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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凌晨的伦敦夜雾弥漫,秋风瑟瑟,甘愿扣起了风衣的纽扣,去布里斯托尔找ada?不、还是干脆买张机票去法兰克福比较保险吧!
坐了一个多小时的地铁到了机场,甘愿忍着饿先买了早班机票,决定先上飞机再说。
换登机牌,过安检,她抬手看看手表,六点还差一刻。一会进了安检,买一杯热巧克力加个甜甜圈吃吧,想到这里小姑妈觉得前景一片大好啊!
“suk?”安检员看着她的护照突然皱起了眉头,叫了她一声。
“ye”甘愿抬头,不解地回应。
“yu.”安检员反复确认了一下电脑系统后对甘愿说道,“u.”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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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中午,甘愿饿得眼冒金星无力再解释的时候,顾二爷就优雅地现身了,“小姑妈,你怎么看起来那么憔悴啊……”
“顾双城……”一见是他,甘愿就恍然大悟了,她咬牙切齿地指着她怒吼,“你故意的!”
顾二爷无辜状地摊手,一脸的惋惜,“我哪里知道小姑妈你这么不了解我呢,我想以我俩这么多年来共同生活的经验,你对我的行事作风应该相当了解。哎,你可太让我失望了。”
太无耻了!小姑妈张牙舞爪地就要扑上去打他,却被他一个侧身避开顺势打横抱起,再往肩头一撂,任她在自己背后手舞足蹈,径直就往登机桥上走,顺道给李特助下达指令,“告诉乘务长,我早餐吃得有点多了,一会飞机上就送晚餐吧。”
十三小时漫长的飞行,是甘愿最讨厌的一件事了。两年来她好几次萌生偷偷回去看看的念头都是因此破灭的。
一小时后尾骨发麻,三小时后百无聊赖睡觉,五小时后醒来后睡不着吃不下,七小时后腿肿腰酸胳膊疼,九小时候后抓狂,十一小时候彻底绝望的看着飞行轨道一点点移动,直到飞机降落。
不过很显然,这一次她是不会那么无聊的,因为她有顾二爷啊!那可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一起长大的亲、侄、子啊!
首先,饿得两眼发花的她,尾骨发麻就愈发难忍了,只能不断变换坐姿好让自己舒服一点。顾二爷书也不看就在那看她左扭右动,不怀好意地坏笑着说,“你是在表演给我看你的腰有多灵活吗?”
接着饿得不行就晕晕入睡,睡了没多久又生生饿醒,一睁眼却发现周围黢黑一片已经熄灯了,黑暗里无比安静,只有小姑妈咕噜噜的肚子叫唤声格外响亮。
“晚饭呢?”她泪流满面地摇了摇身边的人。
旁边戴着眼罩假寐的某人无奈接过话,“看小姑妈你睡得太香,我想你昨天一夜折腾肯定没睡好,实在不忍心打扰你,就一个人孤独又寂寞的吃完了晚饭……”
“顾双城!我是你小姑妈!姑妈!长辈!你懂么!”没到九小时,她就提前抓狂了,这日子没法过了!
“哦?”他摘下眼罩,诚恳又真挚地问道,“那小姑妈你要住去长辈住去的地方吗?”
“……”小姑妈深深地思索一下这个问题,然后悲怆地发现,志气和尊严这种东西,既不能当饭吃也不能当衣穿,只能狗腿地说,“我能住到你那里吗?”
“那可不行。”他无耻地昂起帅气的下巴,“你可是我长辈,我那里哪能委屈您呢?”
“我错了……”她真是肠子都要悔青了,刚才怎么会想着吼他呢?要知道,如果贱可以用单位衡量,他顾二爷一定是测量单位!
似乎挺满意她认错的态度,顾二爷勉强点了点头,“那好吧,谁叫我是你亲侄子呢。”
软骨头的小姑妈立刻趁机讨好,“那、那能给我吃饭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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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自小在别院长大,日子又过得自由自在,甘愿基本没有形成千金大小姐的教养和气度。虽然也不是毫无礼教可言,但肯定是入不了沈艳秋的法眼。
顾怀山去世后,她就被安排住进大宅给沈艳秋作伴。偌大的宅邸里,就剩下顾怀山的遗孀沈艳秋和私生女甘愿二人。
沈艳秋信佛食素,日常生活并不奢华。长达数米的紫檀餐桌上只有简单清淡的早餐。两人各坐一头,甘愿遥望了一眼,堪比大臣朝拜皇帝,默默低头吃饭。
白粥熬的恰到好处,粥米饱满初绽,粥油白亮润泽,左边两碟点心,右边是四碟佐粥的小菜,桂花藕片,花生豆干,红油笋丁和素烧鸡。虽然菜式简单,但是看起来颇有食欲。
自从顾怀山病重到如今过了五七,她许久没有好好吃一顿饭了。乌木镶银的筷子比一般的筷子要沉许多,她毫无防备地拿起,啪嗒一声就滑落到桌上,对面的沈艳秋就微微蹙起了眉头。
十几年来,甘愿见她的次数十个手指都能数过来,这会紧张得脊背都冒汗了。想来她也是自己的大妈,她们都失去了亲人悲痛万分,一定得和她交流交流感情,才能互相扶持一起走出阴影。
“那个……大……妈,您信佛是吧?”
沈艳秋举起的筷子微顿了一下,应了一句,“嗯。”
“我一直有个关于素斋的疑问。”虽说是鼓足勇气,可沈艳秋真的应声时,她还是全身一紧,颤颤巍巍地在脑海里迅速搜索出一个投其所好的问题,“比如这个素烧鸡,是素食却做成荤菜,看起来吃起来都像荤菜一样。信佛的人不吃荤是为了不杀生,不应该是一种心理上的放下么。如果内心又想要吃荤,却要安慰自己这是素食,那追根究底,万物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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