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午饭,蒋拿将姚岸送回中隽。
姚母最近重新做起了石膏玩偶的生意,周日的小河公园人流量大,姚岸这才回家帮忙。
母女三人拎着包裹来到摆摊的地方,才发现这里不知何时多出了竞争对手,原先能够遮阳的好位置已被占去,满满的石膏堆放一地,一群小孩儿围在摊位前叽叽喳喳。
姚母气道:“这怎么回事儿,怎么有人跟我们抢生意了!”
姚岸扫了一眼四周,重新辟出一块空地,说道:“这又不是我们独家的,有人做也不奇怪,看看状况再说,要是不行,明天我们就换地方。”
生意当真有些萧条,新摊位的玩偶款式与姚家的几乎一模一样,石膏的摆放位置也相似,粗粗看去有些难以分清两边的区别。甚至还有孩子在喊:“两个姐姐怎么都不在,老板你是新来的?”
那老板哈哈大笑,顺着孩子的话应了下去。
姚母愈发气急:“这不是在照搬咱们家的摊子吗?你看连那些小孩儿都分不出来,一定是眼红我们这个能赚钱!”
姚岸倒不担心生意,大不了换一处地方,统共也就他们两家人在中隽卖石膏玩偶,竞争不会激烈。只是虽然已至十月末,午后的太阳不见毒辣却也炙热,日头下坐久了便觉头晕眼花,姚岸担心姚母的身体,便劝她收摊回家。
那头许周为终于出院,同兄弟们下馆子吃了一顿丰盛的,一行人腆着肚子上街闲逛,蒋拿打来电话让他们去品汁装车,东楼新生产的饮料已经装箱完工,下午便要出发前往泸川,来回总共三天。
许周为夺过兄弟的手机,嚷嚷着也要一同前往,“拿哥,我都快躺出虱子来了,下午我也一起去啊!”
蒋拿听他的声音生龙活虎,索性让他做副手,“李强在品汁呢,你去找他,听他的指挥啊!”
许周为笑嘻嘻的应下,挂断电话后他侧了侧头,立刻见到骄阳下的那抹身影,正举着布袋挡在她母亲的头上,摊位暴|露在阳光下,生意寥寥无几。
他奇怪的望了一眼老位置,才发现那处阴凉的空地已被人占去,周围挤满了小孩儿,一眼便明白有人横插|进来抢生意了,许周为磨了磨牙,骂了一声偏头道:“咱们小嫂子被人赶到大太阳底下了,去,把人清理了!”
兄弟们摩拳擦掌,大步往那里走去,却不做任何动作,只围在摊位边上,抱臂盯着那群孩子和摊主,七八双眼睛直勾勾的有些吓人。
摊主奇怪的看了他们一眼,低下头继续忙活生意,可背脊总凉飕飕的发麻,耳边听到一句:“手早就痒痒了,都多久没动家伙了?卸胳膊还是卸腿?”
摊主手上一抖,找零的硬币撒了一地,手忙脚乱间玩偶被推倒了几个,小孩儿们立时嚷了起来,摊位上开始混乱。
姚岸注意到那头的异样,转头望了一眼,惊讶的张了张嘴,姚燕瑾指着他们说:“是医院里的人!”
姚母闻声望去,“哟,怎么是他们?一大帮人站在那儿,还真有点儿吓人!”
姚岸讪笑一声,拿出水瓶灌了两口,忍不住又奇怪侧目,片刻见到那边的摊主收摊离开,那群人也一哄而散了,她才有些恍悟,姚母讶异道:“哎,怎么都走了,快快,我们去那儿!”
姚岸甩去心头的怪异,立刻将摊位收拾了一下,三人往老位置走去,经过穿插在两家酒楼间的阶梯时,她见到许周为正坐在石阶上抽烟,弟兄们齐齐朝他走去。
许周为察觉到姚岸的目光,视线转向前方,朝她咧嘴笑了笑。
品汁的厂房外,忙得热火朝天。周日的厂房仍在运作,工人们加班加点,清点装车的纸箱,有些箱子在搬运途中破损,他们又立刻去仓库拿出新的纸箱,重新换箱封胶,抬上货车。
许周为慢悠悠的赶到,掀起衣服扇了扇风,又仰头灌下大半,李强说道:“瓶装饮料送到泸川的代理商那边儿就成,冲泡的我们要跑一趟嘉宁区,听说你见过那个姓杨的老板了吧?”
许周为点点头,“对,那杨老板是拿哥的兄弟!”
李强说道:“想当初我们在泸川的时候就听过杨光的名字,没想到他跟拿哥居然是兄弟!”
谈及泸川,两人立刻聊起了过往,兄弟们从未听他们提及过泸川的往事,一时好奇凑近,许周为从认识蒋拿的第一天说起,聊到走私的行当时又故弄玄虚,降低音量,一边吹嘘一边感叹,直到货物装车完毕,他才意犹未尽的结束演讲。
沈纶站在厂房的大门背后,目送货车慢慢驶离。
夜里姚岸准备返回“宿舍”,姚母依依不舍,“你说你睡在那儿,一个人可怜巴巴的,也没电视可以看,要不今天晚上你睡你姑姑家,我去跟他们说一声!”
姚岸忙道:“别,我这样一去,姑姑又要忙了,她照顾小妹已经够累了!”
姚母也不愿总是打扰他们家,随口一说罢了,她将姚岸送到门口,盯着她消失在小路尽头,这才折身回屋。
蒋拿已在路口等了许久,见姚岸远远走来,他松了口气,舒心的靠上椅背。
吉普车往李山镇驶去,姚岸将中午的事情道出,又说:“我也不是圣母,当然想要回原来的摊位,赶跑竞争对手,可真看见那人走了,我又有点儿不忍心,大家都是讨口饭吃,谁也没规定只能我们家做这个生意,不过我还是要谢谢你,至少我妈开心了。”
蒋拿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脸:“要换做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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