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得好,救出去两千。”
“不会吧,”梁曦寻思着:“他是我块里的客户,做成了按规矩也是我的,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江卓一沉默片刻,迸出二字:“难说。”
“反正我也没本事挣那钱。”她不以为然。
“原来行政部不是挺好?非搅这浑水,赶紧回去吧。”
“你以为我愿意去销售部?销售部好挣钱啊,你看雅蔓做得多好?每月少说两三万。”
他掏出二十准备结账:“她是天生吃这口饭的,那八面玲珑的劲儿你学不会。”
她扁扁嘴,一言不发地从自己包里掏出二十,一手把他的挡回去;他眉头一皱:“干嘛呢你?”
“小的我请,回头请我吃好的。”她不由分说地把钱塞进老板手里,心想江卓一那小公司刚开张,什么都得花钱,他又死要面子,她可得主动点。
眼见老板收了她的钱,还似有若无地望了他一眼,江卓一心口有点发闷:“以后别这样。”
“知道了知道了。”
翌日梁曦和往常一样去上班,还没进门就听见屠经理那高频的吆喝,进门一看,整个部门围成一圈把lily拱在中央,屠经理正口沫横飞地表扬她上班三天就出了大单,而她则特文静地站在那儿,一脸羞涩。
现在的小朋友啊,可真是不得了。梁曦正感慨着,岂料屠文胜一见她,那表情就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既然有表扬,也要有批评,众所周知客户是上帝,有些人却连上帝都敢惹!”他清清嗓子:“梁曦,你过来!”
梁曦一头雾水:“我?”
“不是你还有谁?”他把内训册敲得啪啪响:“昨天你去见的刘总是不是?人家一大早就来电话,说你态度很有问题!要不是lily好说歹说地把刘总劝下来,这笔单子就飞了知道么?”
梁曦只觉得脑子里轰隆一声炸开,她不是猜不到个中原委,只是……一时还无法相信。
“虽然刘总是你块里的客户,可你不但没能好好挖掘,还差点引发投诉!这笔单子我划给lily了,还有,你的客户资源我会划一半给她,今天起让她正式见客户。”
“屠经理……”梁曦户分她一半?这和扣奖金有何差别?
他提高音调,眉毛横竖:“有什么问题?”
他走后,其他同事都上来安慰,那lily也混在里头,眼神无辜又胆怯:“梁姐,我也不知道会这样……”
要换了刚上班那会儿,梁曦想,非得一耳光刮飞她的牙不可。可……
她想起老家身体不好的母亲,想起正在用两人的全部积蓄艰苦创业的男友,想起自己足足奋斗五年才加到6000的底薪,她想,她不能丢了工作。
“没事,我没事。”她说着,紧紧攥住了衣摆。
也许一个人成熟的标志,就是不再把尊严和是非,看得那么重要。
晚上江卓一加班,梁曦独自在面馆里要了碗汤面解决晚饭,想起白天的事,又发狠地加了个荷包蛋。等面的间歇她给江卓一拨了个电话,可他那头正忙得不行,直截了当地问她有什么事?她愣了愣,只好提醒他别忘了吃饭。
放下电话,热气腾腾的面条正好上了桌。真香啊,她想。喝了口热腾腾的面汤,空荡荡的胃立刻暖和起来。眼眶忽然有点发热,她避着食客的视线揉了揉眼睛,深呼吸,然后呼噜噜吃起了面。
有时候,一碗热汤面,竟比男友更实在,更温暖。
没吃几口手机又响,来电显示是“不靠谱”。
她接起:“干嘛?正吃饭呢。”
“那正好,我还没吃,你在哪儿?”
“就我家门口那面馆。”
那头的声音和着风的呼啸,显得非常兴奋:“给我五分钟!”
“慢点开啊!”她对着手机吼,那头却已然挂机。她无奈地摇摇头,司徒这家伙,真是个急惊风。
哪里要五分钟?三分钟后,身后的骚动已经明确告诉她,这家伙来了。
梁曦无奈地回头,穿越重重发亮的眼神锁定目标——
目标正一手搭着工装外套,一手抱着头盔大步流星地往里走,汗湿的t恤毫无缝隙地绷出他一身腱子肉和硕大二头肌,及肩长发微微汗湿,工装裤管上还粘着不少机油和污渍,他却毫不在乎,188的大块头让面馆瞬间拥挤起来,有几个少女都停了筷子,一边打量他一边窃窃私语,他居然还贱兮兮地挥手和人家打招呼,一口白牙顿时闪晕一大半。
一看见他,梁曦心里就开始浮现各种成语和俗语,例如“徒有其表”,例如“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还没数完,那人就充满压迫感地坐在了她身边,手也不知洗没洗过就去捻她面上的叉烧吃,她赶紧用筷子捅他:“用这个!”
司徒放大大方方地接过她的筷子大快朵颐,一边还口齿不清地吆喝:“老板,这儿加份大碗叉烧拉面,多加面,另外再来份叉烧!”
她用手肘撞他:“加什么叉烧,你付钱啊?”
“你还真别说,”他呼噜噜把她的面吃到连汤都不剩,嬉皮笑脸:“今天发工钱,我请客!”
“得了吧你,”她没好气:“又是月头当皇帝月末成挺尸,大学毕业三四年了也不知道计划计划,还娶不娶老婆了你?”
“你都没嫁我急什么?”他厚颜无耻地笑:“再说你懂的,想喝牛奶到处都是,何必养头奶牛在家?”
“混小子!”她顺手给他一个爆栗子:“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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