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上可没带多少银子,要怎么支付你出诊加开导的费用?”
归林笑着叹一口气,“一会儿陪我下一盘棋吧。”
自归林的医馆里出来,爻yòu_yòu又寻去了爻子期暂居在城内的客栈。
掌柜的说大爷天光一早就出了城,爻yòu_yòu没有再追问,道谢过后便漫无目的的在大街上闲逛。
过了点灯节,整个广齐都已经进入了万物生发的时节,午后暖洋洋的日光照耀在临街摆摊叫卖的人脸上,驱散了些许她心底盘踞不散的阴霾。
或许归林说的对,难不代表没有奇迹。她活着本身不就是一个奇迹么。
只可惜不孕的事实已经完全切断了她同上层世家之间的那点儿联系,别说元宸或是程烈,恐怕跟爻家门当户对或者略逊一筹的人家都不见得能接受这样的事情。
出云还依旧独坐在得月楼上。
虽然没能从他手上讨到毒血,但是梵清和也毫不吝啬的让人好吃好喝的养着他。
得月楼其他的楼层都重新开张迎客,唯独弦月之巅这一层却全部空着——因为有人给了一整年的银子,谢绝闲杂人等入内。
梵清和早在几天前就已经睡眼惺忪的从床上爬了起来。
久违的精力充沛神清气爽。
眼底的黑眼圈因为长时间高质量的睡眠而消散了一些,原本应当意气风发的少年脸上终于现出些与他年纪相符的散漫优雅。
“我说,你怎么还在琢磨这盘破棋?”
心情好了,便开始有闲心管闲事,说闲话。
出云一如既往的忽视他,这盘棋他跟归林对弈不过只有一炷香的时间,可这近一个月来,他想尽了各种办法,生出千百种棋路变化,却偏生找不到取胜之道。
梵清和一眼就看出来出云疏忽在哪,可他就是懒得开口提醒。他生活不顺,颇受巫术困扰,干嘛要出手帮助其他人替别人消灾解难?
梵清和不但不想帮忙,反倒还想出手把水搅和得更浑一些。
“听说今儿上午又有人去找你的小师妹看病了。”
监视爻yòu_yòu的人一刻都不曾松懈,能够替主子放松入睡,原本不入眼的人便也渐渐有了她所谓的价值。这些琐事一直有海蓝天打理,若不是今儿海公公再一次暗示是否需要把人送过来,梵清和可不会想起这一茬。
出云不语,归林的医术一向不俗,今年更是摘得太玄医魁之名,找她看病并不是什么新鲜的消息。
梵清和张嘴又打一个哈欠,毫无形象又闲极无聊的继续开口,“她跟她下了盘棋,赢了。”
虽然梵清和精简的话语里指代模糊,然,出云在听到最后两个字的时候手中的棋子瞬间落地,两掌拍在棋盘上双目放光,“谁?在哪?怎么赢的?”
海蓝天袖中的拂尘一扬,唐突了梵主的出云立刻被一巴掌给拍到了地上。出云挣扎着想要起身,可任由他怎么使劲都终归是徒劳。他脸上的可怖青筋因为主人的兴奋而变得愈发狰狞,“快告诉我,我的血你想要多少就拿多少。”
海蓝天闻言,扭捏的从一旁走了出来,快手将主子眼前散乱的棋盘跟棋子收拾好,这才有空搭理出云,“住在公馆,听说姓爻。”
出云飞一般的消失在了得月楼顶层,海公公捏着拂尘暗啐,说的好像真稀罕他那点儿血似的。
梵清和倒是情绪不错,笑眯眯的晃着脑袋将海公公收拾好的棋盘丝毫不差的重新复原。出云走错的那一步被他改正了,原本兵败如山的棋局像是重新有了灵魂,步步为营直至势均力敌。眼见左右手互博正在关键时刻,梵清和反倒把手里头抓着的棋子重新扔回了棋篓里,抬头无辜的看着海蓝天道,“我们要不要去看戏?鬼谷的棋可不是普通人能够看得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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