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你是爹最疼的孩子。”
秦广陵羞甜的一笑,又腻向父亲,道:“青青知道,青青一定会努力,打理好秦家,重振秦家堡的威名,不叫爹失望。”
秦东莱接着说道:“不管你做错什么事,爹都能原谅你,惹出什么麻烦,爹也会帮你摆平。”
“青青知道,青青以后都不会再叫爹c心啦。”秦广陵撒娇似地卖乖。
“爹以为这就是疼爱你的方式,”秦东莱带着悔意道,“没想到却害了你。”
秦广陵女儿态的笑容敛住,本能地觉得这话里有更深沉的含义在里头。她马上保证道:“爹,您放心,青青不会再像从前那样胡为,叫爹头疼了。”
秦东莱淡淡道:“太迟了。”
秦广陵愣住,秦东莱用一种对陌生人似的口吻,道:“以后你就留住京里,不用回西岭。”
“爹、爹。”秦广陵不明所以,又慌乱,叫道,“爹,青青不明白,您这是什么意思?”她挤出的笑里带着浓浓的疑惑,“青青怎么能不回西岭,西岭是女儿的家啊。”
“我和你乃乃,已经决定,让秦丹(八叔公之孙女)那一房接继秦家堡。”
秦广陵目瞪口呆,秦东莱这一举措意味着让权,将秦家主权让给旁系,也等同于由庶出一脉接替嫡系。这种情况,只有在嫡系没有继承人的时候才会发生。
“爹,您、您这是干什么,”秦广陵语无伦次,这个冲击太剧烈,她没办法子承受,她干笑又急切地说道,“女儿又不是没有生下嫡子,就算您不满意青青,也可以选青青的弟妹啊,那可全是爹您的亲骨r,怎么就选了不相干的人。八叔公功劳是大,那秦丹却不知什么来头,怎堪重任?”
“有秦初在,秦丹必然能挡起重担。”终归是疼爱一场的女儿,秦东莱还是给了答案。
秦广陵一听秦丹的婚事这样安排,就知秦家堡权易主的事,再无转变的可能了。
秦初与秦嶂一样,都是秦家堡十八血骑的成员,武学惊人,家学院渊源深厚,都是秦家家族里挑出来的良才,更重要的是他们都是秦家堡主事的左右手,多年栽培与熏陶,放到哪里都能独当一面。
说得再难听一点,打从很多年前大夫宣布秦东莱因伤将子嗣艰难时起,十八血骑就是作为秦广陵的夫婿后备团的存在。可惜,秦广陵痛恨这样的安排,她更喜欢“自由式恋爱”,她要一份真正的爱情,而不是被人安排的婚姻,她更不要自己的人生被牺牲。
秦广陵看着父亲,多年前,她的父亲说:青青,你是爹的女儿,你可以做任何你想要做的事。
当时,她很天真地问:那青青可不可以及要嫁给秦嶂哥哥?”
她的父亲问她为什么,她说,她要找一个像爹一样的人,像守护娘亲一样守护自己。
她的父亲笑着答应。
多年以后,她的父亲站在她的面前,宣告他要收回他对她无条件的父爱,原因是,她不服从他的安排。
她心里的伤再次被刨出来,为了坚守自己的心与感情,为了她自己的人生,她付出多么惨痛的代价,却落得如此下场。
她双目噙泪,喊道:“你不是我爹,你不是我爹,我爹永远都不会这样子对我?”
秦东莱深深地叹息,敛下眼皮,不发一语地离开。
徒留秦广陵在那儿为逝去的美好时光落泪。
却说小旷失踪的消息传开,全城轰动。
人人又惊又好笑相问:哪个蠢材敢掳秦家堡的孩子,活得不耐烦了?!
秦家堡是失去了昔日风光,但秦东莱还没死,他还是绿林道上总瓢把子,和他作对,无异于和整个魏国的黑道过不去。这样的人,不是在自掘坟墓,那还叫什么。
乐安人、海林人、青延人相信,以秦家的人脉与势力,找到小旷不费吹灰之力。
事实恰恰相反,秦家堡发出水陆令旗,要六省九盐道的人寻找小孩,用去半个月时间都没找到人。
形势与风声就严峻起来,很多人暗忖,那孩子怕是死了。
随着时间的过去,顾家琪的心也渐渐地暗沉,若非秦东莱民收了秦广陵的权并把人扔回京城,她非把那对三岁孩子下手的女人抽筋拔皮扔油锅里炸了喂狗吃。
顾家琪这么心忧急切,自然瞒不过她的身边人。
司马昶劝说数次,都没用。顾家琪依然彻夜难眠,急红的眼慢慢发炎,肿得都睁不开眼。司马昶怒了,道她再不这样爱惜自己,就算找到人,他也把那小子灭了。
顾家琪给着喝了降火药,又给塞了些食物补充体力。
可惜吃下去,她也无法控制地吐出来。
顾家琪很抱歉地看向司马昶,她不是不能领会他忧虑的心,只是,那是她的孩子,她亏欠良多还没来得及补偿的孩子。
“你别哭,别哭啊,”司马昶慌手慌脚地抱住人,略显粗鲁地给她抹脸,却只感到泪水越来越多,似乎带着一丝丝的血红,司马昶见状,怒不可遏,大吼道,“我叫你别哭!”
顾家琪咬咬唇,低头暗啜。
司马昶哄着她道:“哭瞎眼睛,还怎么看你儿子?”
顾家琪吸吸鼻,觉得自己委屈伤怀的情绪来得莫名其妙,她控制了下自己,低语道:“人都不见了,还看什么。”
“我去找,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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