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该说之话均已说完,便起身道:“诸位尽管喝酒,如烟先回去歇息,明日一早便走,就此别过,恕如烟明日不再辞行了!”
牙牙起身相送,三个丫头也起身欲跟我回房。
我未回头,背对着她们道:“你等今日已成牙牙姑娘的人,莫要再跟着我,好生活着,日后我自会去看你等!”
说完也不看她们的表情,大步走了回去。
牙牙一直跟我回到房中,道:“柳姑娘,牙牙还有些话要说!”
我关上房门,笑道:“姑娘请坐,有话尽管说。”
牙牙沉思,道:“师弟性情自幼孤僻,未能有一位知己,但自与姑娘交往后,性情也变了许多,牙牙实为师弟高兴,今日便要谢过柳姑娘!”
我笑道:“姑娘言重了,如烟多次得东风相助,无以为报……此生能得此知己倒也难得。”
牙牙叹道:“牙牙只求姑娘真心待师弟,他实乃命苦之人,身上的担子甚是沉重,旁人却难分担一分一毫。如今见他与姑娘相处时的轻松与幸福,牙牙……牙牙真感谢上苍赐予师弟如此一知己,让师弟也感受到世间的情谊……”
我见她眼圈微红,便道:“姑娘放心,东风与如烟乃是过命之交,我定不会负了东风。”
牙牙释然,颔首道:“那日师弟听闻姑娘有难,甚为着急,脾气也大了许多,即刻召集我与诚伯前来助你,情急中因担忧你安危,伤了许多性命。其实师弟并非滥杀无辜之人……”
我叹,道:“杀人?你不杀人,人便要杀你!在这世上活着有时还是心狠些好!”
牙牙颔首道:“既然姑娘理解师弟,那牙牙便放心了!”
“烟儿——”门被撞开,却是东风,见我与牙牙正坐于榻上谈心,倒也愣了。
牙牙无奈笑道:“师弟以为我还会对柳姑娘不利么?那日实是太过仓促,未弄清缘由,才会生出误会。如今牙牙已知真相,怎会再伤害于她?”
我苦笑。
东风笑道:“原是我狭隘了!”
牙牙起身道:“柳姑娘早些歇息,牙牙不打扰了!”
我送他二人出去,便关好门,躺于榻上歇息了。不过也奇怪,如今虽然不知明日会到哪里,但却心静了,就连睡觉也变得异常香甜,未多时,已沉沉睡去。
睡梦中,觉得有人看着我,我睁眼,忙捂住自己的嘴——榻边果真站着一个黑衣人。我明明记得睡前已关好了门,不知他是如何进来的。我定下心神,借着屋外微弱的星光仔细辨认,那佝偻的身子……天,是诚伯。
他见我已醒来,冷冷道:“姑娘请起来随我走!”
我静静看了会他,未感到杀气,便起身套了件衣服。他转身将我夹在腋下,从窗口跃出。我苦笑,每次都是在半夜被人夹在腋下从窗口“飞”……呵呵,我应能明白为何诚伯也要从窗户出去了,因为怕从门中出去惊动醉东风。
他掳我来到不远处的树林中,将我放下,一鞠道:“姑娘莫怪小老儿粗鲁!”
我颔首回礼,静候他的下文。
他淡淡道:“姑娘能让小老儿再仔细看看姑娘的脸么?”
我苦笑,便将右边的脸送了过去。虽是深夜,但习武之人均能夜间视物。
他仔细看了一会,叹了一口气,冷冷的目光穿过我,直望向我身后远处的山野……片刻,才缓缓道:“姑娘,小老儿乃粗人,一心只为少爷。三年前,听闻手下传言:少爷因贪恋一女子美色而不思山寨,老儿生怕少爷误了大事,便对姑娘生了杀心。可那日欲杀姑娘时,姑娘揭去面纱,小老儿便不再为难姑娘。姑娘可知为何?”
我笑道:“因诚伯深知以如烟这容颜断难媚惑你家少爷。”
他冷冷道:“错!”
我惊愕!
他冰冷的声音缓缓道:“老爷、夫人过世甚早,惟有小老儿与少爷相依为命。少爷仍在襁褓中时,因机缘曾遇一方士。那方士见过少爷后便说:‘此儿虽看似有无穷鸿福,实则乃为薄命之相,只怕过不得而立之年!’小老儿甚是着急,跪求方士解救之法。那方士只摇头不语,小老儿于他仙d外跪求三日,方士看不过,才对小老儿说:‘唉!你如此求在下也无用,在下也无解救之法。能解救之人只怕凭你我万难找到,找到之可能只有万中之一,只能看天数了!’小老儿忙向方士求寻解救之人居处。方士道:‘此人是否会在我朝出现,全在天数一念,她若降临到我朝,芸芸众生,我等都难找到,更何况她未必会降到这世上。’小老儿仍是苦苦相求,那方士熬不过,才叹道:‘罢了,右颊带有枯梅刺青之女子便是能解救你家少爷之人。唉!你可知仅此一句话便坏了我一世修行?而此女子会降入此朝之希望少之又少,即便降了你找到之可能更是微乎其微!修行之人呐,就怕心软!’小老儿便记下了。一年后,小老儿再去找那方士时……唉!那方士已奇怪地年老混沌,与村中老人无异,仿佛已过了几十载,实是小老儿害了那方士。”
诚伯叹息之时也是我正惊讶之时。想不到西汉修行的方士中竟然也有这般神奇人物,竟然能算到我会y差阳错地穿越到这里来。只是我又怎能解救醉东风呢?罢了!或许是那方士信口胡说,正好凑巧编了如我这样一个被花了脸的女子,是个巧合罢了!
诚伯看我道:“那日见姑娘脸上刺青,老儿便知恩公到了!今日看得仔细,姑娘这刺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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