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厉害喔,大叔,那你为什么辞职了呢?”
甩甩笔上的水珠,茅延安笑道:“因为呢,我发现自己还是一个向往自由的艺术人,像那样定居在华屋花园里头,整天画着宣扬神之荣光、领袖威仪的刻板画作,虽然有高额俸禄,却太过无趣了,相形之下,像这样子徜徉山水,与风、日光和美酒为伴,这样才是艺术人的人生啊。”
说着这样的话,茅延安露出了很开心的表情,显然是很享受现在这样的生活方式。由于大家的价值观不在一条线上,我对这种虽然自由,但是却朝不保夕的生活不予置评,不过,连续两日相处之后,越来越可以感受到这位中年画师的俊逸风采。
特别是在他与我们一起上路的第二天,这位大叔刮去了胡须,用一条丝带绑好了散乱的长发,稍事梳洗之后,感觉全然不同了。剃去长鬚之后的他,真的说得上面如冠玉,将长发一绑,整个人更见精神,好像年轻了十几岁一样,神采奕奕,再拿上他最喜爱的画笔,沾水作画,在开朗微笑的同时,露出雪亮亮牙齿,看上去就像是和我们一样的年轻,甚至还更见活力,叫他大叔真是不恰当。
鬓角的几络斑白,因为绑起头发而更明显,但在他旺盛活力的影响下,看来只是增添了中年男子的性感,一点都感觉不出老态,当他朗声大笑,和我们指点山水,大步赶路时,路旁经过的女性频频回头,情不
自禁地被这边所吸引。
“喂,我说茅大叔啊,你整天帮阿雪画画,为的到底是什么?”
“没什么特别的,我这个人呢,就是喜欢美丽的事物,一看到就手痒,只想要立刻纪录下来,就是因为这样,我才选择当画师的。”
茅延安道:“阿雪小姐是这么样美丽的女性,我旅行各地,能够像这样给我惊艳感觉的女性可不多,趁着大家有缘分在一起,我当然要好好把握机会啊。”
为了方便他作画,本来一直戴着面具的阿雪,改用面纱遮掩容颜,样子仍然是极美,但我怎样都无法相信,有人能每日对同一个模特儿作画而不会烦。
“这么崇高的理想啊?不过老实讲,真的只是为了作画吗?你每次让阿雪摆出不同的姿势,看她那么好的身材、那么丰满的胸部,难道你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
被我这样一说,茅延安叹了口气,似有无限感慨般说道:“我少年时也是fēng_liú人物,留恋花丛,欠下fēng_liú债无数,回思过往,实在是很惭愧。现在虽然看到美人儿,但是已经心如止水,没有其他妄念了。”
“去,不举了就直说嘛,害我浪费口水。”
“这……好像不是那个意思吧。”
态度谦和,言语逗趣,再加上相貌俊逸,这位茅大叔实在是一位最佳旅伴,而他做事也极有分寸,不多问不该问的话,像是有关于我为何要去史凯瓦歌楼城,他提过一次,但是见我语焉不详,也就不再多问。
“如果是去观光旅游,这当然是最好,那里风光明媚,虽然山势险了些,可是确实有许多好风景,但如果是有其他目的,那就比较麻烦了,要是让拜火教知道你和羽族有联繫,随时都会惹来杀身之祸,虽然你是阿里布达的万骑长,但是身在南蛮,贵国也保你不住啊。”
有意无意间,茅延安向我们做出提点。他说的事情我不是没想过,但若没有危险性,这一趟也就算不上考验了,既然已经答应龙女姐姐,怎样我都要把任务完成。
“要先说清楚,我只负责当向导,可没能耐当保镳啊,遇上什么危险,大家自己保护自己吧。”
我曾估计过目前己方的战力,得到的答案实在很让人气馁。若敌人是那些只会使用蛮力的愚笨兽人,那么我们足可应付,比起蛮力,俏生生的小阿雪说不定就是南蛮第一力士。但如果敌方出现兽魔使一类的高手,我们就会有危险,对上千变万化的兽魔术,蛮力并没有什么用,要不是有一头龙豹作主要战力,我们的情势还更糟。
“咦?南蛮的兽魔术不就是先宰杀猛兽,再把牠的血r魂魄祭炼成兽魔吗?如果你死都不肯练黑魔法的话,把这头豹子宰了,去练兽魔术好了,怎样?”
我曾这样半开玩笑地问着阿雪,却换来她没好气地一记白眼,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兽魔术的炼制方法,因为那些法门在各兽族之间都是高度机密,只有族中祭师才被获准研究。不过,y术魔法书上有提到相关技术,静下心来研究一段时间,未必就作不出来。
如果能一直和平地赶路,抵达目的地,那样子当然是很好,无奈南蛮巨阳神不从外乡人愿,在我们出发的半个月后,终于碰到了阻碍。
上路后的前十天,我们还一直在公路上行走,但是十天过后,我们换过装备,折向林间小道,穿越浓密森林,翻山而行。起先还算顺遂,只是攀山越岭之际,辛苦了些,可是在进入密林的第五天,当我们正准备找地方稍稍歇息,紫罗兰低声咆叫,表示有其他人靠近。
“阿雪,让我下来!”
叫阿雪弯腰,我从她身后的背凳下来,向茅延安看了一眼,他很疑惑地摇摇头。距离史凯瓦歌楼城还有数日路程,这里又是极少有人会经过的小径,照道理不该是碰上了羽族人。
我的选择似乎晚了一步,对方的身法好快,只听得前方树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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