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公子凝视师兄片刻,深深一鞠,道:“今日有幸识得先生,还望先生能助洪琉。”
师兄复起,回鞠,道:“公子莫多礼!”
他们俩鞠来鞠去,我都眼晕。古人真是礼节繁琐,这么鞠下去不得鞠出脊椎病来?
公子道:“还望先生答应洪琉请求!”
师兄淡淡地说:“公子不以真名相见,自是对我兄妹二人有所防范,既有防范,便不能共谋大事。”
公子惊,我也惊。看来这洪琉是化名无疑,如果这公子真是刘姓,那我便知道这公子是谁了。现在身处晋地,这公子温文尔雅、待人慈善,这般年纪却又老成谨慎,刘邦的儿子中能同时符合这些条件的只有一人,那就是——刘恒。
我想着不觉脱口而出:“公子可是单名一个恒字?”说完也吓了自己一跳。如果他不是还则罢了,如若真是刘恒,只怕祸从口出,那可是未来的汉文帝啊!
那公子似乎也被我的话吓了一跳,惊道:“如烟姑娘……”
此刻,我手脚冰凉,看来他是刘恒无疑了。我开始为自己的卤莽而懊悔。师兄温和地看着我,握住我冰凉的手说:“烟儿莫怕,你的猜测无错。”
我还是一惊,救我的居然是刘恒——历史上一个伟大的皇帝,而我此刻正和他坐在一起。难怪方才那老头听随从说了句话便伏地求饶。
我越想越惊,师兄看我魂不附体,搂过我去,对刘恒说:“公子莫怪,舍妹虽年幼,但也曾习得师尊半分,自是知一些俗事。”
刘恒沮丧道:“看来先生和姑娘是仙人无疑,早知如此,刘恒定无半分隐瞒。”
师兄解释道:“公子莫理解错了,我兄妹并非仙人,而是自小习得些许知识,善于猜测罢了。”
刘恒问:“此话怎讲?”
师兄道:“舍妹自幼与左枫心灵感应,舍妹有难时左枫自是知晓。今日舍妹走散,左枫心慌意乱便知舍妹有难,转而左枫又心平气和,想来许是舍妹已获救,便于客栈门口等候。见公子携舍妹前来,舍妹气定神闲,便知救舍妹之人乃是公子无疑。”师兄真能胡邹,他来自冰岛,虽无法力,但未卜先知的本事我是见识过的,不然怎能那么及时将我从柳府救出?在现代,我是一个绝对的唯物主义者,但自从到过冰岛之后,才知道这世界的奇妙。相处半月,师兄的神秘之处我是见识一些了,却不知为何他似乎总有难言之隐般。
那公子道:“哦?那先生怎知在下即是刘恒?”
师兄不语,而是将我抱于膝上,轻笑着说:“烟儿是如何得知公子的身份?”
晕,害我,明知道我是知道历史的,让我如何说?再说也不用笑得那么诱人嘛!我盯着师兄英俊的脸庞先胡思乱想一通。
师兄似乎看出我再想什么,便轻拍我的脑袋说:“既是你点破,理应由你来承担后果,莫要发痴了。”
我红了脸,见鬼,这坏师兄,想想便说:“公子气度非凡,虽年幼但谈吐周密,才思敏捷,公子的随从也不似平常家丁,便知公子非常人。而‘洪琉’倒转过来便是‘刘洪’。如烟才疏学浅,未曾听过‘刘洪’这号人物,看公子这年纪,应是圣上中子刘恒!如此想来不觉脱口而出,望公子见谅!” 我本来就不是什么仙人,只不过知道历史自然就容易判断些。
刘恒叹道:“罢!罢!姑娘仅四岁尚能看破,看来刘恒修行尚浅啊!刘恒怕是谨慎过了些,反倒画蛇添足了。”
我道:“公子莫要自责,如烟当时并不能确定,但看公子听后的脸色便知猜对了。其实,公子如此年幼,又如此谨慎已是很难得了。”
师兄道:“公子行事谨慎怕是常人难及。”
刘恒正因为平日里谨慎,最后才得以坐上皇位。我接话道:“小心驶得万年船。公子迟早是要受这谨慎之益的。”晕,自己的嘴巴怎么这么贱呢?
那刘恒不可置信地看着我说:“好一个‘小心驶得万年船’,若今日未曾见过如烟姑娘,我自是不会如此轻率恳请先生,但如烟姑娘如此年幼,行事便如此周密,这伶俐、这思维怕是别人想强教也教不来的,自非常人,若长成,怕是难得之才。如此便知先生亦是难得之谋士,刘恒寻找多时,实难求得如先生兄妹这般的人才,先生莫要嫌弃刘恒资质愚钝,可否助刘恒一臂之力,今日一见,刘恒与先生实属投缘,万望先生答应!” 刘恒再次长跪起。
师兄将我放于榻上,长跪起正色道:“恕左枫闲散惯了,怕食不得公子府上山珍海味。”
刘恒无奈,道:“先生既不愿意刘恒也不能勉强,今日打扰先生多时,明日再来找先生长谈。刘恒告辞!”说罢站起冲师兄长鞠后,便走。
我与师兄起身回礼,送刘恒出。
送走刘恒,左枫道:“烟儿饿了吧?”
我这才觉得饥饿难当,本在集市时就饿了,但被那老儿一闹,原本饥饿的感觉便忘记了,这半日一直紧绷着神经,也觉不出来,此刻,该走的走了,也无甚要事,便觉饿得抠心挖肺。于是便对左枫痴笑着说:“还是师兄了解如烟,快快去找寻好吃的吧!”
他轻笑着擦擦我的嘴角道:“口水都要出来了。”
我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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