“瞧我糊涂的,老婆子竟给忘了这茬,小姐,不如等总督爷出兵后?”
北夷常年进犯边境,宣
同魏军在秋末时阻挡,这是北地惯例。
池越溪细思量后,道好,届时王雪娥告状也无用。韦婆子叫小姐放心,太师府里如何惩治下人,她就怎么招呼那孽种,定叫人瞧不出痕迹,等顾照光回城,没有证据谁会相信一个小孩子的话?
主仆俩笑得快意,一口恶气终将出。
次日,池越溪取来琴,自弹一曲再传教,小孩用心学,掌心挨几下戒尺倒也显得理所当然。母女教学融融,顾照光先放下心来。
不日,北夷兵犯,顾照光急刻率兵离城。
韦婆子将小孩衣物饰品除去,只余一件单衣,让她睡墙角。隔日,小孩受风寒,头晕脑花的根本听不清教语,韦婆子手持戒尺,噼哩叭啦地抽打孩子的背臀。池越溪捂唇轻笑,别提多开心。
顾家琪勾唇轻蔑地冷笑,微微昂下巴,眯眼嘲弄。
池越溪瞧得心头怒火起,喝道:“打,给我狠狠地打!”
韦婆子在张德先、王雪娥那儿饱受折磨,只要想到自己没了左耳,这怒意就如油井般喷涌,手下越抽越急,抽得小背直见血。
顾家琪身姿坐得笔挺,蔑笑依然,眼神直视,不退不缩,像只高傲的鹰,桀然不驯。
池越溪见状,更是恨。她心中有多少恨,就有多少怒,她的胸脯清晰可见得剧烈起伏,她抢过韦婆子手里的戒尺,劈头盖脸地抽打小孩。
此刻,在她眼中,这个孽种就是顾照光,就是王雪娥,就是她池越溪一生被毁的直接罪证。
她早该杀死这孽种!
池越溪抽断了戒尺,她c起琴具,举起重砸,打死这孽种,打死她,打死她。。。好像把人活活地打死,心里那团仇恨之火就能熄灭一样。
砰声,顾照光踹开房门,踩着沉重的步子走向池越溪,抓住那仍要行凶的手腕,将她重重推倒在地,瞪着她扭曲的面容,喝道:“池越溪!你好,你真好!”
池越溪倒地,仰看这个男人,忽地清醒了。
第十回 家琪谈笑静胡沙 以孝之名上
话说顾照光虚晃一枪,发现夫人狰狞面目,池越溪图谋缓和夫妻关系的举措,以失败告终。
顾照光如何能堂而皇之赶回驻地,而不怕总督军务太监告发,这要说到他贵为宣同总兵并总制延馁宁三边军务,本就无需每战亲躬,做好一应战略部署,在后面运筹帷幄即可。
这次,他就是事先做好安排,把指挥权交予赵梦得夏侯逊等人,如此秘密行事,一则建房修桥等诸事烦杂正赶在紧要时离不了人;二则试探夫人真心与否。
此刻池越溪这般做派,真正痛伤他的心。
顾照光下令拘禁夫人,任何人不得探视,遂带爱女疗伤。韦婆子扑过去抱住池越溪,摇晃问道:“小姐,小姐,可是哪儿伤着了?”
池越溪缓了缓气力,坐起来,恨声道:“又给那贱货算计了。”
“可不是,要是把那孽种打死倒省心,这弄成这不上不下的,反称了那贱货的心。”
池越溪愤恨,连连以掌直击榛木地板,前仇旧恨加起来,让她恨不得生啖仇人的血r。
韦婆子刚才又被王雪娥踢了脚,心中同样愤恨,但现在主仆俩没财无势,动不得身负武艺的王雪娥。她想到一个毒计,道:“小姐,咱们从她的弱处着手。”
“怎么说?”
韦婆子提问道:“小姐记不记得她曾有过一个贱种?”
池越溪一想,道:“说是死了,她没胆子骗那畜生。”
“那贱人为讨总督爷的欢心,什么干不出。我老婆子是一万个不信的。”韦婆子哼笑,“不管那贱种死没死,咱们都得把它找出来。”
活的,那敢情好,抓到手里狠狠地折磨;死的,就把死婴扔到顾照光前头,让他瞧瞧王雪娥的真面目。
“不,活的,带到我屋里。”
韦婆子不懂,池越溪低低地笑得诡谲,只说她自有用意。
却说顾家琪有心算无心,以一顿毒打为代价换取脱离顾夫人。尽管她已尽可能护住脑部要害,但伤势之重还是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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